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秀的臉瞬間一白,沒了血色,她的五指收緊,攥着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邊白宏飛等的着急,急促的道,“毓秀,你見見我,有什麼誤會我們當面說清楚。”

    程毓溫看着急的白宏飛嘆了口氣,他真的是很犟,白夫人來幾次,都沒把他弄走,在程家門口呆了六七天不喫不喝,後來昏倒了,白夫人才把人弄回去。

    可是不想,醒來又跑到程家門口等,說是不見程毓秀一面,他就算是死在程家門口也不離開。

    程毓溫沒辦法,只能將他帶到B市,和程毓秀見一面。

    “還是我來吧。”程毓溫將電話重新奪過來,放在耳邊,“喂,妹妹是我,白宏飛要死要活的,沒法子,我只能將他帶來,你和他見一面,把事情說清楚,你們畢竟那麼久的感情,好聚好散。”

    程毓秀閉了閉眼,她輕輕的睜開眼眸時,看向了宗啓封,“我有點事,想要出去……”

    程毓溫有句話她聽心裏去了,和白宏飛那麼久的感情,要結束,也由她親口說。

    親手了斷這份感情。

    宗啓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得出來,程毓秀心情不是很好,她現在是孕婦,他也並不想給她壓力。

    “你現在身子不方便,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程毓秀猶豫了一下,想要拒絕宗啓封,“我……”

    “如果你不讓我送你去,我是不會同意你下牀的,你現在的身子醫生說了要靜養的。”

    程毓秀沒辦法只能點頭答應,她問程毓溫在什麼地方,她過去。

    那邊程毓溫說了地址,程毓秀就掛斷了電話,她手裏握着手機,難爲情的看着宗啓封,“你可以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宗啓封微微皺眉,“是那裏不舒服嗎?”

    程毓秀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宗啓封的眉心皺的更加深了。

    程毓秀低着頭,她總不能說,她想上洗手間吧?

    這是個男人,男女有別。

    雖說,兩人發生過親密行爲,可是他們沒感情,而且不熟,只能算認識。

    她張不開嘴。

    看到她臉紅的樣子,宗啓封好似意識到,她身體不方便,畢竟他是個男人,他站起身,說,“我先出去。”

    其實他並沒有走,而是叫來護士,程毓秀現在不方便,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護士進來時,程毓秀愣了一下,“我沒有不舒服。”

    她以爲是來查房的。

    護士過來扶住她,“是宗先生讓我進來的,擔心你一個在房間裏有不便的地方。”

    程毓秀看向護士,眨了眨眼睛,似乎意外宗啓封會這麼做,心底竟涌出幾分酸澀。

    他是看在她懷着他孩子的份上,對她關心嗎?

    護士將她扶進洗手間,然後關上門,在門口等着。

    過了一會兒聽到裏面有動靜,護士才敲了一下門,問她是不是好了。

    程毓秀說好了,護士才推開門進來。

    護士扶着她上牀,程毓秀擺手,而是讓護士把她的外套拿過來。

    “你是不可以出去的,你的身體不行。”護士嚴肅道。

    程毓秀點頭說知道,“我就出去一下下,很快就回來,有人陪着我的。”

    “可是你現在……”

    “不會有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會注意的,而且我真的很快就回來。”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毓秀打斷,後來知道是宗啓封同意的了,護士才同意她出去,但是囑咐道,“你不能走路,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的話。”

    程毓秀爲難了,不走路,她怎麼出去?

    護士看看程毓秀又看看宗啓封,心想着老公怎麼那麼沒眼色?故意出聲提醒道,“你們不是夫妻嗎?你抱着你媳婦啊。”

    程毓秀臉一紅,張口就要解釋,卻被宗啓封打斷,“我抱着你吧。”

    “可是……”

    “可是什麼呀可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本來就該你們兩個一起努力呵護,他才能平安出生。”

    護士看了一眼程毓秀,心想,這都快當媽的人了,在老公面前還害羞,也是稀奇了。

    宗啓封彎腰將她攔腰抱起,並且安撫道,“我沒有想法,只是爲你的身體着想。”

    程毓秀的手無處安放,宗啓封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我們是‘夫妻’不要讓人有想法,說閒話,對你也不好。”

    程毓秀第一次這麼清醒,和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渾身都緊緊的繃着,宗啓封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不由的嘆了口氣,“你這樣繃着,不難受嗎?”

    程毓秀低頭,“我,我不習慣。”

    “看來是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以後我會多來看你,爲了我們的孩子。”說完,他似乎感覺到有哪裏不妥,又加了最後一句。

    不過從病房出來,這段路程並不遠,很快就到了樓下的停車場,宗啓封將她抱進後座,伸手給她扣上安全帶,他傾身過來時,程毓秀猛的挺直身子,靠着椅背。

    宗啓封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起身關上車門,到前面坐進駕駛位,啓動車子。

    他將車子倒入大路,往後座看了一眼問,“什麼地方。”

    “火車站。”程毓溫和白宏飛剛下車就給程毓秀打電話了,這裏他們沒有熟人,就先在火車站的出口處等着。

    宗啓封隨口問,“是你哥?”

    程毓秀莫名的緊張,她的雙手緊握,“嗯……”

    關於白宏飛她不知道怎麼說。

    畢竟,她還沒和他親口說過分手,那麼多年的感情,說不遺憾,說不留戀,說不難過,都是騙人的。

    此刻,她內心五味雜陳。

    宗啓封從後視鏡中看她,明顯是有心事,他沒問,而是靜靜的開着車子。

    很快,程毓秀透過車窗已經可以看到火車站,正門出口位置的臺階上站着兩個人。

    她都熟悉,一個是她血脈相連的哥哥,一個是昔日的戀人。

    車子停下,程毓秀並未立刻下來,而是緊張的緊緊的攥着車門安全扶手。

    宗啓封停穩車子,走下來,打開後車門,彎身進來抱她,她幾乎是本能的推脫了一下。

    宗啓封擡頭,“你肚子裏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他有意外。”

    像是在解釋爲什麼抱她,又像是在單純的告知,又有些像是在提醒,她現在非自由之身,不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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