這白酒坊有天下第一的美酒,又有玉真公主的關係打底,再有李宗質這樣持重的人操持。他李夕李白完全可以做甩手掌櫃,只需抽空去看一下,提提營銷意見即可。
今日,李夕又喜提了另一套蒸餾精油和純露的設備。這女人的生意,李夕打算讓五兒多參與,便在家裏手把手的教會五兒精油和純露的蒸餾技巧。
五兒那日主要陪着念奴和李騰空嘮嗑,並不知李夕後面是如何操作的。現在聽李夕一講,和那蒸酒的法子並沒甚差別,自然一點就通。她興奮的說道:“這法子既能蒸酒,又能蒸精油純露,端的是神奇。只是以前竟沒人想到”
李夕哈哈一笑,“這世人哪有你阿郎這麼聰明的腦子,哪有你阿郎這樣淵博的才學”
李白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心裏吐槽道:“你這人倒是越來越不害臊。拿着後世上千年的積累來裝博學”
“咳,這博學之名又落不到我李夕頭上,不都是給白哥你的嘛”
“如此說來,那就多謝了”
“客氣,客氣”
李夕心裏和李白說着話,又忽然想起一事來,開口對五兒道:“這套技法雖說並不複雜,卻是我們賺錢的核心技術。五兒可不要泄露給外人了”
“念奴姐姐和騰空姐姐也不行嗎”五兒小心的問道。
“念奴倒無所謂。不過你的騰空姐姐,我們相識不久對她還不甚瞭解”
“嗯,五兒明白。”
這精油、純露的鋪子還需好好選址。眼下最急的卻是包裝用的瓶子。按姚師傅說的,制一批瓷瓶起碼要一個月,看來又得去跑一趟磁窯了。只是不知道姚師傅何時能把玻璃研製出來。如果用玻璃瓶裝那精油和純露,在這個時代怕是沒有哪個女人不寬衣解帶,呸,不慷慨解囊的
李夕想着,便在心裏知會李白,然後牽馬出門,準備去找姚師傅。
兩人剛一開門,卻見李騰空站在門外,舉手正要敲門。
見李白出來,李騰空小臉微紅,問道:“太白先生這是要出去”
“是啊,出去辦點事你來找我有事”
李騰空有些語無倫次,“嗯,我啊不,我是來找五兒妹妹的。”
李白微微一笑開口道,“她在裏邊,你去找他吧”
說罷牽着白鬃馬出門而去。
“先生何時回來”李騰空在身後輕聲問道。
李白轉身,“你不是來找五兒的麼”
“啊是啊。”聲音尚未落下,李騰空扭身便鑽進了院子裏。
磁窯坊依舊忙碌異常。姚師傅一看李白來了,以爲是來催玻璃研發的,忙迎上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太白先生,按您說的法子,在下這兩日試了幾次,只是還沒有您說的那種透明如冰片的玻璃”
李夕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回道:“咳,姚師傅這事不急。那法子是肯定沒問題的,只需換着礦石多試。一日不成就一月,一月不成就一季,我相信半年之內必能研製出那玻璃來。而且今日來也不是爲這事。”
“那先生可是來看白瓷瓶的進展”
姚師傅知道李太白又要親自設計了,忙去準備了紙筆。
當然又是李夕描述,李白手繪。幾下功夫,一隻食指長度,精緻小巧的小圓瓶躍然紙上。
“這可能做”李夕問道。
姚師傅信心滿滿道:“太白先生放心,只要您能畫我就能做先生要多少”
“哈哈,不愧是姚師傅”李夕最喜歡跟這種自信而爽快的人打交道,“第一批我要5000只。”
“太白先生何時要”
“當然越快越好實在不行,和上次定的白瓷瓶一起出來也好。”
李夕恨不得明天就提貨,後天就裝上精油開賣
姚師傅有些猶豫道:“嗯先生,這怕是有些困難。我們的窯都已排滿,這批只怕要往後延了。”
李夕卻毫不猶豫道:“那再僱人,再起一窯”
“這”
李夕呵呵一笑:“可是錢的問題若不夠,你只管找李宗質要,先把人僱進來,窯開起來。要是玻璃再研製出來,你這些人手只怕連我這一處的單子都喫不下”
李夕正大言不慚的給姚師傅畫着大餅,卻見李宗質騎着馬兒找了過來。
“太白先生,您果然在這裏丹丘道人正尋你呢”李宗質開口說道。
一聽元丹丘在尋自己,李白開口問道:“丹丘子現在何處”
“丹丘道人本是找太白先生辭行,不想尋了幾處不見您。我想先生應該在此,便找了來。想必丹丘道人此刻快出春明門了”
“嗯,你來得正好,有件事姚師傅正要與你商量”李白快速把剛纔李夕要擴大磁窯規模的事給李宗質一講,便翻身上馬尋元丹丘去了,丟下兩人自行商議。
李白先策馬回了百酒坊,也不管酒坊生意火爆,今日的酒根本不夠賣。將那最好的白酒裝了滿滿兩篾框,每筐足有二三十瓶。這才往明春門去。
出了明春門,恰撞見崔宗之、李適之一行人往回走。這幾人也是來送別元丹丘和岑勳的。因有公務在身,所以先行返回。
問清元丹丘和岑勳所在,李白向幾人道過謝,便策馬直奔滻河。
果然,到了那滻河橋頭,元丹丘和岑勳正與賀知章、念奴話別。
賀老見李白來了,哈哈一笑:“太白小友可是來遲了,該罰該罰”
李白先向賀老行了一禮,這才與元丹丘和岑勳拱手道:“丹丘道兄、岑勳,二位這便要走了麼何不多留幾日,我等再約去那終南山,痛痛快快的醉上一場,也算爲二位踐行”
元丹丘和岑勳都哈哈笑道:“太白最近事務繁忙,我等不敢相擾。再說在長安已近一月,其他處還有許多事務要辦,再留不得了”
李白聽罷,嘆道:“不想這一月光陰竟如流星過隙。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能把盞對飲”
元丹丘寬慰道:“我觀太白已在長安站穩腳根,此後我等想要喝酒了,自來長安尋你便是。你可要將你那酒坊裏最好的酒與我們留着啊,哈哈。”
“那是自然。此番離別來不及準備,只帶了些酒來與二位。”李白一面說,一面將兩筐酒掛於二人馬鞍旁,“二位喫完了儘管向我開口,別的不說,以後這酒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