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傾什麼人,在部隊裏混的,什麼陣仗沒見過?
別說文嫺逼問,就算是他父親文謹逼問,他也招架的住,不漏一絲破綻。
文嫺只是猜測他抓了程毓秀,可是沒證據,此刻他不承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哥……”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我訓練一天很累了,讓我休息一下行嗎?”文傾打斷她,明顯不願意多談。
文嫺抿了抿嘴脣,聲音有些乾澀,“哥,你知道我嫁給啓封的時候心裏也有子懿的,所以他有人也正常,我都不介意了,你就不要爲我打抱不平了,如果你真的抓了她,求求你,放了她,好嗎?”
“你們各自心裏有人,還過什麼日子呀?乾脆離婚算了,怎麼又怕損壞兩家利益,硬着在一起?文嫺,你嫁人了,就該好好過日子,不要懷着歪心思,還有,我沒抓她。”
說完文傾撇過她進房間。
文嫺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亂了。
難道是她的懷疑錯了?
文傾真的沒有抓人?
可是她又覺得依照程毓秀的性格,根本不會再和白宏飛和好,並且私奔。
她還沒看過孩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呢?
她不相信,但是文傾態度又那麼堅決,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走回房間,牀上的嬰兒醒了躺在牀上,不哭不鬧,睜着眼睛轉來轉去,像是在看這個世界。
但是聽護士說他現在的視線並看不遠,她走過來,低頭看着他。
他的眼睛依舊在轉動,似乎沒發現她的存在。
果然,他是看不見的。
文嫺將他抱起來。
年底終於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一夜之間大雪覆蓋了天地萬物,到處白茫茫一片,樹木,房子,看上去都像是雪做的。
一大早文嫺就給嬰兒穿好衣服包的嚴實,只露鼻子也眼睛,她怕到外面冷,文夫人進來想要來看看女兒和外孫,看到文嫺都已經穿戴好,皺着眉頭,“你起那麼早幹什麼?那麼冷,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要在早飯前回去,家裏就啓封一個人我不放心。”文嫺將小嬰兒的奶粉,奶瓶都裝進包裏,背到身上,然後抱起小嬰兒。
“啓封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在他還不喫飯了?”文夫人怕女兒凍到,外面的天氣冷。
文嫺擡頭看着母親幾秒,說道,“媽,我走了。”
把人送上車她才轉身回屋裏,她脫衣服的時候文傾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當兵的都比較耐寒,身上還穿着秋款的薄睡衣,他看着母親,“大清早的去哪裏了?”
看到她掛衣服,很明顯是從外面進來。
文夫人臉上帶着笑,“我送你妹出門。”
文傾的表情一頓,“她這麼早就回去了?”
“說是擔心啓封,雖然結婚時兩人沒什麼感情,不過現在看着挺好,你看看你妹妹,都會關心人了,才一夜沒回去,這大清早的,冒着寒風也要回去。”
文傾沒言語,而是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心裏卻在想,文嫺和宗啓封的事情。
文謹當初就是看中了宗啓封的能力,不得不承認,他在衆多富二代裏,他是最與衆不同的一個,短短几年而已,已經獨掌公司,還做的有聲有色。
他也很欣賞,這樣的男人,能和妹妹在一起,是妹妹的幸運。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樁婚事。
他放下茶杯,“我不在家裏吃了。”
說完便回了房間,文夫人不大高興,“喫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我有訓練。”文傾推開門進了屋,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下了一夜的雪,路上尤其的滑。
文嫺望着窗外,看着冬天纔有的美景,一片晶瑩的白像是冰雪王國,可是她並無心欣賞,心裏覺得涼,和這冰天雪地一樣,沒有溫度可以焐熱。
吱——
輪胎摩擦着地面的聲音,伴隨着司機的喊叫聲,“不好,路滑,剎不住車……”
他的話還沒說完,車子便滑出路面,司機知道路面滑開的也不快,只是這段路未設欄杆,車子順着路沿滑了下去。
文嫺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嚇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抱緊懷中嬰兒。
好在車子滑到一半,被一顆樹給抵住,兩頭懸空,下面是個陡坡。
“夫人不要動。”司機也是一臉的蒼白,剛剛嚇得也不輕。
車子晃晃悠悠,隨時可能因爲兩頭的重力不平衡而滑下去。
文嫺半天沒說出話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車子會滑下去。
她屏住呼吸。
“快,快給啓封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