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賀正轉頭,望着那個正在往站裏走的有田,有田的腳步似乎有些怪異,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老警察也發現了他的異常:“怎麼了?”
賀正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大喊一聲:“有田村正!”
葉凌天停下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笑着問道:“怎麼了?”
賀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有個事想問你,你在米城做什麼工作?”
“哦,我做的是貿易方面的。”葉凌天笑着說道。
隨即下一秒鐘,他猛地把手裏的公文包往賀正的臉上狠狠砸去。賀正疼得本能地伸手去捂臉,也就鬆開了原本緊握着的警棍。
他在賀正過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隨即看到賀正表面上笑着跟他說話,實際上手已經悄悄地伸向腰間的警棍,所以他趁着對話時候賀正放鬆警惕的剎那出手了,然後瞬間奪走了賀正的警棍,狠狠地擊中賀正的腦後勺,賀正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就暈倒在了地上。隨即葉凌天握着警棍,緊跟着掉頭往站外衝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以後老警察帶着其餘幾個警察一起圍上來,老警察伸手就去腰間拔槍,而其他幾個便衣也緊跟着飛奔過來,
“砰”一聲,其中一個人開了槍,而葉凌天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已經瞬間撲倒在地,一個翻滾躲開了子彈。但是這一個動作也扯開了他腿上的傷口,頓時鮮血又開始滲出來,他的褲子上頓時殷紅一片。這時候那個一直躲在一邊的警犬終於開始跟在警察後面,對着葉凌天汪汪起來。
葉凌天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剛纔動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撕扯着,每一個部位都在疼,可是他硬是忍着,緊跟着下一秒鐘,他已經揮動警棍砸開了旁邊崗亭的窗,玻璃到處四濺,誰也沒有注意到葉凌天起身的時候,手指縫裏反射出來的光。然後就是颼颼幾道冷厲的光芒飛過來,還沒有燈他們回過神來,就覺得脖子上一涼,然後緊跟着有熱熱的東西流淌下來,而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終止在原地,隨後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撲倒在地上,血從他們的脖頸間迅速地往外流着。
只剩下那個老一點的警察,飛向他的玻璃沒有割破他的動脈,只在他的脖子上劃出長長的一道傷口,看起來像是斬首一樣,一道細細的血線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淌着,他也跟着倒下去,是跪倒在地上的,純粹是因爲害怕和恐懼,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像是從地獄裏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是那種冷森森的殺氣,而旁邊的警犬已經嚇得再度癱軟到地上,空氣裏一股騷臭味,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們誰失禁了,他嚇得哆嗦着,槍早已經掉到了地上,手抱住頭,渾身顫抖個不停。他也是此刻這一波圍上來的人中間唯一的一個倖存者。
葉凌天踏過一地的屍體和鮮血狼藉,他不想殺人,可是眼下這些人都是殺他的,他不殺人他就必須死,何況這些都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島國人,他們彼此憎恨着。
葉凌天喘着粗氣,向老警察走過去,剛一動就感覺眼前又是一片昏黑,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着血,體能也在隨着血液不斷地流失。他知道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用盡全力,大步走到老警察跟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夾在指間的玻璃片抵住老警察的脖子:“外面的車鑰匙在誰身上?”
問話的時候葉凌天都覺得頭腦一陣陣眩暈,他是在用自己最後的意志力強撐着,不然的話他此刻早已經站不起來要倒下去了。
他進站的時候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輛警車,那也是他此刻唯一能選擇的逃生辦法。
老警察嚇得說話都不連貫了,抖抖索索地指着自己的腰:“在我這裏……”
葉凌天二話不說,奪過了鑰匙然後繼續押着老警察:“走!”
直到葉凌天押着老警察出了站,現場安靜了好一會,崗亭裏顫巍巍地探出一顆頭,非常小心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發現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一地的屍體,還有一個躺在那裏不知道死活的,他嚇得一個哆嗦,然後趕緊又趴下,胡亂地摸着電話開始呼叫支援。
老警察連滾帶爬地被他拖着,一路走到車跟前,葉凌天開了車門,發動了車子,然後一腳把他往一邊踢去。老警察抱緊了後腦勺緊閉着眼睛已經做好被挾持的準備了,猝不及防地被葉凌天踢了這一腳,整個人像皮球一樣滾出去老遠,隨即警車一陣風一樣捲起一陣塵煙,擦着他的身體飛馳地掠過,瞬間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老警察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好半天才屁滾尿流地爬起來,用島國語哭喊着,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打電話呼叫支援。
葉凌天開着警車在黑夜中疾駛着,他的額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整個人面色蒼白之極,還好的是警車裏有醫藥箱,被他拿來做了一下簡單的包紮和止痛,他不怕痛,可是他現在必須儘可能地保持所剩不多的精力和體力。還有幾瓶能量飲料和一些喫的,也都被他一掃而空,然後他才覺得稍微恢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