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難嗎？”
“難。”
“要放棄嗎？”
蕭言問完，就等着鄭樂樂的迴應。
鄭樂樂轉頭看蕭言，然後，伸手捏蕭言的臉，向着兩邊拉扯。
“絕對不要！”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
哪怕再難，她也得讓爺爺回家。
蕭言脣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就是了，放心，有我呢。”
鄭樂樂看過去，蕭言因爲開車，自始至終視線都是盯着前面，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但她就是感覺莫名窩心。
鄭樂樂偷偷動着手指，然後勾勾纏上蕭言的手指，然後，兩隻手交握在了一起。
等回到家，蕭虎山難得的能休息半天，一家人只來得及聚在一起喫一頓晚飯，然後，各自忙碌。
儀式感固然重要，但是生活，卻沒有太多能舉行儀式的地方。
一頓飯，已經是幸福的一種方式了。
而鄭樂樂也因爲唐人集團的事情忙碌起來了。
隔着網線，鄭樂樂看着視頻那頭的宋威，表情嚴肅。
“現在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住了，但M國呼籲讓老爺子回去的聲音越來大，我擔心，M國頂不住壓力，真的會逼迫老爺子提前回來。”
鄭樂樂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們都很清楚，若是老爺子就這麼回去了，想要再回華國的機會，就渺茫的很，主動權就是全部交了出去。
“宋叔，還有別的可能嗎？”
宋威想了想，這纔開口。
“其實，這次事情會鬧起來，不光是單一的原因，老爺子回華國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隨着老爺子年邁，集團內的聲音也就開始駁雜了起來，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到現在爲止，老爺子都沒有選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唐人和其他集團不一樣，老爺子佔着大部分的股權，但同時也有股權在外，牽動着無數人的利益，而股權最後到了誰的手裏，誰就會是那個能掌握集團的人。
但老爺子的年事已高，卻又沒有培養出一個接班人，所以，集團內部也是人心浮動。
再加上M國……並不願意讓老爺子回國。”
未盡之言，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宋威說完，鄭樂樂便知道，現在老爺子回不回M國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人得將這個攤子穩住，給唐人集團所有人一點信心。
鄭樂樂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辦法，但……她卻有些遲疑，不願意說出來。
鄭樂樂不說，卻不代表沒人說，而且，這件事情最好的解決方案，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想象得到。
“樂樂，現在能穩住局面的人，只有你了。”
鄭樂樂蹙眉，“宋叔，我記得爺爺也給了你很大的權利，這個人你也可以。”
“樂樂，你明知道老爺子屬意的接班人是誰。”
視頻那頭的宋威帶着笑，一點不給鄭樂樂空子鑽。
她煩躁的撓撓頭。
“可是……”
唐人集團，她真的從未想過。
所以纔會在M國老爺子明示暗示的時候，裝聾作啞，裝瘋賣傻，假裝聽不見，看不到。
“樂樂，唐人集團是老爺子半生心血，你是老爺子的孫女，你真的能忍心看着唐人集團成爲歷史嗎？”
宋威見鄭樂樂已經有鬆動的跡象，才繼續開口。
“樂樂，你要相信老爺子的眼光，我跟在老爺子身邊這麼多年，老爺子都沒有將集團交給我的打算，難道只是因爲，我和老爺子沒有親緣嗎？”
這話不用鄭樂樂回答，兩人也覺得不可能的事情。
宋威陪伴了老爺子幾十年，這份情誼即使是鄭家人，也沒有人能夠彌補，而這次回華國，宋威和宋曲志就一起留在了M國，也正因爲有他們在，鄭一帆才這麼放心。
可即使如此，宋威的權利依舊有限，至少沒有辦法全權做主。
這麼多年的機會，都沒有能讓鄭一帆將公司完全放心的交給宋威，只能說明，宋威在某一方面，並不是老爺子的最佳人選。
宋威停頓了一小會，繼續開口，“樂樂，老爺子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了。”
宋威說到這，便適可而止，而剩下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宋威也知道他們也知道怎麼選擇。
鄭樂樂沉吟了會，“您讓我考慮一下吧。”
宋威露出欣慰的笑，已經能預料到鄭樂樂的選擇。
“好，樂樂，我在M國等你。”
等關了電腦事情，鄭樂樂嘆口氣，癱坐在了電腦，蕭言走進來，遞給她一杯牛奶。
“喝了早點休息。”
鄭樂樂仰頭看着蕭言，只是眨巴眼睛，但卻一言不發。
“先接牛奶。”鄭樂樂乖巧的將牛奶接過來，蕭言才接着開口，“你要是你決定的，我都支持你。”
鄭樂樂立刻坐直身體，眼巴巴的看着蕭言。
“你怎麼知道我做的什麼決定？”
蕭言湊到鄭樂樂面前，“因爲我會一種特異功能，能讀懂你的心啊。”說着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鄭樂樂胸口方向。
“你的心現在告訴我，你想去M國，想要幫爺爺。”
鄭樂樂噘嘴，伸出手討要擁抱。
蕭言也順勢走過去，將人抱在懷裏。
“可是，我對唐人集團真的沒有企圖，也不想人誤會。”
蕭言將人抱得更緊，順勢拍着鄭樂樂的背。
“樂樂，你既然對唐人集團沒有企圖，那還擔心什麼？只要確定做的事情無愧於心就好了，對不對。”
鄭樂樂露出一抹苦笑。
“我擔心的不是所謂的閒言碎語，越是親近的人，才越是傷人。”
現在鄭一帆只是住在他們家，就已經引起這麼多的事端，這要是在加上這件事情，還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連鎖反應。
“那你就衡量一下，哪些事情孰輕孰重，然後再做決定。”
鄭樂樂推開蕭言，站起來。
“行吧。”即使心裏有顧慮，但這個顧慮還真不如唐人集團的未來重要。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明天我去一趟東甌，可能就從東甌市出發了。”
蕭言點點頭，“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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