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蓁”陸文之說。

    “對子蓁,”陸父嘟嘟囔囔地說,“這名字起得文縐縐的甚是難記,我看叫四丫就好。你就放心把乳母辭了,我和你娘定能把四丫帶好的。”

    得,陸父直接給陸子蓁改了名字。

    陸文欽擰着眉道:“我女兒就叫子蓁,纔不叫什麼四丫。爹孃還是在家裏好好帶必富吧!蓁蓁就不勞煩你們了。”

    聽兒子說不讓他們來帶孫女兒,陸父陸母立刻不高興了。

    陸母瞪着渾濁的眼睛道:“我們可是爲你們好,那什麼子蓁若是要請乳母,最少也得請個一年吧!這得花多少銀子?我和你爹來給你帶孩子,可是一分錢都不要你的。必富的話,我們也可以帶了來,正好在城裏找個書院讓他讀書。”

    陸必富七歲就開蒙了,在鎮上的私塾讀書。不過他太調皮,又蠢笨得很,讀了一年的書才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夫子也煩他,今年開春報名的時候便沒有再收他了。

    陸母是盤算得很好的,讓陸文欽去給陸必富這個侄兒找書院,必富喫住都在陸文欽就家,這讀書的束脩也讓他出。

    陸必富立刻道:“我願意。”

    他想住大宅子,想天天都喫好喫的糕點,想穿陸文之這樣的衣裳。只要住在小叔家,那這一切就都可以實現了。

    “我不願意,”陸文欽十分乾脆的說。

    “乳母我家還是請得起的,爹孃你們心裏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我心知肚明。我不可能讓你們帶蓁蓁,也不可能和你們住在一起,更不可能幫大哥養必富。”陸文欽直接挑明瞭說,也不在乎他這一對“好父母”會不會生氣。

    陸父陸母的臉色十分難看,也覺得十分難堪。

    陸父的眼角抽了抽,冷哼道:“你現在是發達了,也看不起爹孃了,不打算認我們這兩個老東西了。”

    陸母瞪着陸文欽罵罵咧咧地道:“陸文欽你是我和你爹生的,你要是不認我們,那你就是不孝,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陸文欽說:“我沒說不認你們,我若真不認你們,該我出的孝敬錢,我就不會給了。爹,娘,你們在說我不孝的時候,先好好想想,你們以前是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文之的?怎麼寒我們的心的?”

    面對陸文欽的三連質問,陸家二老都心虛的低着頭沒有說話。

    “我不會不認你們,該盡的贍養義務,我也會盡。等你們老得做不了地裏的活兒了,想歇了,我會在城裏給你們租個院子,請個人照顧你們。但是,我絕對不會和你們住在一起。”

    他沒有辦法跟他這對偏心又狠心的爹孃一起生活。只想他們一家四口人,能安安穩穩,歡歡樂樂的過他們的溫馨小日子。

    陸母雖然知道自己以前做得那些事兒,太傷幺子的心了。也明白,幺子承諾日後會將他們接到城裏來養老,請人伺候她們,已經是很好,但是她還是小聲嘟囔着:“發達了,嫌棄我們了…嫌我們的丟人了。”

    陸必富一聽他住不了大宅子了,立馬拉着陸母的袖子說:“奶,我要住大宅子,我要住城裏,我不要回鄉下了。”

    陸父瞪着孫子低吼道:“住什麼大宅子?你小叔又不讓咱們住。”

    陸文欽權當沒聽見,揖手說:“我要去招呼賓客了,爹孃請自便。”說完,他便衝兒子使了個眼色,領着陸文之一同出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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