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呵的一聲笑了，隨後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顧立滿的身上。
“你的妻子跟你閨女，還有肚子裏揣的這個，極有可能是兒子，一家四口集體被雞毛撣子抽，是不是很舒服？”顧湘不管顧立滿詫異的眼神，繼續說道：“你說你作爲丈夫，作爲當爹的，就這麼點兒能耐？護不得家人周全，甚至還要每日被揍，是不是一天不被打，不被罵，你們心裏就難受，感覺缺了點兒什麼？”
受虐狂麼？
以前顧湘還真的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種人，但是看到顧氏二房，徹底相信了。
世界之大，真他孃的無奇不有啊。
顧立滿顫抖了一下嘴脣，似乎是沒想到這平日裏悶不吭聲的二閨女竟然是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湘兒……你咋能這麼說，咱們做錯了……自然是要挨罰的。”話說的磕磕絆絆，似乎，臉顧立滿自己都不太相信。
顧湘呵了一聲，懶得搭理顧立滿，走到了懷氏的跟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她那大肚子。
“這一胎是兒子？”
懷氏哭着點頭，似乎，二房所有想希望都系在了肚子裏這塊肉的身上了。
“是兒子又怎麼樣？就你們這麼懦弱，將來還不是把兒子也給養的懦弱無能？然後受盡人欺負，要我說，還不如生下來就掐死，也省的人世間走一遭來遭罪。”
顧楠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湘。
這是魔鬼麼？
“湘兒！”顧立滿也是沉着臉，不悅的看向顧湘。“爹知道，爹沒本質，不能給你們好生活，但是再咋地，你也不能詛咒你弟弟啊！”
詛咒？
顧湘翻了一個白眼，你們真的是太把自己給當一盤菜了。
“這不是詛咒，這是事實。”說完沒理會李久滿，而是看向懷氏，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妄圖想要用孫子來博得那老太婆的歡心，人家不缺孫子，大房一個，三房一個，人家兩個孫子，早就知足了，而你的這個……呵。”
只有愚蠢的人，纔會以爲趙氏每日的咒罵真的是因爲二房沒有男童。
那趙氏的心都偏到咯吱窩去了，你二房即便是上了一對雙胞胎孫子，人家也會認爲你這是沒事兒生孩子玩兒，浪費糧食！
懷氏漸漸的不哭了，卻也是被嚇着了。
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湘。
“湘兒……你別嚇唬娘啊……”
“我是不是嚇唬你，你自己心裏沒有數麼？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明白我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那老嫗婆的態度？”說完，顧湘就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懷氏。“不過呢，你如果想要自欺欺人，我也不勉強你，抱着你的美夢好好活。”
大人都擠兌完了，就只剩下了顧楠。
顧楠還不等顧湘說話，就已經鎮定了，然後忍着疼站了起來。
“湘兒你別說了，姐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