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灝不冷不熱,輕描淡寫,“有事?”
“沒有事,不能來看你嗎?”宗啓封很想和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可是他總是這幅冷冰冰的樣子。
一看他就來氣。
毓秀攥住他的手,無聲的勸慰着,讓他別生氣。
宗景灝笑了一聲,“您有時間嗎?”
他20歲時,宗啓封退位讓賢,把公司交到他手裏。
從那以後,他沒過問公司的任何事情,只在家裏和這個女人談情說愛。
宗景灝常常想,如果他和這個女人生了孩子,公司一定會交給他們的孩子吧?
他不稀罕這些,他接受不了肖啓封的變心。
他的母親去世不到一月,他便接了這個女人進門。
很明顯,他們不是在他母親死後在一起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宗啓封皺眉。
赤.裸.裸的諷刺,他不想生氣都難。
毓秀看了一眼丈夫,無奈的嘆氣,這父子兩個,總是這樣針鋒相對。
她推開車門下來,姿態放得很低,“何文懷去家裏找你爸了,因爲一側新聞。”
宗景灝丟下話,“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說完便走。
“我們只是關心你。”毓秀望着他高大背影,眼睛微熱,“何家雖說現在處於低潮,可是名望還是在的,人脈也是有的,真的撕破臉,我怕對你不利。”
宗景灝像是沒聽見,腳步絲毫沒有停頓。
“站住!”宗啓封厲聲,他沉了一口氣,“你現在和什麼女人在一起?”
宗景灝的腳步頓住,站了片刻後,才慢慢的轉過身,看着站在路燈下鬢髮白了的男人,“我有問你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嗎?”
宗啓封氣的顫抖,“多少年了,你該放下了!”
說完他再次轉身,走了兩步,他停下來,沒有轉身,話卻是對身後的人說的,“新聞的事,我有分寸。”
宗啓封氣悶,“走,回家。”
毓秀站在路邊沒動,只是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越來越遠。
“走吧。”宗啓封去拉毓秀的手。
宗景灝的能力他相信,相信他能處理好。
他20歲接手萬越,從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到現在,他所做出的成績,令他驕傲,自豪。
“我就想看看他。”毓秀擦了一下眼角。
宗啓封站在她身側,握住她的手,同樣望着,“你應該高興的。”
毓秀淡淡的惆悵,是啊,她應該高興的。
宗景灝回到車上,沉默的將車子開走。
林辛言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便什麼也不問,在一旁靜靜的坐着。
他沒有方向,只是在市區胡亂的穿梭,林辛言伸手去握他的手背。
她理解他的感受。
她以前從於媽嘴裏聽說過一點關於他和宗景啓封不和的事情。
剛剛她看到車裏下來的人,毓秀找過她,所以認識。
毓秀給她的印象不壞,和她感覺裏的小三不一樣。
但是終究是三兒上位。
“我爸拋棄我媽,我知道你的感受。”
宗景灝盯着她握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調轉的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伸手去抱她,當帶有溫度柔軟的身子擁入懷裏時,他覺得心不在那麼空了。
他的頭埋進她的脖頸,淹沒在她的髮絲裏,低聲道,“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