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手下說道,然後看了一眼院長。
接着低聲在方澤逸身邊說了一串話。
“什麼?!”
方澤逸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即便是院長,都被方澤逸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給嚇了一跳。
“你說的都是真的?”
方澤逸依舊不肯相信,甚至覺得對方是在騙他。
“都是真的,他現在就在樓下的車子裏,方少您趕緊去看看吧……”
手下十分焦急地說道。
於是,方澤逸便是立即站起了身子。
“院長,我明天再過來找你,一定要幫我聯繫到謝老,多謝了!”
說罷,方澤逸就跟着手下直接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了院長在原地嘆了口氣。
方澤逸來到樓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停在醫院門口。
拉開後車廂的車門,便看到了自己手下的殺手,正癱在座椅上接受着包紮。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澤逸不敢相信,又看了看附近。
發現,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方少,對方有高手……咳咳,絕頂高手!”
那名殺手說道,聲音十分沙啞。
他還強調了一遍,對方是絕頂高手。
一邊說話的時候,還一邊咳出鮮血。
看來他所受的傷並不輕。
此時,付臨易給他帶來的陰影,依舊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彷彿,自己的腦袋,依舊懸在付臨易的腳下。
“絕頂高手?怎麼會突然出現絕頂高手?”
方澤逸也愣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手下這個王牌殺手受這麼重的傷。
不過,此時他又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漢南省的時候那個擂臺賽。
嶽巖的身邊,確實跟着一名絕頂高手,難道是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突然出現的。之前我們襲擊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過他……”
於是,他便把之前在樓道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方澤逸。
整個真正付臨易出現的時間,也不過兩分鐘而已,和他們發生衝突的時間更是不超過一分鐘。
但,他回憶起來卻顯得十分煎熬和漫長。
他們十人,專業殺手,竟然在付臨易手上不過一分鐘就全軍覆沒。
如果不是付臨易讓他回來帶話,故意留了一個活口,恐怕他早已命喪其中。
即便是此時,他的眼神裏依舊是充滿着恐懼。
“應該是那個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厲害……”
方澤逸沉吟道,他還是低估了付臨易。
本來他以爲,自己家族裏培養的這些專業殺手,就足夠對方喝一壺了。
甚至,拿下嶽巖也不是什麼問題。
但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狼狽而歸,甚至差點回不來。
看着滿身血污的手下殺手,方澤逸眉頭緊鎖着。
“這個人,恐怕也是人販組織給嶽巖所提供的高手。不然的話,嶽巖一個三流家族的贅婿,怎麼可能身邊會有這種高手。”
方澤逸思忖着。
他和這些人販組織沒有過接觸,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大的背景和實力。
今晚發生的事情,反而讓他變得小心了起來。
對方,不僅有他們方家的黑料,更是存在着這種絕頂高手。
背後,到底是什麼強大的力量在支撐他們?
莫非,涉及到國際上的那些大勢力嗎?
“對了方少,”旁邊的手下突然說道:“我剛纔查到最新的消息,城郊的一所福利院,最近和人販組織存在交易關係。”
“哦?”
方澤逸眼神一變,立即轉頭看了過去。
只看到,手下拿出了平板電腦,上面正顯示了福利院最近要變賣地皮的消息。
“他們以賣地賣房爲掩蓋,實則是將那些孩子轉移到人販組織手下。所以,最近他們很可能有來往。方少,我覺得可以從那家福利院查起。”
手下說道,將平板電腦交給了方澤逸。
“呵,我倒要看看,這個組織有多厲害。還敢動我方家不成?”
方澤逸咬了咬牙,手指劃過一條條的信息。
另一邊,曾富鑫那邊也不得安寧。
“什麼?!”
“我們被設計了?”
曾富鑫從座椅上猛然坐起,看着幾人狼狽而歸,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曾老闆,之前的那些殺手,恐怕也不是嶽巖他們的保鏢。我們一直都弄錯了!”
刀疤說道,他捂着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靠在了一邊的桌子腿上。
“怎麼可能?那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裏……”
曾富鑫不斷來回走動着,眉頭也擰在了一起。
“曾老闆,怎麼辦?那些殺手一定會來報復我們的……”
另一名刀疤的手下也說道,眼神中帶着驚恐。
他可是知道,那些殺手有多麼厲害的。
今天晚上,這麼多人都死在了付臨易的手裏,到時候那些殺手背後的人要復仇的話,他們肯定跑不了。
“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必須先跟葉總彙報一下……”
曾富鑫說道,定住了身子。
他看向桌面上的鱷魚皮手機,猶豫了幾秒鐘,最後咬了咬牙,便將電話打了過去。
“葉,葉總……”
曾富鑫試探性地開口道。
“呵,現在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事情又搞砸了?”
電話那邊便是陰沉的聲音。
“呃,葉總,這事情有些複雜……”
曾富鑫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今天招標大會上,他已經把事情搞砸了一次。
當時,就已經被葉博給狠狠斥責了一番。
而今晚的行動,又再次失敗了。
此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葉博交代。
“要是辦不了事,就趁早走人。我手下能辦事的人多得是!”
電話那邊顯然帶着怒氣。
一聲斥責,把曾富鑫嚇得都拿不穩手機了。
“說吧,今晚的行動是不是又失敗了?”
那邊這才問道。
於是,曾富鑫戰戰兢兢地,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對面。
說完一切後,便是一陣沉默。
“……”
良久的沉默。
可是葉博越是不說話,曾富鑫越是惶恐。
額頭上早已滲出了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掉。
曾富鑫捏着的手機,也被手心的汗水浸透。
葉博的沉默,要比直接斥責他更加可怕。
在場的人,也一直在等着電話那邊的聲音。
所有人,都緊繃了神經。
現場,落針可聞。
又過了半分鐘。
“你們最近好好待着,不要出門,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電話那邊說道,聲音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