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跟着少爺時間不短,但是少爺都沒喜歡上她,是兩個月前,出國回來後,忽然就承認了她的身份,這點我到現在都沒明白,怎麼就忽然愛上她了?”於媽到現在也想不通。

    林辛言則是渾身一震,兩個月前?

    她穩住情緒,若無其事的問,“之前宗景灝並不喜歡白竹微,但是兩個月前,出差回來後,忽然給了她女朋友這個身份?”

    於媽點了點頭,“是啊,少爺不是腦筋不清楚的人,忽然就承認了,恐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辛言陷入沉思,白竹微對她的敵意,似乎很深。

    是隻因爲她嫁給宗景灝,還是另有隱情?

    她一時間找不到答案,只能先去醫院看媽媽,去醫院之前她把支票閱現,拿出一些需要用的,剩下的存起來。然後再到醫院,把醫藥費續上,在護士的安排下,她見到了莊子衿。

    莊子衿被關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裏,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塑料杯裏面放着半杯水。

    有精神病的患者,會沒意識的自傷,所以她進來前,也是被護士搜過身,不準帶任何危險的東西進來。

    莊子衿身上穿着藍色的病服,捲縮在牀頭,嘴裏唸唸有詞。

    林辛言聽不太清,推開門進來,看見林辛言進來她擡起頭,目光恍惚了兩秒,“言言。”

    只這麼一句,林辛言酸了鼻腔,紅了眼眶,撲上來摟住她,“媽。”

    莊子衿伸手順着她的頭髮,“你怎麼一個人來,不帶辛祁來看我?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那天醫生的話還在迴響在耳畔,全是醫生無情的聲音,“你弟弟已經沒救了——”

    盤旋在眼眶裏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緊緊的抱着莊子衿,“弟弟他在上學,下次我帶他來看你。”

    莊子衿思緒有些混沌,疑惑的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

    林辛言擦掉臉上的眼淚,笑着,“媽你想喫什麼?我給你買來。”

    莊子衿不言語,雙手抱着膝蓋,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林辛言和她說話,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某處,沒有聚焦的視線,有些渙散。

    “媽——”林辛言抓住她的肩膀,晃着,“你和我說話,看看我,我是言言啊,你女兒。”

    剛剛她明明認識的啊,還叫她的名字。

    林辛言有些接受不了她這樣記憶混淆,一會記得,不會不記得。

    “你不要這樣。”巡視的護士看見林辛言有些激動,進來制止道。

    林辛言看着護士,“我媽是不是又嚴重了?”

    “精神患者是這樣的。”護士看了一下時間,“探視的時間快到了,你不要在患者面前情緒激動,會刺激到患者。”

    林辛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林辛言和她說以前的事情,陷入一些回憶中。

    時間到了護士叫她,她纔回神,依依不捨的看着莊子衿,“媽,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言言。”林辛言走到門口時,忽然莊子衿出聲,林辛言轉身,發現莊子衿根本沒看自己。

    莊子衿愣愣的看着某處,自言自語,“我女兒言言懷孕了,孩子沒爸爸,以後她該怎麼辦?”

    說着她哭了。

    林辛言只覺得心口被火灼了,生疼。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情緒,扭頭走出房間。

    獨自一個人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

    “言言。”何瑞澤穿着白大褂走過來。

    林辛言站了起來。

    何瑞澤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讓她坐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林辛言坐回長椅上,何瑞澤坐在她身邊,“你看到了吧。”

    “嗯。”她雙手握在一起,掌心都是汗。

    “你做好心理準備,這樣的情況很難恢復完全。”何瑞澤嘆息,“她是受的打擊太大,爆發起來是很嚴重的,她會選擇性的忘掉一些,特別痛苦的事情,記憶出現混淆。”

    林辛言咬着脣,“她忘記了辛祁已經沒了的事實,問我怎麼沒帶他一起來看她。”

    何瑞澤伸手摟住她,揉着她的手臂,“別哭,有哥哥在呢,你放心,你媽這裏我會照顧着好。”

    林辛言低着頭,說,“謝謝。”

    “和我客氣什麼?”何瑞澤沉沉的垂下眼眸,思考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言言,等你和宗景灝的約定到期,讓我照顧你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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