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在西邊的小山丘上面,一座兩層的小樓,家裏有隻有她一個人,她爸媽很早就去了,把她撫養長大的奶奶去年也離開了她,現在家裏就她一個人了。

    其實也不是,她家裏還有個人,大概半個月前,她去上山採藥,碰見了一個受傷的男人,他穿着迷彩的軍裝,身上好多血,出於醫者之心,她將人從山上背下來,放在家裏救治。

    她家世代從醫,據說祖上是御醫,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洪流家族落魄,西醫當道,中醫便不拿在那麼被人受用。

    今天她去鎮子上是想要找一味中藥,可惜轉遍了所有的中醫藥店,都沒買到她想要的。

    她想,她可能要走遠一點,去市裏面看看,大的中藥店說不定有。

    走到院子前她掏出鑰匙開門,進去之後,又從裏面鎖上,然後進屋。

    她放下手裏的袋子,去二樓,看見窗戶開着,而且那個男人還站在窗前,她立刻走過去,將窗簾拉上,“你不要命了?”

    男人轉頭目光沒有明確的目標。

    “你自己什麼身份你自己清楚,這段時間鎮子上來了不少人,都是在查找受傷的人,目標應該就是你,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們家裏也來人搜查過,幸好我家有個中藥儲藏室,把你放在裏面,才逃過檢查。你這樣站在窗口,讓人看見了,你的小命都要玩完。”女孩子扶着他坐下。

    “我今天去鎮子裏,沒找到那味藥,我明天準備去市裏面的大一點的中藥房看看。”

    男人臉上沒有表情,額頭還有已經癒合的傷口,眉宇深邃,只是眸光顯得沒神采,“不怕我連累你嗎?”

    女孩兒坐在牀邊,說道,“想過,但是看你長得怪好看的,不捨得扔。”

    宗言晨,“……”

    “我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是有心事嗎?”女孩看着他問。

    “嗯,今天我弟弟的婚禮,我卻沒辦法參加。”他有點遺憾的道。

    女孩趕快岔開話題,“我今天買了只雞,等下燉湯,給你補充一點營養。”

    說着她站起身準備下樓。

    “鳶兒,你真的長得很醜嗎?”宗言晨完全不能把那麼好聽的聲音,和一個很醜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是的呀,我很醜。”慕鳶兒故意告訴他自己很醜。

    希望他眼睛好了之後,看到她然後是驚喜,現在告訴他自己的長相,他只會往好看上想象,到時候看到她的真面面目,可能會沒心理預想的好看。

    所以,先在他心裏留下一個很醜的印象,等到真的看到她時,可能就是驚喜了!

    “但是你的聲音很好聽。”

    慕鳶兒笑笑,“會不會,不想看見我,只想聽我的聲音?”

    宗言晨神色嚴肅,“我不以貌取人。”

    慕鳶兒來的興趣,靠在門旁,看着他,“我救了你,我一個孤女,你和我同住,我如果要你負責,娶我爲妻,你願意嗎?”

    宗言晨並未回答她,而是朝她伸出手。

    慕鳶兒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裏,仰頭望着他,“你說你,不以貌取人,爲什麼不回答我?”

    他依舊沒回答,而是握緊她的手,將人猛地拽進懷裏,緊緊的圈住她的腰,“這樣能夠說明我的答案嗎?”

    慕鳶兒睜着清澈的眸子,仰着頭望着他,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剛毅的下巴,以爲太近,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層薄薄的青色胡茬,他雙脣緊抿,臉龐輪廓分明。

    他給人的感覺硬朗,卻不粗狂,反而有種細膩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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