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倆對視一眼,都不知道他爸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鄭東蹙眉,“爸,你又要鬧什麼幺蛾子?”當年他是結了婚的,但因爲鄭邦國做了那事情入獄,他老婆也和他離婚了,還帶走了孩子,他一下子成爲了孤家寡人。
現在,只能和父母擠在這麼一個小屋子裏。
鄭邦國不樂意了,乾脆瞪眼。
“你和誰說話呢,什麼鬧幺蛾子,我告訴你,你想要以後過好日子,就給我乖乖聽話,聽懂了嗎?”
鄭東嘆口氣,但還是點頭,“行,你說什麼都好。”
說完抓着頭髮就進了浴室。
鄭邦國對着兒子吹鬍子瞪眼。
“你個臭小子,禮貌呢?這就是你和你爹說話的態度?丟人現眼的玩意,一點長進都沒有。”
鄭邦國依舊罵罵咧咧,但是也沒有人再搭理他。
等吃了飯,鄭邦國又在臥室裏忙碌了起來,開始找能穿的出去的衣服。
想要讓那個老不死的跟他走,表現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但是找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套是能穿的,不對啊,他記得他還有不少的西裝的,以前當老闆的時候,出去喝個酒的時候還是會穿的。
“喂,我的西裝呢,你給我放在哪了。”
劉文蓮都是等到鄭邦國喫完飯才能喫飯,現在剛吃了兩口,就又被喊了過去,又急忙放下碗筷,進了屋子。
“邦國啊,那些衣服我都放在皮箱裏了,你要做什麼嗎?”
他們現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那堆衣服了,其餘的東西,這些年鄭邦國沒有什麼收入,但又要喫好的,用好的,哪裏還有那麼多錢給他揮霍。
她只能把以前攢下的那些家底都拿了出來,來填補窟窿。
“快快,把東西都給我找出來,我有用。”
他站在鏡子前面打量着自己,左看右看,總覺得不滿意。
劉文蓮看着鄭邦國的提醒,想要提醒,現在的他可是和幾年前不一樣了,那些衣服都穿不了了。
但鄭邦國見她沒有動,頓時不樂意了,怒瞪着她。
“讓你快拿東西你就拿,哪那麼多事。”
劉文蓮只能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蹲下身,將皮箱抽出來,然後打開,把裏面的東西展示出來。
看着那些西裝,鄭邦國表示很滿意,拽出來一個西裝,就要往自己的身上套。
卻發現,不管他怎麼拉扯,都穿不上。
“這衣服怎麼縮水了?”說着,還堅持扯了一下。
刺啦——
衣料崩裂聲響起,屋子裏的兩人都愣了一下。
緊接着,鄭邦國臉色大變,擡起手,對着劉文蓮就是一巴掌。
“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調換了?這什麼垃圾質量的衣服,我以前的那些衣服呢。”
劉文蓮被一巴掌甩在地上,捂着臉嚶嚶哭泣來。
“就是這些衣服啊,衣服沒問題,是你胖了,這些衣服肯定穿不上了。”
鄭邦國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擡腳就要往劉文蓮的身上踹,被聽到動靜的兒子女兒趕過來,將人給攔住。
“你們這又是幹嘛呢。”
鄭邦國冷哼鬆開手。
他自認爲都是我爲一家人好,就這些個沒有良心的感受不到他的好意。
劉文蓮哭着,從包裏拿出自己剛領的工資。
原本還想數幾張,但手還沒有去動,所有的錢就被鄭邦國一把搶走了。
等鄭邦國走了,鄭東和鄭晶晶卻是都站了起來,各自回了房間,都沒有在管地上的劉文蓮。
在鄭邦國剛出獄後,脾氣逐漸開始暴躁,對劉文蓮開始動手,他們這些兒女還極力的勸阻。
但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也就不願意攔着的,反正也是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到現在,所有人在貧窮中越來越無視了親情,甚至說,已經習慣了這種貧窮中的悲哀。
當一個人在生活上滿足了起來,真的,纔有資格去談論精神上的滿足。
——
大年初六,鄭邦國整理了一下身上剛買的,一套用劉文蓮一個月的公子買下的西裝,洋洋得意的指揮着幾個人在那往車上搬東西。
衣服的確是好衣服,但卻穿在鄭邦國身上後,就只剩下不倫不類。
“小心點,我那可是都給二叔準備的禮物,都值錢的很,別給我弄壞了,弄壞了老子弄死你。”
劉文蓮原本小心翼翼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了幾分。
等把東西都搬上了租來的車上,幾人才陸陸續續上車,朝着東甌市出發。
鄭邦國當年出獄後離開東甌,嘴上說是不想再見到那兩個害了自己的弟弟,但實際上,是他們被追債的已經追的躲無可躲,而且,明眼人都知道,當年的事情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但對於鄭邦國來說,自己怎麼可能有錯,就是有錯,也是別人故意陷害。
車子一路到東甌市,停在別墅外,正準備進小區,卻被保安給攔住。
“唉唉唉,閒暇的車輛不得入內。”
鄭邦國探出腦袋,一臉凶神惡煞的怒瞪着保安。
“你眼瞎啊,我是一般人嗎?我告訴你,我兩個兄弟都住在這裏,你要是不放我進去,我投訴你,知不知道。”
保安上下打量着鄭邦國,在看了一眼那輛特意租來的小破車。
這全身的家當,連他們這裏住的業主一套衣服的價格都不到,還有臉在這裏頤指氣使。
保安對着鄭邦國翻了一個白眼,但說什麼都不讓開。
鄭邦國頓時火氣上涌。
“呵,看不起人是不是。”
說着摩拳擦掌的就要下車,和保安幹一番的樣子。
劉文蓮下車攔住鄭邦民,對着保安開口。
“我們真的有親戚住在裏面,不然,您讓我打個電話好不好,我讓他們來接我們。”
鄭邦國一肚子的火,聽劉文蓮這話,只覺得她是看不起自己,否則,怎麼會和那個保安服軟。
“你個臭婆娘,你……”
“你行了,要還想看到二爺,就別鬧騰了。”
鄭東忍無可忍,直接懟了出來。
果然,他還是很清楚他這個父親目前的逆鱗,就是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