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應該看開些不去計較那麼多,但是她的內心始終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男人,在看自己的時候,看到的其實是別的人。

    但是當下,她也無法離開宋恆。因爲她沒有合適的理由,她也不想讓孩子沒有父親,更不想讓“沈婉”的父母憂心。人啊!只要一有了牽絆,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便開始變得不灑脫起來。

    她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再給我些時間。”

    這句話她不但是對宋恆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好。”宋恆給她穿上了鞋。

    沈易也快到皇城了,這些天宋恆每天都派人去城門口守着。

    沈婉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了,面對生孩子的恐懼她又開始焦慮了起來。

    爲了好生產,這些天,她依舊會每天都在園子裏走幾圈兒。

    十月初十,這天她嚮往常一樣在園子裏走着,惠兒和秋菊怕她摔着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沈婉一點兒都不覺得她們這是緊張過頭了,因爲她自己比她們更緊張。畢竟她都快生了,出點兒什麼事情可了不得。

    “哎呀,下雪了。”惠兒擡頭看着天,擡手接了幾片雪花在手心。

    “還真是。”沈婉擡頭看了看,只見天上飄起了白色的小雪花。去年這個時候,早就在下大雪了,今年這雪倒是來的晚了許多。

    秋菊擰着眉道:“咱們快些回去吧!”這雪小落在地上便化了,路會有些滑。

    “好。”沈婉也覺得快些回去比較好,畢竟雪天路滑,若是滑倒便不好了。

    主僕三人不快不慢的往秋實院兒走,回到秋實院兒的時候這雪已經下大了。

    秋菊去廚房端湯去了,惠兒將房門和窗戶都關上了,免得寒氣進了屋。

    沈婉坐在火炕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肚子。

    忽然,她感覺的有一股暖流從腿間流了出來,她掀起裙子一瞧,便瞧見裏頭穿的褲子溼了。

    她這是尿了?沈婉的心態崩了。

    “哎喲”她的肚子也開始痛了起來。

    惠兒聽見她的叫聲,忙跑過來問:“夫人你怎麼了?”又見她褲子溼了,年紀還小本來就什麼都不懂的惠兒,神色古怪的道:“夫人你尿褲子了。”

    “你才尿褲子了?”沈婉肚子痛得難受,沒好氣的懟了惠兒一句。雖然她一開始也以爲自己的是尿了,但是現在肚子的反應,讓她斷定自己是羊水破了,要生了,不是尿褲子了。

    “嘎吱。”秋菊湯盅進了屋,瞧見沈婉的樣子,頓時緊張的道:“夫人要生了。”

    她忙將湯盅放在了桌上,跑到了沈婉跟前兒,又衝還沒搞清狀況的惠兒喊道:“還愣着作甚麼?還不快去找穩婆來。”

    “哦哦”惠兒這才反應過來,跑出了秋實院兒。

    惠兒走後,秋菊扶着沈婉平躺在榻上。

    “秋菊、秋菊”沈婉緊緊的抓着秋菊的手,緊張而又害怕的喚着她的名字。

    秋菊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拍着她的手寬慰道:“夫人別怕,您都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這個孩子肯定能很順利,很快的生下來的。”

    一般這生產過的人,再生產的話,會比頭一胎要順利很多。秋菊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是前些天去請教過一下穩婆,所以知道的還是蠻多的。

    “我好痛。”沈婉是個怕痛的,此時此刻肚子的痛,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她的痛,這種痛讓她感到緊張感到恐懼。

    “生完就不痛了。”秋菊又不能分擔她的痛只能安慰。

    沒過一會兒,李氏便帶着穩婆還有兩個年長的婆子進了秋實院兒,麻利的安排婆子和惠兒去準備熱水。

    “哎呦、哎喲”沈婉在屋裏痛得直叫喚。

    李氏進了屋,見女兒痛成這樣心疼不已。她走到榻邊兒,接過秋菊的位置。

    大冬天的,沈婉痛得冒出了汗,額頭的碎髮都被打溼了。

    “娘、我好痛。”沈婉抓着李氏的手,說話的聲音帶着哭腔。

    李氏一聽就受不住了,頓時紅了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雖然女兒已經生過兩胎了,但是她這還是頭一回在女兒生孩子的時候陪在女兒身邊。

    “沒事,沒事,很快就不痛了。”女人生孩子就是這麼回事,都會要命的痛這麼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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