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川說明白,然後給屬下使眼色。

    男孩嚇得哆哆嗦嗦,想要求情,卻好半響發不出聲音,身體軟綿綿,被抽離了骨與血。

    “我真的都說了。”哇的一聲,男孩嚇哭了,泗涕橫流,哭的悲慘。

    蘇湛嘖嘖了兩聲,冷冷地道,“生而爲人,就要做人該做的事情,好自爲之。”

    說完伸手勾住沈培川的脖子往外走,低聲問,“不會……”

    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沈培川冷眼,“想什麼呢?教訓一頓丟回老家,不準出現在B市就是了,這麼個小蝦米,也沒有用處。”

    而且一看就是沒有受過教育,年紀不大沒跟對人才犯錯誤。

    雖然可恨,但是主導這一切的人,才真正的可恨。

    蘇湛笑,“我以爲他真的暴戾,不惜手上沾髒……吭。”

    沈培川用手肘捅他。

    他捂着肋叉子瞪沈培川,“你手勁那麼大,是想弄死我還是咋地?”

    沈培川沒理會他,走到車旁拉開車門走了上去,往後面看了一眼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宗景灝答非所問,“我聽說中心路那家夜總會是他的?”

    沈培川砸砸嘴,“圈裏最牛逼的存在。”

    能到那裏面去玩的,都是有點面兒的,據說什麼花樣都有,多少富二代,官二代的一個月三十天,得有二十多天泡在裏面。

    可想而知裏面有多少花樣的玩樂。

    這時蘇湛拉開了車門,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沈培川,橫眉豎眼,還在記仇剛剛他捅自己,“你坐我的車,你自己的車不要了?”

    沈培川渾不在意,雙手一攤,“有人開。”

    他的屬下都在這裏呢,而且來的時候也不是他開來的。

    蘇湛冷冷的啜了一聲,“就你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怪不得找不到女人。”

    沈培川,“……”

    難得用着極認真的表情看着蘇湛,一字一句的道,“你以後不要給我再提這一茬。”

    沒找女朋友就該被涮?

    還他媽的天天涮。

    好玩啊。

    真當他沒脾氣呢?

    “怎麼,惱羞成怒了?”蘇湛踩下油門,將車子開出去,涼涼的斜他一眼,“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已經破了處?”

    “……”

    沈培川氣的吐血。

    更令他惱火的是,竟然無法反駁。

    他扶着額頭,覺得再蘇湛說下去,會被活活的氣死。

    “我們去哪裏?”蘇湛問。

    沈培川連眼皮都沒擡,淡淡地說道,“中心路夜總會。”

    “哈哈,怎麼要去破,處?”蘇湛大笑,這家夜總會可謂是B市最牛逼的存在了,靠山硬,去裏面玩的也不是平常人,裏面想要什麼樣的服務都有,聽說裏面的小姐最有特色,能讓人一夜沉淪。

    沈培川這麼一說,他首先想到的是和尚要開葷了。

    “……”

    沈培川特別想要罵一句,他媽的真賤,但是靈光一閃,搞得他跟沒有軟肋一樣,笑的得意又好看,“咦。”他扭頭看後面,“秦雅還沒好嗎?這麼久了。”

    後座男人雙腿從容交疊,冷清深沉,聽到沈培川的聲音,緩緩的掀起眼皮,當初秦雅出國,是林辛言求他幫忙,他一手安排的醫生醫院,秦雅病好離開,他自然知道。

    沒有回B市,如果也沒有回A國,依她和林辛言的關係,就是去找林辛言了吧。

    他摁了摁眉心,“你們兩個能消停一會嗎?”

    吵的他頭疼。

    “沈培川他不是人,往我痛處戳。”這次輪到蘇湛暴躁了。

    沈培川冷笑,“搞得你跟人一樣。”

    “……”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蘇湛沒理,索性先事息寧人,而後認真的從後視鏡中看宗景灝,小心翼翼的問,“秦雅她好了嗎?”

    宗景灝沒擡頭,輪廓淪陷一團黑暗,極輕的聲音嗯了一聲。

    不等蘇湛追問人去哪裏了,他就補了一句,“我不知道。”

    蘇湛那個鬱悶啊,神色也不似剛剛輕鬆,沒有回來肯定是故意躲他呢。

    她本來和林辛言關係好,現在林辛言也不在了,她走的更加沒有沒有牽掛了。

    怎麼想他都有被拋棄的感覺。

    蘇湛看了一眼沈培川痛心疾首的問道,“我傷心,你是不是就舒服了?”

    沈培川眉梢一挑,看似淡然,說出的話卻噎死人,“不舒服,就看着你不爽,我心情順暢。”

    “……”

    蘇湛冷瞧他一眼,“真不是玩意兒。”

    “你是玩意兒?”

    “我要和你絕交。”蘇湛狠狠的道。

    沈培川發現後座的男人,處於暴怒的邊緣,本來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只是給蘇湛一個眼神,讓他往後看,蘇湛會意從後視鏡往後瞄了一眼,那股陰冷的氣息正在蔓延,充斥整個車廂,一觸即發。

    兩人不敢再鬥嘴,整個車廂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很快車子停在了中心裏的那家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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