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眉宇之間還有一丁點相似的地方,鄭邦民和鄭邦泰說不定都驚呼出聲了。

    “大……大哥?”

    鄭邦泰喃喃出聲。

    眼前的男人,真的鄭邦國?

    幾年前的鄭邦國雖然忙,但絕對還沒有到眼前這個程度,也只是普通微胖的中年男人。

    但現在,一身邋遢的大棉襖,上面甚至有兩個髒污的地方,頭髮亂糟糟不說,還油乎乎,不修邊幅到幾點。

    而且,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似的。

    鄭邦國走到鄭邦泰面前,冷哼一聲,至於鄭邦民,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在鄭邦國看來,他落到這個地步,全部都是鄭邦民害的,他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待在統一的環境下,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竟然還有臉讓他來參加什麼祭祖。

    他倒要看看,他們沒有他這麼老大,有沒有那麼膽子祭祖。

    鄭邦國走到鄭一帆身邊,剩下打量着鄭一帆,眼裏有着嫌棄。

    原本以爲這二叔從國外回來的怎麼着這身上都應該有點錢的吧,但現在看,也就是一個窮酸鬼。

    但他來都來了,總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你就是我那什麼二叔吧,第一次見面,你就隨便給點什麼禮物吧。”

    那張口就要東西,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了就讓人來氣。

    鄭邦國見鄭一帆沒有動作,就以爲他想要耍賴,不給自己東西,頓時不樂意了。

    “二叔,你這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吧,你給鄭邦民一家的東西不少吧,這鄭邦泰也佔了不少便宜,你這偏心也得有個限度不是。”鄭邦國說着,就伸出手,赤裸裸的要好處。

    鄭邦民見鄭邦國這麼沒有禮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往前走了一步,將鄭邦國給攔住。

    “大哥,適可而止。”

    鄭邦國擡手將鄭邦民一下子推了出去。

    “我不和你說話,你給我滾。”

    就鄭邦國這噸位,這狠狠的一推,力道也是不小,讓鄭邦民直接倒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

    鄭邦泰伸出手,纔將人給扶住。

    “我要是不給,你能拿我怎麼辦?”鄭一帆冷聲說道。

    鄭邦國冷嗤一聲,“怎麼辦?當然不怎麼辦,二叔啊,這時間馬上到了是不是,我這老大不進宗祠,說不過去吧。”

    鄭一帆也是冷嗤一聲。

    “巧了,在國外待習慣了,這些繁文縟節的東西,我還真不在乎。”

    鄭一帆話音一落,便一揮手。

    “邦泰,進去,你今天就帶頭去祭祖。”

    鄭邦國一聽,不樂意了,他這千里迢迢趕來,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唉唉唉,二叔,你不能不講理吧你,這裏您雖然年紀最大,但你不在乎,別人不一定不在乎啊,你也該聽一下大家的意見,是不是啊。”

    鄭邦國說着,就揚起聲,想要徵詢大家的意見。

    但這些人來,可都是佔着便宜的,誰有錢,誰給了他們好處,就跟着誰走,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所以鄭邦國慷慨激昂的說了半天,並沒有引起大家任何的共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紛紛躲開鄭邦國,甚至連一些和鄭邦國一直有聯繫的親戚,都沒有說話。

    鄭一帆冷哼一聲,再次示意鄭邦泰進去。

    今天,要真的讓鄭邦泰在鄭邦國前面進去,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在家裏人面前擡起這個頭了。

    鄭邦國現在也蔫了下去,急忙攔住鄭邦泰。

    “二叔,好說,咱們這一切都好說了,我進,我進去還不行麼。”

    說着,率先進了祠堂。

    雖然鬧了一通什麼都沒得到,但好歹哈有鄭邦泰那裏給的五千塊錢呢。

    也算是足夠了。

    鄭邦國好在這次沒有再鬧什麼幺蛾子,祭拜了宗祠,等出來的時候,經過鄭一帆的時候,還重重冷哼了一嗓子,走了出去,一副看到他們都噁心的樣子。

    等到鄭邦國離開,衆人才竊竊私語。

    “這鄭家四個兄弟,現在成了三個,但這日子,可真的過的是天差地別啊。”

    “對啊,看這老大,應該才五十幾歲吧,怎麼看上去和六七十的一樣,還胖成這個樣子。”

    “是啊,再看那老二老三,真的是成功的大老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對啊對啊,那可不是呢。”

    “你說,這老二老三都這麼有錢了,怎麼不分給這老大一點呢,怎麼說都是一個爹的,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高,鄭邦民等人自然聽得到。

    但並沒有人將這些人當一回事。

    鄭一帆卻是蹙了蹙眉,不知道是離開的時間太長了,還是,人心變得太快,以前的鄭家,可是很齊心的,哪裏像是這樣。

    鄭一帆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這次回來,除了祭拜宗祠之外,我提議,將咱們鄭家祖祠修一下,爲了表達我的決心,我願意捐獻十五萬元,其中五萬元用於修繕宗祠,十萬元用於咱們家鄉的道路維修,在這裏,也讓大家做一個見證。”

    鄭一帆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只是,捐獻的金額,卻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但即使是這樣,周圍已經開始倒吸氣。

    “十五萬啊,那可是十五萬啊,要是給我,我能躺一輩子了。”

    “對啊對啊,真有錢啊,你說這和二伯到底是哪裏來的,一口氣就能拿出來這麼多錢,一定很有錢吧,是不是還給鄭邦民家分了錢?”

    “鄭邦民家也有錢啊,這十五萬,對於他們還不是從手指頭縫裏露出來一點點的事情。”

    這些人原本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還帶着竊竊私語,有着忌憚。

    但是現在,見鄭邦民幾人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乾脆也沒有了忌憚,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恨不得將十五萬從真鄭一帆的兜裏抓出來,塞進自己的褲兜裏一樣。

    就連眼睛裏都帶上了貪婪。

    終於,貪婪是會傳染的,有人仗着膽子,開口喊。

    “二伯,咱們這個宗祠都已經這麼多年了,破着也就破着了,還有那路,咱們鄭家人都又沒有多少人還住在這裏,給他們修路,不是浪費麼,你看,咱們鄭家人都舉起了,不如把這十五萬,給大家分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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