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M國的近萬人的工人,會隨着廠子遷移而失去賴以維持生計的工作。
所以,大面積的停工示威遊行在唐人集團工廠外發生。
就連唐人大廈樓下面,都有工人家屬,亦或者和唐人有着直接利益關係的人示威。
鄭樂樂和蕭言剛下了飛機,原本打算等穩定下來再和家裏面聯繫,但,他們還是太天真了。
宋威親自去接的飛機,他沒有送鄭樂樂和蕭言回莊園,而是直接帶着人來到了唐人大廈外面。
看着被人團團圍住的大廈,鄭樂樂和蕭言倒吸一口氣。
“現在集團是什麼狀況?”
宋威緊蹙起眉,眼裏還帶着愧疚。
“現在三分之一的集團處於停工狀態。”
三分之一的公司處於停工,這就意味着要產生三分之一的內耗,甚至於三分之一訂單的賠償。
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每天產生的金額,絕對是天文數字,即使是唐人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也沒有無休止承受的辦法。
蕭言看着外面的情況,緊蹙起眉,“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期間又過幾次人羣集結,像這種大規模的示威遊行的活動,組織者又是誰。”
蕭言能一眼透過表象看本質,這麼大規模和有組織的行爲,絕對不是單個人,或者某一羣人能組織的起來的,這背後站着的人,纔是那個最可怕的。
宋威讚賞的看着蕭言,能一眼將其中最核心的問題看出來,果然不是簡單的。
“這件事情,還得從老先生去華國的事情說起,其實在老先生辦理手續的過程中,就已經有人想要攔下他回國的打算,並且再三上門規勸。但老爺子歸鄉心切,就沒有在意。
就在你們來M國之前,老爺子還收到過匿名恐嚇信,威脅老爺子,如果真的敢遷公司回國,就要他的命。”
鄭樂樂聽宋威說完,有些沉默。
這種威脅性,很大可能性是來自於公司內部的。
這樣的行爲已經不僅僅是恐嚇了,還不如說是威脅,而以現在的發展來開,他們也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了。
“那有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團隊或個人有哪些?”
宋威想了想,看向一旁的助理。
“你稍等一下,我讓助理整理出來一份名單。”
蕭言想了想,手指輕輕敲擊着着自己的膝蓋。
“我說的,不是這個名單,而是不能寫出來的名單。”
這話一出,車裏的幾個人都沉默了,鄭樂樂和蕭言有着天然的默契,自然一瞬間就聽懂了他話裏面的意思。
“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討論吧。”
鄭樂樂剛想點頭,就聽到前面大廈裏突然嘈雜了起來。
“讓鄭一帆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讓鄭一帆給我們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開始一起喊口號。
突然,第一個人那處燃氣瓶。
“不然,我就炸了這所大樓。”
鄭樂樂下意識的就要去開車門,表情冷到極點。
若只是一般的示威是一回事,因爲國情的不一樣,這種行爲在國外見到不稀奇,但是,若真的發展到動手,就是另外一種性質了。
或許,這也是背後之人的目的。
但任由人捱打,也絕對不能。
“是,炸了這座大樓。”
越來越多的示威者被挑動了情緒,揚聲大喊着。
門口的保安都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對威脅到自己人身安危無動於衷,誰都會害怕,他們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然後面面相覷,一一退進大樓裏去。
因爲保安的退一步,給了這些人得寸進尺的機會,一羣人還是朝着大廈的門口擁擠過去。
這個時候還有進出工作的人,畢竟工作的人還是要餬口喫飯的,但現在這情形,外面的人別想進去是裏面的人,就更加別想着要出來了。
事情的嚴重性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蕭言的眼神放在最開始拿出汽油瓶的人身上,仔細的觀察着他手裏的東西,眉頭蹙的更緊。
“那個汽油瓶威力不小,相當於一個小型炸藥,得小心。”
宋威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怎麼會,小小一個汽油瓶,就算是炸了,也就是把玻璃炸出個裂痕吧。”
大廈用的玻璃,可全部都是防爆玻璃。
“那雖然是個汽油瓶,但是做這個汽油瓶的人手法很熟悉利落,裏面除了助燃的汽油,應該還有一些化學合成的藥劑,若是平穩拿着就還好,但若是一旦劇烈的顛簸,就會立刻爆炸。”
蕭言既然這麼說,那就是已經肯定的了。
鄭樂樂也立刻明白過來,那個人絕對不是什麼示威者,甚至很可能和唐人集團沒有任何關係,他這麼做,或許想要的只有人員傷亡,將事情徹底搞大。
鄭樂樂這下沒有遲疑,拉開車門。
“這樣的局面,得穩定下來了。”
繼續鬧下去,雙方都討不了好。
宋威還想要攔住鄭樂樂,蕭言已經跟着鄭樂樂下車,而後面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動靜的武城也跟了上去,用行動表示支持。
宋威無奈,“這鄭家一家子人,就沒有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
他也急忙跟了上去。
想要安撫下衆人的情緒,就一定要讓人相信,鄭一帆沒有拋棄唐人,沒有離開唐人,就算本人沒有到場,一而絕對是有代言人的。
鄭樂樂,就是這個代言人。
宋威就是這個證明人。
鄭樂樂越是靠近,越是發現手裏拿着汽油瓶的人不對勁。
他的情緒好像有點過於激動了,和其他人的氣憤,以及擔憂自己的未來不一樣,他單純的感覺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面,會讓他感覺到激動。
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的態度。
“蕭言,能想辦法將那個人控制起來嗎?”
“好。”
兩人說完悄悄話,也已經到了唐人集團大廈門前。
沒有人注意到身後來了四個人,還一味的叫囂着。
那個汽油瓶男的手已經開始抖,眼裏帶着一種奇異的癲狂,彷彿在尋找着一個時機。
然後,就在其中一個保安露頭,想要繼續勸說的時候,抓住時機,將手中的汽油瓶想要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