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秀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的話好像是有幾分道理,可是當初他們是有承諾的。

    萬一被知道,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你們兒媳見面,我想應該有話說吧?西廂房我收拾好了,今晚你們可住那裏,需要我,就叫我,我在前院。”說完他走了出去,路過林辛言身邊時,他的手落在林辛言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她。”

    他回頭看妹妹,“你這個兒媳婦不錯,學東西也快,長得也好,我看過那兩個孩子,長得都像景灝,你的身份雖然不可示人,但是也沒什麼遺憾了。”

    程毓溫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對往事感到無奈。

    林辛言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很多信息,只是還不知道具體的事件。

    此時此刻,她有很多話想要問程毓秀。

    才一張口,就被程毓秀打斷,她的臉色看起來尤其的疲憊,大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擊到了。

    “你讓我緩一下。”

    程毓秀的身體瑟瑟晃晃,腳下沒了根一樣,站都站不穩。

    林辛言走進來,扶住她,“我扶你去西廂房。”

    程毓溫說那裏收拾好了,肯定可以休息。

    程毓秀確實累了,扶着林辛言的手臂踏出前廳,來到西廂房。

    推開房門,林辛言愣了一下,這儼然是一個極具現代女孩子的閨房,粉色和淺色相撞,白色的公主牀,粉色繡蝴蝶窗簾,極少女心的圓形梳妝檯,櫃子裏,擺放着女孩子喜歡的娃娃。

    每一處,像是用盡心思佈置。

    雖然很乾淨,但是看得出來,這裏很久沒人住過了。

    程毓秀也在踏入房內的那一刻,愣了一下,而後是濃濃的惆悵,“這裏是我曾經的房間,我的父親爲我佈置的,他是在提醒我,不能忘記程家,不能忘記父親對我的好。”

    何嘗不是在提醒她,即使冒險,也要將程家的制布手藝傳下去。

    這是祖業。

    她是程家人。

    她有這個義務。

    林辛言扶着她躺到牀上,拿過一個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靠着舒服點。

    程毓秀拉着林辛言的手,讓她坐下。

    林辛言順着她的力道坐在牀邊。

    程毓秀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問我吧?”

    林辛言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先問出自己的猜測,“你是宗景灝的生母?”

    這個猜測,是她程毓秀和程毓溫的對話中發現的信息,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程毓秀看着她,過來良久,像是在做心裏鬥爭,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並且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是。”

    林辛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到底是怎麼樣的過去,讓她連兒子在眼前都不能說?

    不能相認?

    她爲人母,知道母親對自己孩子的心情。

    知道她內心該有多苦澀。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林辛言看着自己手上的玉鐲,將自己遇到白胤寧的事情,也說了出來,“我遇到危險,是一個叫白胤寧的人救了我,他認出我手上的玉鐲,並且,以爲我是你的女兒,纔對我施以援手,他說,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是應了他養父的遺囑,他養父叫白宏飛,我想你應該也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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