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整理的差不多,鄭邦民也將院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進了屋,忍不住和林昭感嘆。
“咱們這大閨女啊,真的是不簡單啊。”
這做的事情,每一幢每一件都在他們意料之外,而且,這氣運,也是不容小覷。
林昭也笑着點頭,沒有反駁。
在她看來,更重要的是不能忘本。
而他們家的樂樂,在這一點,就做的很好。
這人啊,只要不忘了本,就永遠走不了偏路子,被老天偏愛一些也沒什麼不好麼。
鄭樂樂雖然只花了錢都拿來修屋子了,這屋子裏原本的傢俱自然也不好佔吳老先生的便宜,便將之前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傢俱一起送到了五進院,哪怕等自己有錢了再花錢一點一點的買回來都好。
所以除了外公外婆的房間,其他幾個房間都是偏現代的,而每一個房子即使大小不一樣,但是格局什麼的卻都差不多,都是一個小客廳裏套着臥室書房和洗手間。
鄭樂樂攤平在牀上,懶得一動都不想動。
蕭言任勞任怨的打開鄭樂樂的行李箱,開始將東西往衣櫃裏放。
“你還能休息兩個小時,就得去魔都接外公外婆了。”
聽到又要坐出門,鄭樂樂煩躁的滾了一圈。
蕭言把東西收拾好,坐在牀上,揉了揉鄭樂樂的發頂。
“你要是累了,我一個人去也行。”
鄭樂樂頓時坐了起來,“那怎麼行,那是我外公外婆,怎麼說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啊。”
然後無奈的跳下牀。
“算了,我去洗漱一下,咱們出發吧,我怕自己一睡着,就不想起牀了。”
蕭言失笑,跟着鄭樂樂進了浴室,給她將要用的到的東西準備好,等鄭樂樂開始洗漱,自顧自的開口。
“外公來了,後天就安排兩家人喫飯吧,爺爺和奶奶已經唸叨林姨鄭叔很久了。”
蕭言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急迫,說成是蕭爺爺和蕭奶奶對林昭鄭邦民的想念。
讓鄭家人就是想拒絕,都找不到好的藉口。
但……
鄭樂樂可不喫他這一套。
將嘴巴里的牙膏吐掉,鄭樂樂拽住蕭言的衣領往下一拽,眼裏閃過狡黠。
“我拒絕。”
蕭言眼底閃過無奈,抱住鄭樂樂,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放。
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鄭樂樂臉一紅,就要把自己的手往回搶,蕭言聲音沙啞,眸子深邃道。
“樂樂,感覺得到我有多麼的迫不及待,你捨得看到我這麼着急嗎?”
鄭樂樂狡黠一笑,故意挑釁,“多看看也沒問題啊。”
蕭言眼睛危險一眯,作勢就要湊過去親吻鄭樂樂,就在此時,鄭樂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鄭樂樂看了一眼來電聯繫人,心裏咯噔一跳。
“我把圓圓給忘記了。”
鄭圓圓在學校放假之後,知道一家人過年要來北市,就乾脆不回去了,接了一個家教兼職,還能多掙一點零花錢。
原本約好將爸媽送過來就去接學校接圓圓的,但這件事情,卻讓鄭樂樂完全給拋到了腦後。
鄭樂樂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鄭圓圓的咆哮聲。
“啊啊啊……姐,你還記得站在冷風之中瑟瑟發抖的親妹妹了嗎?”
……
等將鄭圓圓接回來,時間已經不夠了,鄭樂樂連車都沒用下,要下車窗就對鄭圓圓喊着。
“圓圓,我和你蕭大哥要去魔都接外公外婆,你自己進去啊。”
說着,蕭言已經從後備箱將鄭圓圓的行李箱給拿了下來,再次回到了車上。
鄭圓圓卻看着門口的石獅子,一臉的呆滯。
“姐,這就是咱家啊?”
可是回到她的只有汽車引擎聲,和揚起的汽車尾氣。
鄭圓圓看着車走遠,才瞥了瞥嘴,“哼,一點姐妹愛都沒用。”
然後自己拖着行李箱往屋子裏走。
但是敲了半天大門都沒人來開門。
大門到正院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鄭樂樂在這次修院子的時候,就將大門改成了電動的,只需要按響大門上的門鈴,內部的可視電話便會想起來,可以直接從裏面將門打開。
但由於鄭樂樂走太着急,忘記和鄭圓圓說這件事情。
要是不按門鈴,除非她把這個門拆了,屋子裏的人也是沒有辦法聽到聲音的。
鄭圓圓拍的手都麻木了,氣喘吁吁,可還是沒見有人來給自己開門。
現在不光是她姐,就連親爸親媽都不想要她這個小寶貝了嗎?
耷拉下腦袋,鄭圓圓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
“小白菜啊,地裏黃……”
剛悽悽慘慘慼戚的唱了兩句,鄭圓圓就見旁邊的一扇小門被打開,一個穿着唐裝的老者走了出來,他手裏拎着一個布袋子,明顯是要去賣菜的。
鄭圓圓原本只是瞟了一眼,然後就要將視線收回來。
但是等看清楚這老者的臉,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吳吳……吳老……啊……”
鄭圓圓尖叫着,就朝着吳永衝了過去。
吳永一時不查,被跳出來的少女嚇的一個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被鄭圓圓一把拽住。
吳永是國畫界的瑰寶級人物,年少成名,即使經歷了那場浩劫,也不改他清高的性情,是現世算的上是大師的人物。
只是在吳老二十年前那場迫害後,就鮮少有作品出現。
但有關他的傳說,卻從來不少。
從鄭圓圓跟着林清澤開始學畫開始,就聽說過吳永的事蹟,對於他的畫風更是推崇,目前爲止,她最愛臨摹的,也是吳永的作品。
對於自己崇拜的這位大師,別人不瞭解,鄭圓圓卻是看過他的照片,從青蔥歲月到而立之年,現在吳永雖然和照片上相差很多,但對於將他刻在骨子裏的狂熱崇拜者鄭圓圓來說,還是能一眼就把人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