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索的那堆火的遠處,一隻大的簡直和一匹馬一樣大小的狼注意到了熟睡的林索。
它觀察着着這頭有些不一樣了的黃羊,徘徊了許久,估計着這一頭蠢羊不怎麼好惹,舔了一下灰色夾雜着火紅色的的毛皮,默默的退回到了族羣之中。
向他們的王,一頭通體火紅的巨狼傳遞出了這個消息,巨狼明顯對這個不一樣的黃羊產生了興趣,用低吼聲聚集了四散的族羣,在它的率領着,悄無聲息的向那頭奇怪的黃羊逼近。
而這頭奇怪的“黃羊”卻依然還在沉睡,完全不知道他即將遭遇狼吻。
相比於林索在森林中的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音,這些林子中的原生物種對於潛行就要高明的多了。
雖然它們的體積並不小,但它們在奔跑時候能夠巧妙的躲避過各種障礙物和能發出噪音的東西。
就算是在落地的時候,狼爪上的肉墊也會削減相當一部分的噪音。
在這林子中,這羣狼簡直就如同暗夜的精靈一般,是漆黑中的兇殘獵手。
在任何森林中,狼羣都是初出茅廬的冒險者的噩夢。
但仔細觀察一下的話,就會這羣狼數量並不多,也就有二十多頭,而且個個帶傷。
比起這個叢林中動輒幾百頭出沒的那些野狗來說,似乎也有危險,但也沒有什麼太可怕的。
事實上這羣傢伙現在確實不怎麼值得畏懼。
過去的它們在林子中是橫行無忌的叢林死神。
現在,只是一羣面臨滅亡的可憐蟲罷了。
原本這一羣赤狼族羣中原本是有一百多位成員的,它們即便是個體也是戰鬥力相對強大的存在,更何況它們是羣居生活的,集羣捕獵的。
沒有生物能夠在叢林中抵擋住一百匹以上的狼的獵殺,所以在這片對野獸來說並不危險的林子中,這個族羣已然中處於獵食的頂端。
平常它們在森林中肆無忌憚,就連黑影豹子和白金虎這種戰鬥力頂尖的存在也只能讓它們三分。
可以這麼說,只有別人畏懼它們,沒有它們畏懼別人。
而這羣狼的頭狼就是一直這麼認爲的。
頭狼和它那些矇昧的同類不同,他是領袖,擁有族羣中最強大的火能魔力,最強健的,最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以及能夠比肩智慧種族的高超智慧。
它血統高貴,生來便是領袖。
事實證明它確實是一位相當不錯的領頭人,這羣狼之所以能拽到這種程度,和它英明神武的領導分不開關係。
可伴隨着族羣的日漸強大,似乎它也被這種強大迷上了眼睛,不捨得睜開。
可這終究只是周圍環境普遍弱小而造成的假象而已,自大終究導致滅亡,頭狼在一個月之前就因爲這份自大造成了錯誤的判斷。
這個該死的錯誤的判斷讓他失去了足足八十個夥伴,甚至自己也被重傷,狼羣只剩下二十頭老弱病殘的同班。
這種災難令狼羣的實力急轉直下,幾乎在這個原來愜意的林子中無法立足,他們的仇家太多了,如果不是他這頭頭狼還存在,這個狼羣幾乎無法維繫。
一個狼羣失去了超過八十頭的有生力量,在弱肉強食的叢林中這是相當可怕的事情。
它們不能去圍獵大型的魔獸,不能去圍獵那些集羣的食草類魔獸,只能去獵殺那些落單的三五隻黃羊或者草牛才能保證安全。
有輸有贏,但贏了狼羣也沒什麼利益,輸了它們就必須要忍飢挨餓了。
在叢林中野獸忍飢挨餓的下場是什麼
不言而寓,只有滅亡,受傷的雄獸會越發虛弱,懷孕的母獸會被迫流產,剛剛誕生的幼獸被餓死甚至偷走,族羣成員會一位位的減少,直到死亡。
但所幸,它們的個體實力不錯,而且頭狼有着高超的智力,所以它們獵取的獵物也倒是也能維持族羣的生存和繁衍。
但這種苟延殘喘哦日子可是太過辛苦了,它們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雍容的生活中了。
每當爲生存發愁的是,頭狼就對當初的錯誤決定越發後悔。
它不斷的回憶當初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讓一向自詡冷靜的它熱血衝腦,才能讓它被那瘋狂的自信心驅使去襲擊了那個在林子中緩緩行走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兩個人類和他們的馬車。
頭狼想起了被它活活咬死的上一任的老狼王在嚥氣前對它的囑咐:“永遠不要招惹人類。”
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多麼真切的話語阿,蘊含着多麼浩瀚的智慧啊,可惜它當初並未聽進去,這才釀就了這份族羣滅亡的災禍。
到底是什麼讓它不顧一切,它再次向自己發問,它回憶出來可能是那臺馬車之中那股莫名的香氣吧。
當時自己的冷靜頭腦被這香氣迷暈了吧,讓自己的雙眼看不見,讓自己的鼻子嗅不到。
讓它察覺不到,那車廂尾木下面懸掛着的各色留有血腥氣的頭顱,有淺綠色的地精的,有一臉鬍子的矮人的,有牙齒巨大的獸人的,有臉上嵌着鐵的侏儒的。
甚至還有一個面目柔美的女性精靈的,都是比之它們族羣更強大的存在,他們是智慧種族,而它們只是區區的野獸罷了。
但這些很明顯的警告,它主觀上都忽視了,在當時它和它的族羣都被這股香甜的氣息刺激的快發瘋了。
他們簡單的腦袋裏面也沒有想過,這些人形生物爲什麼會平安行走這片護佑他們的森林爲什麼沒有變成樹人
都沒想到。
因爲那種氣息太美好了,簡直就像生命一樣,它有種預感,只要獲取這種香氣的源頭,他們這一族就能再次完成一次巨大的跨越性進化,甚至連進化成智慧種族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種進化的可以衝碎一切
所以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它帶着族人向着那臺車子衝了出去,運用起積攢的火能量將身體的潛力發揮到極致,皮毛變成火紅色,甚至都燃起了一絲絲火花。
它必須在最強盛的狀態下,帶領下族人衝擊那兩個幾乎步伐一致的人類,在最短的時間內撕開車子奪取香氣之源。
甚至頭狼想好了,哪怕犧牲二十位以上的族人作爲代價也必須奪到手。
可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完全出乎了它的預料,這位頭狼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個牽着馬的看似很普通的傢伙的手段會如此之狠辣,簡直如同鬼魅。
他只是個不高的人類,臉上刺着兩個文字,一頭黑色的卷短髮,穿着一身連身的鎖子甲,外面套着一層布衣,布衣上畫着似乎是一輪明月,右側彆着一柄也是很普通的劍。
之前樹人打死過不少這種傢伙。
但就是這個普通的傢伙,在它率領着半狂化的族人衝向那個車子的時候,他拔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