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蝕骨前妻太難追林辛言宗景灝 >第430章 最後一次見面
    程毓秀說這件事的時候很平靜,就好像裏面的人不是她,她不曾參與其中一樣。

    “因爲文嫺的腿受了傷,不能行走……”

    “醫生不是說加鋼板就可以行走嗎?”

    “是的,本來是這樣,但是手術後才發現,可能因爲她的腿被夾住的時間太久,傷到了神經,加了鋼板她也不能站起來走路了,文嫺不能夠行走,文傾更加不想讓宗啓封和她分開,便一直把我和白宏飛關着,當時大家都知道我和白宏飛曾是戀人關係,所以他製造成我們私奔的假象,也沒有人懷疑。”

    “後來……”

    那是很多年以後了,宗景灝都六歲了,文嫺意外聽到文傾和文謹的對話,才知道程毓秀被囚禁了。

    也是因爲這件事情,程毓秀傷了身體,那年她被文傾抓走時,剛生下宗景灝沒多久,又被關在陰冷潮溼的地方,寒氣入體,傷了根本導致她不能再孕育。

    文嫺沒想到文傾騙了她,就連她父親文謹都知道,她當時就推開了門,厲聲質問他們,“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她無比憤怒!

    “文嫺,你怎麼來了?”文傾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看着妹妹,“我們也是爲你好……”

    文嫺瘋了一樣的嘶吼,“爲了我好,就可以犯法嗎?誰給你們的權利,來剝奪一個人的自由?!”

    “你需要冷靜冷靜。”文傾沉着臉,“這些年不是很平靜嗎?你和啓封也很好,這就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不是爲了你,我又怎麼會冒着被革職的風險,來做這件事情?”

    文嫺愣愣的看着文傾很久,最後哽咽道,“你放了她。”

    文傾皺着眉,“你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回去好好和啓封過日子。”

    “我怎麼能當不知道?”文嫺模糊了雙眼,挪了挪身體,從輪椅上,嘭的一聲,跪了下來。

    “你瘋了。”文傾上來將她扶起,“你想截肢啊?!”

    文傾被文嫺的舉動給惹惱了,本來就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還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傷害自己?

    “我不管,你不放人,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起!”文嫺的態度堅硬而強烈,文傾被逼得沒有辦法。

    他蹲到文嫺跟前,“你爲什麼要救那個女人,你就不怕她出現破壞了你和宗啓封嗎?”

    文嫺望着他,“我一定要救她,因爲她是我送到宗啓封面前的,因爲我心裏還有子懿,所以……”

    “所以你就找個女人給宗啓封?”文傾臉色變了又變,很滑稽的表情,此刻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和眼神去看她。

    “放了吧。”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文謹開了腔,這些年了,他相信文嫺和宗啓封已經有了感情,就算那個女人出來,也沒了威脅。

    況且他們的孩子都那麼大了,宗啓封不可能再爲個女人和文嫺離婚。

    但是文謹卻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宗啓封和文嫺所生的。

    最後文傾聽從父親的話,把關程毓的地方告訴了文嫺。

    “那幾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林辛言緊緊的握着程毓秀冰涼的手。

    她能感覺到程毓秀身體的顫抖。

    “我不知道,總之很難熬,每天面對的是牆,除了牆還是牆,那段時間我精神出了問題,認不清楚人……”

    時隔多年,宗啓封再次看到程毓秀的時候,是在一個地下雜物室,她披頭散髮,因爲長時間不曾打理,頭髮如稻草一樣乾枯打結,雙目無神,枯瘦如柴,她坐在角落裏,就連門開了,她都沒有波瀾,似乎知道自己出不去一樣。

    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文嫺對宗啓封說,“她當初根本沒和白宏飛私奔,是我哥把他們抓起來,用白宏飛的命威脅她,給你打的那通電話,這些年,她一直被關在這裏。”

    宗啓封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只有一句話,她當年沒跟白宏飛私奔,而是被囚禁在了這裏。

    白宏飛也被文嫺放回去。

    當初文傾並沒有將他們兩個關在一起。

    宗啓封的雙腿如灌了鉛,每走一步都無比沉重,他都快認不出她的模樣了,哪裏還能看出那個堅強明媚的女子。

    這儼然就是一個被折磨的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除了會呼吸,連思想都沒有了。

    看到有人進來,程毓秀往角落縮了縮,似乎是害怕有來人。

    宗啓封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撩開她擋在眼前的頭髮,程毓秀害怕,渾身發抖,推他,“你別碰我。”

    宗啓封被推了一下,但是姿勢沒變,他啞着嗓子,說,“是我。”

    程毓秀愣愣的看着他,過了很久,像是腦海裏出現了他的影子,認出了他,眼眶流出兩行淚。

    宗啓封將她摟進懷裏,“我帶你出去。”

    “我被接出去的那段時間,思緒是混亂的,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大概一年後我才慢慢恢復正常,最後一次見面,是她說對不起我,從那次以後我們就沒見過面,後來聽說她懷孕了,再後來,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那宗景灝難道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林辛言本能的覺得文嫺肚子裏的孩子是宗啓封的。

    “不是,啓封說那孩子不是他的,我想應該是一直等着她的那個男人的吧。”

    程毓秀看着林辛言,伸手摸她的臉,“在她去世還沒有一個月,我和啓封就完了婚,對於這件事情景灝一直耿耿於懷,我被關着的那些年裏,文嫺確實在他身上付出很多,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肯接受我的存在。”

    “爲什麼不能告訴他?”林辛言心裏難受,爲很多人,最多的是爲宗景灝,親生母親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程毓秀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該如何面對,這些年來的冷漠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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