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錯了,嫂子,你幫幫我。”蘇湛拽着林辛言的衣袖,撒嬌,“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幫我聯繫秦雅,好不好?”

    宗景灝眉心深皺,捏着他的衣服,將人拽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蘇湛,“……”

    “嫂子,你要不幫我,我就真不能活了。”蘇湛瞪了一眼宗景灝,往沙發裏一窩,“見不到秦雅,我就不走了。”

    蘇湛耍起無賴。

    反正這裏也挺好,有喫有喝的,這麼大的地方,也不差一間他睡覺的客房。

    “隨便你。”宗景灝拉着林辛言上樓。

    林辛言不確定的看着他問,“真不管他?”

    宗景灝不語,沉默的將她拉上樓,不是不想管蘇湛,而是感情上的事情,怎麼管?

    這還得蘇湛自己去找秦雅說清楚,他並不想林辛言摻和他們的感情。

    若是好了好,不好,怪誰?

    怪林辛言嗎?

    其實林辛言看的出來,蘇湛不好過。

    不過也要他喫點苦頭,以後才知道珍惜。

    “我給秦雅打個電話吧。”林辛言看向關門的宗景灝,解釋道,“我不是插手他們感情上的事情,而是想知道現在秦雅的情況。”

    想必分開,秦雅也不好受。

    當初能答應結婚,肯定是對蘇湛也是有些感情的。

    她掏出手機撥出秦雅的號碼。

    秦雅般離了和艾倫一起的住處,這個新住處沒有人知道,房子不大,不過她一個人剛好夠住。

    外面滴滴答答的水聲,她坐在飄窗前看一本叫,(幸福是什麼)的書,其中有一句話,她看了無數次,幸福是什麼?幸福是冬日裏的一縷陽光,給人溫暖的感覺,幸福是夏日中的一杯冰茶,給人舒服的感覺,當你容易滿足時,一縷陽光一杯水,就會讓你有幸福。

    她想多麼有道理,想要的太多,就有了不知足,就失去了幸福感。

    就像現在,她的內心是埋怨,是後悔,埋怨蘇湛沒有說到做到,後悔爲什麼要答應他結婚,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可是仔細想想,只要她放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蘇湛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爲她的記憶增添了一縷喜怒哀樂的色彩,並不會阻擋她以後的路。

    只要她願意,現在也是幸福的,她正在冬日的太陽下,感受這絲絲的暖意。

    嗡嗡——

    放在腳邊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她並沒有立刻接,店裏是定在初八開業,還沒到時間,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多半和蘇湛有關係。

    她想了一下,纔拿起來,“林姐。”

    林辛言走到窗口,雪都已經在化完了,樹梢屋檐滴答滴答的水聲,她在心裏醞釀了一下才開口,她並沒有直接開口提她和蘇湛的事情,而是說道,“你有空嗎?”

    秦雅抿脣,“是蘇湛讓你聯繫我的嗎?”

    林辛言也沒瞞她,“他喝醉了,來到家裏非讓我聯繫你,不然就不走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因爲這事給你打電話,這裏有房間給他住,我是想問你,你還好嗎?”

    秦雅低頭,“我挺好的。”

    想開了就是好的。

    秦雅想明白了,放下不是躲着,而是,面對。

    “若是他再無理取鬧,你就讓他聯繫我吧。”她把蘇湛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現在她決定拉回來,不是原諒他,而是放下這件事情,不在耿耿於懷,就算再度面對蘇湛,她也能平靜從容。

    林辛言笑,“我看他確實難受,我不是勸你,只是陳述我看到的事實。”

    秦雅也笑,“他太讓人沒安全感了。”

    可能對她有點感情。

    “那我告訴他。”林辛言道。

    兩人又說了關於工作上的事情,這次通話很愉快,掛了電話,林辛言下樓,想要告訴蘇湛現在秦雅肯接他的電話了,結果,人睡着了。

    於媽拿了塊毯子蓋到他身上,林辛言嘆了一口氣,沒叫他,等他清醒了再說吧。

    林辛言回到房間,發現宗景灝躺在牀上,四仰八叉的,毫無形象林辛言瞅了他一眼,“蘇湛睡着了,你要不要把他弄到房間裏去?”

    宗景灝側身,單手撐着臉,朝她勾手指,“過來。”

    至於蘇湛,屋裏有暖氣,不進房間也不會凍到的。

    林辛言幾乎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幹什麼?”

    他笑,眉梢眼角都是光,“我又不是喫人的怪獸,那麼怕我幹什麼?”

    林辛言撇嘴,“我覺得你不正常。”

    宗景灝,“……”

    他哪裏就不正常了?

    “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林辛言明顯不信,反而更加的往後退了。

    宗景灝,“……”

    他忽然感覺自己很失敗,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怕他?

    他無奈的嘆息,從口袋裏掏出莊子衿交給他的那條項鍊,“你媽讓我交給你的。”

    林辛言盯着他手裏的東西猶豫了一下,“我媽的?”

    她走過來,並沒有立刻去拿,而是在心裏去判斷宗景灝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從未見過莊子衿戴過這樣一條項鍊,可是也不像是宗景灝會買的東西。

    她伸手去拿,手剛碰到項鍊,就被他攥住手,用力一帶,她摔進他的懷裏。

    他笑問,“還躲不躲了?”

    林辛言果斷的搖頭,“不躲。”

    她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裏,問,“真的是我媽讓你交給我的嗎?”

    宗景灝認真的嗯了一聲。

    林辛言仔細端詳,也沒發現什麼,就是一條普通的鉑金項鍊,宗景灝從後面抱住她,說,“看着不舒服就放起來。”

    林辛言搖搖頭,“你幫我戴上吧。”

    其實她早已經釋然,只是對莊子衿今後要面對的事情,感到心痛。

    既然是她的東西,自己就有理由貼身戴着。

    就好像,她還在身邊。

    宗景灝將那條項鍊繞過她的脖子,從後面扣上,卡口內壁,有很小的字母,他並沒有仔細去看,他想應該是項鍊的名牌標記,所以並未過多的關注,

    鏈子很細,不過很亮,在她黑色的毛衣外,很是顯現。

    年後的生活很平靜,兩個孩子過完正月十五去上學了,她原本想用香雲紗作爲主體來一次服裝秀的計劃擱淺,宗景灝這段時間有些忙,總是早出晚歸。

    至於秦雅和蘇湛她沒有過多的去關注,那天,她告訴蘇湛秦雅願意見他以後,蘇湛就走了。也沒再來找過她。

    一晃,新的一年就過了將近一個月,進入2月前,林辛言在下班前接到宗景灝的電話,讓她去一趟他的公司,也沒有說去幹什麼,就是說讓她過去。

    她掛了電話,下班準備去公司找宗景灝的時候,路過洗手間看到秦雅在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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