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男人手中的匕首往林辛言的脖子上的皮膚逼了幾分,一道血痕立刻呈現出來。

    四個保鏢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程毓秀慌了,拉着男人祈求,“求你,不要動她。”

    男人看出來了程毓秀很在乎林辛言,目光兇狠的盯着她,“想要我放人可以,你自己上車裏去,我就考慮放過她。”

    “好,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能傷害她……”

    男人不耐煩了,咒罵道,“少他媽的廢話,想要救人立刻去車裏。”

    “不要。”林辛言搖頭啞着嗓子祈求,在這裏尚且還有一絲希望,上了車,就真的難逃了。

    程毓秀沒有看她彎身鑽進了麪包車,車裏有個司機,往後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啓動了車子。

    男人望着站在離他不遠處四個高大的男人,清冷的笑了一聲,“武力再強沒有用,你們有軟肋,註定不能贏。”

    四個男人神色緊繃,雙手握拳,卻不敢不顧林辛言的安危而貿然有動作。

    男人挾持着林辛言上車。

    林辛言不從他就兇狠的用刀刃逼近,“不想死,就乖乖聽話。”

    “你不是說我跟你們走,你就放開她的嗎?”程毓秀坐在車門前,用手攔住車門,不讓男人劫持林辛言上來。

    “你敢再攔我,我現在就弄死她信不信?!我劫持她只是不想那些煩人的蒼蠅纏着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開她,我們的目標是你。”

    面對威脅,關係到林辛言的生命安全,程毓秀再次妥協。

    而且男人說她纔是目標,那麼應該不會傷害林辛言。

    男人挾制着林辛言坐進車裏,逼仄的空間令人愈發的不安,林辛言神經緊繃着,甚至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痛。

    這時車子快速衝出去。

    “你們兩個留下來打電話,保護兩個孩子,我們去追。”其中一個保鏢冷靜且快速分配人員配置,他帶着另外一名保鏢劫了一輛看熱鬧的車,追了上去。

    開着麪包車的司機發現後面跟來的車子,車速放的越來越快,恨得踩爆油門。

    他害怕後面的車子會追上來,目光總是在觀察後面的情況,忽略前面車子岔上了反車道,一輛卡車不停的按喇叭,才把司機的思緒拉回神。

    然而這時,卡車已經近在咫尺。

    司機還是本能的改變方向,衝向了一旁的綠化帶,對面的卡車沒有來得及剎住車,快速的撞上面包車的尾部,撞到的位置,正是挾持林辛言男人的這邊,男人瞬間就昏迷了過去,林辛言在慌亂中,扯開男人夾着她脖子的手。

    麪包車本身車速就快,加上卡車從後面懟上來的推力,麪包車碾壓過不高的柵欄,嘭!的一聲撞在了廣告牌的柱子上才停下來。

    空心的廣告牌支柱,根本不禁車輛這麼大的衝擊力,出現了斷裂,原本三角支架的廣告牌,失去其中一道支撐力,搖搖晃晃隨時會砸下來。

    劫持林辛言的男人,應該是被撞了頭纔會瞬間昏迷,鮮紅的血順着他的頭往外淌,流的滿臉都是,麪包車嚴重變形,前面的司機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林辛言被夾在中間,雙腿不能動彈。

    “媽,你沒事吧?”林辛言虛弱的詢問。

    程毓秀不知道傷到了哪裏,只見臉色煞白,她迷迷糊糊的回神,看清是林辛言叫自己,強撐着睜開眼睛,“我沒事,你呢?”

    “腿不能動。”

    咔嚓——

    有東西響,程毓秀看到上方的廣告牌就要塌下來,砸到車上他們必死無疑。

    她撐着最後的力氣起身,用腳蹬住前排車座,將林辛言按倒在車座上,雙手撐在她的上方。

    “媽……”

    呼隆一聲,廣告牌塌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下面的麪包車上。

    程毓秀的身軀猛地往下沉,在距離林辛言腹部上方几釐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有血順着她的脖子往下滴。

    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

    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眼眶裏續滿了水,哽咽着,“媽,媽……”

    程毓秀扯着一抹蒼白的笑,“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

    “人來啊,救命啊!”林辛言拼命的大喊,可是力氣和虛弱讓她的聲音很低。

    “媽,你一定要撐住,你還沒有看到小曦和小蕊上學……”

    “我恐怕看不到了……”

    “不,不會的,你還沒有聽到景灝叫你一聲媽,求您不要有事……來人啊!”她嘶啞着,用盡力氣,“來人啊——”

    “言言,你聽我說。”她氣咽聲絲,“我沒有遺憾,幫我照顧好他,保護好他未出世的孩子……”

    “媽……”

    萬越集團。

    整個辦公室如一潭死水,格外的壓抑。

    宗啓封讓程毓溫把宗景灝派去白城調查的人帶進辦公室,“這是你的人吧。”

    那人到白城打聽程毓秀當年的事情,被程毓溫發現,並且聯絡了宗啓封。

    宗景灝立在落地窗前,淡淡的睨了那人一眼。

    那人立刻低頭,“對不起,我……”

    “出去吧。”

    “是。”

    那人退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本來宗啓封就動搖了想要告訴他的心思,現在宗景灝已經懷疑,也算是個契機,他也不要考慮如何張這個口了。

    “你想知道什麼,不如問我。”宗啓封坐在沙發上,他給程毓溫使眼色,讓他坐下來。

    程毓溫看向宗景灝,欲言又止。

    看宗啓封的樣子,應該是想告訴宗景灝一些事情,還是他來說比較合適,便安靜的做在一旁。

    “你讓人去查,應該是有所懷疑,或者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吧。”宗啓封並沒有要等他回答,又說道,“我和文嫺相敬如賓,唯獨沒有夫妻感情,她心有所屬,我亦不願勉強,她覺得對不住我……”

    “後來她把程毓秀送到我的身邊。”說到程毓秀的時候,宗啓封的聲音有些飄忽,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宗景灝緊繃的下顎,此刻鋒利了幾分,他緩慢的轉頭冰冷的凝着宗啓封。

    “我知道,現在告訴你,對你並不公平,畢竟一開始是我們隱瞞了你,讓你誤會,你讓怨恨……”

    嗡嗡——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打斷了宗啓封要說的話。

    宗景灝站着沒動,手機停了又響,他依舊沒接。

    嘭!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是沈培川,打宗景灝的手機沒有人接,保鏢就把電話打到了沈培川那裏。

    他站在門口神色凝重,“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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