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山寒鐵,乃我西域之物。是誰給你的權力,將其奪走的?”
嶽巖的目光,猶如一道利刃般,刺向楚滄痕。
楚滄痕更是渾身一顫,全身寒毛悚立而起。
看着嶽巖,就好似看着一頭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的洪荒兇獸一般。
“還有,楚老爺子,你似乎配合得有些出奇了啊。”
嶽巖的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弧度。
那股殺氣,也頓時將楚滄痕整個人包裹在內。
冷意,更甚。
沒錯,從問話的一開始,嶽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兩人,分明就是敵人。
這楚滄痕,也並沒有被自己真正威脅到生命。
又爲何,對自己如此配合,有問必答?
“我將你投入最大的九玄太陰體,給徹底收了回去。你似乎不怎麼上心啊?”
“又或者說,你太過惜命,而不敢有所行動?”
嶽巖的目光掃視着他。
也直到此時,嶽巖纔看清楚了這個黑袍下的面容。
枯瘦如柴,臉上佈滿了老年斑。
那皺紋,更是一層層疊在一起。
若是就這麼出現在世人面前,定能嚇跑不少人。
還有那雙,泛着幽光的眼睛。
似乎,就好像是影視劇中的幽魂一般。
果然,聽到了嶽巖的話之後,楚滄痕的臉色變了變。
似乎,被戳中了他的心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老爺子應該是大限將至了吧。”
嶽巖淡淡道。
“你……”
楚滄痕頓時後退了一步。
伸出枯瘦的手指頭,指着嶽巖。
面目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你煉造九玄太陰體,並不僅僅是爲了增添戰力。更是爲了,給你延續生命力。”
嶽巖說道。
沒有理會巍巍顫顫的楚滄痕,而是轉過身,朝着秦冰清走去。
此時的秦冰清,依舊靠在牆上,陷入昏迷之中。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延續生命力。你會怎麼做?”
來到秦冰清身邊,嶽巖轉身,再次看向了他。
“你說的是真的?!”
楚滄痕激動道,目光閃爍着盯着嶽巖。
“我果然猜對了!”
嶽巖卻是眉眼一沉。
“嗯?!”
楚滄痕一怔。
頓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嶽巖給下套了。
剛纔嶽巖那番話,完全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
爲的,就是看自己的反應。
但現在,自己卻中了嶽巖的計,被嶽巖套出了話。
接着,一股慍怒之火,便是閃現在其眼眸之中。
“你耍我。”
楚滄痕的神色陰冷了幾分。
他本來,就是爲了隱藏這件事情,給自己留一個底牌。
不然的話,面對嶽巖,他會被動許多。
但是,現在自己的底牌,卻是被嶽巖三言兩語給套了出來。
自己,也完全被奪走了主動權。
到時候,嶽巖若是以此爲突破口,來要挾自己,或者說給自己下陷阱。
自己會很難分辨,只能被嶽巖牽着鼻子走。
“沒錯,我二十年前練功走火入魔,誤入邪法。從那以後,每次實力的精進,都要以燃燒壽命爲代價。”
楚滄痕直言道。
既然自己已經被套出了話,那便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而恰好,我所修煉的邪法,與九玄太陰體是完美契合的。所以我尋找了十多年,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九玄太陰體。”
楚滄痕說道。
因爲九玄太陰體的緣故,極寒之氣並不會損傷其經脈,也不會讓秦冰清致死。
所以,秦冰清便是徹底成爲了楚滄痕修行的一個媒介體。
同時,九玄太陰體對極寒之氣沒有排斥,可以完美融合。
故而秦冰清可以吞噬那些,被極寒之氣侵蝕過經脈的人的內氣。
“不止是內氣,乃至是他們的生命力。”
楚滄痕說道。
極寒之氣,作爲秦冰清和其他人之間的橋樑。
而秦冰清,又作爲橋樑搭建到他的身上。
由此,經過兩道關鍵的路程,楚滄痕就能夠將平常人的內氣乃至生命力,借爲己用。
這樣,楚滄痕不僅能夠續命,而且還能繼續修行邪法,而不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
他所燃燒的,是秦冰清吸收的別人的生命力。
“更加關鍵的是,這個九玄太陰體的實力,同時也會有極大的提升。甚至,超過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楚滄痕突然大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計劃,就是他的野心。
只要找到足夠多的祭品,那麼他的修行之路,就可以毫無阻礙地進行下去。
甚至,他的生命力也會源源不斷,達到一個某種意義上的永生。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想法很不錯。你是個聰明人。”
嶽巖緩緩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不得不說,像楚滄痕這類修煉功法的武者,提供的想法和思路,總是別具一格。
“是麼?呵呵呵,你說我是個聰明人。那就如你所願吧!”
突然,楚滄痕身形便是騰空而起。
整個山洞之中狂風大作。
本來在山洞內燃燒着的那些鬼火,瞬間被熄滅乾淨。
“哈哈哈哈……”
山洞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石壁上無數碎石滾落。
地面,甚至也開始塌陷了下去。
“嶽巖,是你自己不願意合作的,就別怪我了!”
他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山洞之中。
“轟隆隆……”
周圍的石頭接連不斷地滾落。
整個地方,就好似地震了一般。
“這又是什麼玩法?”
嶽巖只是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半分挪動。
他的視線,也完全變成了一片漆黑。
他知道,楚滄痕已經離開了這個山洞。
這裏邊,藏着楚滄痕早已佈置好的暗道。
“哦?秦冰清也被你帶走了麼?”
嶽巖回過頭。
秦冰清所靠着的那個石壁上,已經空無一人。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下陷的地面,和不斷滾落的巨石。
“哈哈哈哈!”
山洞外的樹叢裏。
一道黑袍舉着一名女子的身影,在其中快速穿梭着。
他聽着後方傳來的崩塌聲,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
“可惜了,既沒有辦法成爲祭品,又不願意合作。我只好毀了你。”
這個黑袍,自然就是楚滄痕。
“這麼急着走麼?我話還沒說完。”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