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羅莎開口對着她說道,然後向着對方走去。
對方也好像確定了,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在看到羅莎向她走來的同時,她也向着羅莎快步走去。
兩人就這樣擁抱了起來,她的眼中這一刻泛起了淚花。
其他的那些摩托車手老奶奶也都圍了過來,摘下了臉上的護目鏡和將頭包的嚴嚴實實的粗布,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但是眼角同樣的泛着淚花的看着擁抱的二人。
“眼睛很像他,也許真的是加巴薩的孩子。”
羅莎此時的眼中也中蓄着淚珠,盼了多少個日夜,經歷了多少次危機,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女人鬆開了羅莎,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向着羅莎開心的說道:“狂怒姬回來了”
“有多久了”
“七千個日夜,還有記不清的零頭”
這是旁邊的一位臉頰兩邊的頭髮扎着小辮子,帶着個頭上戴着個護目鏡的老嫗向着羅莎問道:“狂怒姬,你的母親怎麼樣了”
其他幾位老嫗也都靜靜的看着羅莎,等待着她的迴應。
“她去世了,第三天就去世了。”
面對詢問,羅莎的心中還是不由起了一絲哀傷,但是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很久,她也已經習慣了,淡淡的向着她說道。
她們在知道羅莎母親去世已久的消息,臉上都露出了哀傷的表情,右手伸向天空五指握緊成拳,然後放在了心口,默默的哀悼着。
羅莎見狀也學着她們,將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心口哀悼着,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你從哪裏來的”
哀悼過後,扎小辮子的阿婆後面那位老婦人開口問道。
羅莎也沒有隱瞞,簡潔的回答道:“從西面的要塞來,在山的那邊。”
說着回頭示意了一下來時的方向。
隨着羅莎的示意,那些老嫗的注意力也跟着朝那邊看去。
這時,她們也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程凡和安吉麗娜他們,在看到程凡這個帶着頭盔,不見面目,不知男女的陌生人,還有從後面那輛車上下來的麥克斯後,一位留着齊肩華髮的老嫗有些緊張的走到羅莎身旁警惕的問道:“那個男人和那個看不見臉的傢伙是誰”
看樣子只要稍有不對,她就會舉起她那把比56半還要老古董的單發後裝步槍向着他們開火。
“他們靠得住,是他們幫我們過來的。”
羅莎也感覺到這些老嫗的警惕心,輕聲的向着她解釋到。
那位老嫗看了看羅莎,羅莎對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這才安撫了她或者她們緊張的情緒。
看着向着她們走來的五位生育者,其中兩位老嫗不由的也向着最前面的奇多和柯迪莉雅走去,拉着她們的手。
拉着奇多的那位老嫗摸着她手上細膩的皮膚,感慨道:“這些可人兒都是哪裏來的看這手多麼的柔然”
而柯迪莉雅面前的老嫗則很直接的用手捏住柯迪莉雅的下巴讓她張開嘴巴,在那認真仔細的檢查着她的牙齒和口腔,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口牙可真好”
託斯特也走到一位手持老式旋轉後拉式槍機的莫辛納甘步槍的老嫗身邊,這可是比56半還要早好幾十年服役的老大哥了。
安吉麗娜站在車邊看着這充滿歡樂的衆人,雙手摸了摸那已經滿八個月的肚子,露出了滿是母性光輝的微笑,這一刻她已經憧憬到美好的未來
羅莎看着這一幕,同樣的露出了笑容,然後說道:“真想讓她們快點見到”
“見到”
聽到羅莎的話,那位給柯迪莉雅檢查完的老嫗走了過來不解的看着羅莎,疑惑的問着她。
“見到什麼”
旁邊的那位穿着大號亞麻上衣的婦女好像猜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的僵住了。
“家......
綠地”
周圍的老嫗在聽到這個詞後,臉上的笑容全都不見了,她們齊齊的圍了過來,其中一位開口說道:“你要是從西面過來的話,應該已經路過了吧”
羅莎聽到後,一下子愣住了。
倒是柯迪莉雅彷彿想起了什麼,不確定的說道:“烏鴉,滿是烏鴉,那片陰森的土地”
“我們必須離開”
“沒有乾淨的水了,都被污染了”
“有毒,水都變了味道”
“什麼都種不出來了”
“綠洲附近的動物們也都相繼死去”
“然後烏鴉就過來了”
就這麼一句句的,羅莎臉上那即將回家的喜悅一點點的被沖淡,最終化爲了滿滿的苦澀。
“那其他人呢衆母的其他人”
“就只剩我們幾個了”
隨着最後一句話的落下,羅莎內心中最後的希望都被這殘酷的現實碾成了渣滓。
她呆呆的望向來時的方向,衆母綠洲的位置,這些話就這麼在腦海裏迴盪着。
看着遠處的沙海,她癡癡的向着綠洲的方向緩緩走去,在走到沙丘頂的時候,她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仰着頭靜靜的望着湛藍的天空,接着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聲音是那麼的無力和絕望。
程凡就站在貔貅號的車頭邊,靜靜的看着這位堅毅的姑娘,心中不由的哀傷起來,想起了不知道在隔着多少維度的家鄉,還有家鄉爸媽親人們,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這廢土上等到傳送門充能完成的.那一天.....
入夜,經過半天的發泄,還有安吉麗娜她們的安慰後,羅莎的情緒稍稍的穩定了。
據程媽的傳授的經驗,“美食可以治癒受傷的心”
雖然感覺很扯,但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剛好車上的這批蔬菜可以收穫了。
索性把冷庫裏的豬五花和羊後腿也拿了出來,讓這些廢土人民感受一下,來自大喫貨帝國風靡的擼串文化。
程凡祭出了燒烤爐。現在正在烤爐前忙碌着,納克斯在邊上打着下手,笨手笨腳的在那將已經處理好的食材串上鐵釺子。
安吉麗娜她們圍在烤爐邊,輕輕的抽動着翹鼻,聞着豬五花在松木炭的灼燒下,散發的那種脂肪外加淡淡松脂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