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頓飯,是蕭遠山想了許久才準備下的,爲的就是想要解釋在鄭家出事的時候,他們沒有出手的理由。

    這件事情的背後若是有蕭家的力量加入,從一開始就不會鬧的這麼嚴重,起碼那些媒體就會有一些顧忌,消息也不會像之前事情發佈時候,被一些有心人左右。

    但蕭遠山清廉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爲自己謀過私,不管是蕭言還是蕭虎臣,就連夏琳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過來的,沒有借用蕭家一丁點的權勢。

    以前覺得再順其自然不過的事情,到了鄭樂樂這裏,就總覺得有點心虛。

    鄭家那可是千鈞一髮的時刻啊,蕭家有能力,也沒有出手就怕這孩子多心。

    但其實蕭遠山和石素心夫婦是想多了,鄭樂樂又怎麼可能因爲這樣的事情生二老的氣,她是蕭家的媳婦,自然是以蕭家爲重,蕭家後面,更是有無數的眼睛在那裏盯着。

    等喫飯的時候,鄭樂樂看着滿桌的火鍋食材,和油汪汪的湯在鍋裏沸騰,吸一口氣都覺得那火辣辣的味道竄上她的鼻尖。

    蕭家是傳統的中式家庭,喫的最多的就是小炒菜和米飯,像火鍋這樣的食物,出現在這個桌子上,都顯得有些突兀。

    “來,樂樂,喫菜喫菜。”

    蕭遠山招呼着鄭樂樂喫菜,說着就要下菜,卻被鄭樂樂給攔住。

    “爺爺,奶奶,這麼辣的湯底,你們吃不了吧。”

    蕭遠山無所謂的一揮手,“沒事,只要你喜歡,我們兩個喫什麼都無所謂。”

    鄭樂樂臉上依舊帶笑,但更多的是感動。

    她何德何能,能遇到這麼疼愛自己的老人。

    鄭樂樂站起身來,直接將那一鍋火辣辣的湯端起來,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廚房,然後以最快的時間調好了清湯,又用芝麻醬等調好了蘸料,又將湯端了回來。

    蕭遠山和石素心對視一眼,有些小心的問道,“樂樂啊,你不喜歡喫那火鍋麼?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好這一口啊。”

    鄭樂樂失笑,“我喜歡啊,不過,再喜歡,不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那又有什麼意思,而且,這火鍋吃不了,咱們北市的涮菜還是可以喫的麼。”

    然後,主動將切的薄如蟬翼的肉下到了湯汁裏,再加上蘸料,別有一番風味。

    這一刻,鄭樂樂什麼都不用說,蕭遠山已經意識到了,樂樂比他們想象的要聰明和豁達,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多說,她就明白了。

    也難怪他們會對這個女孩比親孫女還親,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

    等鄭樂樂陪着二老吃了一頓家常涮菜,張媽才非常‘適時’的回來,幫着張媽將桌子上的戰場打掃乾淨,才坐下,告訴二老去M國的事情。

    蕭遠山聽完鄭家的愛恨糾葛,也是忍不住嗟嘆。

    “這是時代造就的遺憾,你去了也好,也算是圓了老人家的夢了。”

    鄭樂樂認真點頭,又陪着二樓在外面消了消食,才準備回房間。

    在經過操場的時候,鄭樂樂就見遠處站着一個女人,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在鄭樂樂看過去的時候,又快速移開目光。

    雖然隔着一些距離,鄭樂樂還是認了出來,那個人就是方嫺,方家的那個夫人。

    只是以前活像個花蝴蝶在大院裏最爲活躍的人,現在倒是身上染了不少的鬱色。

    方嫺看着鄭樂樂,心裏洶涌着恨意。

    就是因爲鄭樂樂和她那個妹妹的出現,纔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還讓她從童話一般的神話中走了出來。

    她以爲她的丈夫深愛着她,所以才這麼順從。

    她以爲她的母家對他十分的重視,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捧着。

    她以爲她所有的手段都高明的很,但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個巴掌。

    現在方初晴徹底被毀了,雙手因爲重度骨折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拿起畫筆了,而方初晴又是方家唯一的小輩,其他的表兄弟倒是有,可畢竟和自己不親。

    現在方家人將這件事情徹底怪在了她的身上,雖然不會明着對她表現什麼,但的確沒有以前熱忱了。

    而趙宏澤,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甚至不回家了。

    這一切,都是鄭家的那對賤人姐妹造成的,都是他們。

    之前鄭家倒黴的時候,她還幸災樂禍過,鄭家出這麼大的事,鄭樂樂和鄭圓圓就別想翻身。

    但現在,鄭家不但安然無恙,鄭樂樂再次回到大院,不但沒有和蕭家產生一丁點的隔閡,反而關係越發的密切了起來。

    方嫺死死的攥着手,憑什麼,她把自己的世界攪的亂七八糟,卻能安然無恙的過日子。

    但現在方嫺只能安耐下情緒,先將趙宏澤穩住纔行,她所有的臉面都是趙宏澤給他的,若是沒有了趙宏澤的疼愛,她就是徹徹底底的裏子面子都被扒的一乾二淨了。

    東甌市

    鄭邦安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回到M國,他甚至想到,乾脆不一做二不休,徹底鄭一帆這個老不死的弄死,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佔有整個集團了。

    當時自己的一時心軟已經造成了這麼嚴重的結果,他現在是悔之晚矣。

    在鄭邦安找到辦法回M國了,但是一個噩耗卻也隨之傳了來。

    鄭老爺子回來了,鄭邦安的謊言自然站不住腳,公司除了華國分公司,和某一州的分公司被鄭邦安收買,其餘的員工還是各司其職。

    只用了短短一天,鄭老爺子便雷厲風行的將公司內部清理乾淨。

    沒有誰比和這個集團共同成長起來的鄭老爺子,更熟悉這裏的了。

    鄭一帆不但撤銷了他的所有職務,並且對他提起商業盜竊、以及故意傷人罪提起訴訟。

    這一手,徹底斷絕了鄭邦安回M國的路。

    而在華國,他也是被全國通緝,只能像老鼠一樣,生活在潮溼骯髒的地下。

    他將手機起來的報紙死死的攥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眼裏卻滿是血絲,看着十分的可怖。

    “鄭邦民,鄭樂樂,鄭一帆,你們,都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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