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噹啷一聲扔下了瓶子,對着其餘的人說道:“你們都走開,以後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許進這間屋子半步!”
“都走開都走開!”井田馬鹿慌張地指揮着其他人:“統統都給我出去,誰也不許留在這屋裏。”他生怕哪怕有一個人在都會刺激到由美子,讓她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而麻豐野仁遲疑着沒有出去,因爲他覺得他跟其他小弟不一樣,好歹他是井田馬鹿的心腹,所以他只是往邊上退了一下,並沒有出去。誰知道井田馬鹿瞪着眼衝他咆哮着:“耳朵聾了沒聽見嗎?統統都給我出去!還在這裏傻愣着幹什麼,等着逼死由美子啊!趕緊滾出去!”他說着,直接一把把麻豐野仁推了出去。
麻豐野仁一點防備也沒有,就這麼被井田給推了出去,差點倒在了地上,還好一堆小弟們眼疾手快,連忙把他扶了起來。
麻豐野仁低着頭,誰也沒有看見他的眼神裏充滿着怎樣的恨。
井田馬鹿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使勁地擦了把汗,喘着氣對由美子說道:“由美子,現在人都走了,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會進來,也不會傷害到他半分。你可以把瓶子放下了嗎?”
由美子也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已經出去,她鬆開手,瓶子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井田馬鹿頓時嚇得幾乎又跳起來,看見由美子沒事才鬆了口氣。
由美子看着井田馬鹿:“爸,你今天答應我的事情,你要記得,必須要做到。不然的話只要他有半點閃失,我也就立馬不活了。”
“你這是……由美子,你這是何必呢?”井田馬鹿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其實非常地傷心,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到頭來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要死要活,都會非常地傷心,可是井田馬鹿拿由美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嘆息着說道:“你放心吧,我親口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半點反悔。”
由美子點點頭,算是終於放下心來,井田馬鹿剛要上前一步開口:“你的傷,趕緊讓破馬醫生來看看。”說着就要去叫破馬醫生,然後就聽到撲通一聲,隨即看到由美子已經摔倒在地上,眼睛緊閉。
頓時井田馬鹿嚇得大叫起來,讓人趕緊去喊破馬醫生,隨即扶起來由美子,拼命地喊着:“由美子,由美子,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你要是有什麼萬一……”
他現在滿心的悔恨:區區的一個躺在牀上不能動的人,能有什麼威脅性,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嗎?現在搞得由美子傷成這樣,值得嗎?
幸好破馬醫生匆匆趕來,給由美子做了一番檢查以後,很快確定:由美子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一些比較輕微的皮外傷,她主要是精神過度集中和緊張,所以突然間放鬆下來以後才導致昏迷。他很快地給由美子進行一番包紮和治療,幫由美子處理受傷和脖子上的傷口。
由美子醒來以後,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他怎麼樣了?你們沒有把他帶走吧?”隨即起來就要去看葉凌天。井田馬鹿趕緊攔住她:“他現在還是那個樣子,還沒有醒,我已經交待過破馬醫生了,不管怎麼樣都要竭盡所能去治好他,也已經說過了,他以後就留在這,誰也不許趕他走。”
由美子這才放下心來,她還有點虛弱,低聲說道:“爸,謝謝你。”
“你跟我需要這麼客氣嗎?”井田馬鹿苦笑着搖搖頭,“你只要記得,你是我女兒,你要做的事情我能滿足的都會盡量去滿足你,但是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了好嗎?”
井田馬鹿是真的心疼由美子,畢竟是唯一的女兒,一向他都是百依百順,這是唯一的一次,他們誰也不服誰,結果就是由美子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讓他嚇破了膽。
由美子有些歉疚地說道:“爸,對不起,我知道這次我是太任性了,讓你擔心了。但是我真的不能看着你們帶走他傷害他,我知道你們對他的懷疑,雖然我並不瞭解他,但是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你們所懷疑的那種人,他絕對是個好人。反正,等他醒來以後我也會去問他,會去搞清楚他的身份這些,去打消你們的顧慮。”
井田馬鹿並沒有她這麼樂觀,而且他根本不想提起葉凌天這個人,於是只能嘆口氣:“等他醒來再說吧。”
井田馬鹿其實私底下去問過了破馬醫生關於葉凌天的情況,葉凌天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破馬醫生給出的回答依舊是跟之前告訴由美子的一樣:“這個真的不好說,也有可能忽然間就醒過來了,也有可能一直就這樣下去了。但是醒過來的概率說實話真的不高,主要是他之前那種情況的失血,腦部因爲長時間的缺氧損傷嚴重,所以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當時井田馬鹿長長地嘆了口氣:“也許就這樣子乾脆不要醒來是最好。”
破馬醫生當時就愣住了,但是隨即明白過來:如果葉凌天一直醒不過來,一直就這麼昏迷着,那也就什麼都做不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不可能對新義社造成任何的威脅,新義社養這麼一個植物人還是養得起的,由美子也就不會做出任何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