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你再說什麼呀?妾身聽不懂”
“你以爲在殿上失禮皇太后只會處罰若棠一人?你可知,當年蘭貴人是怎麼死的?”
李氏一聽趕緊跪了下來,拉着葉赫從的袖子“老.......老爺,我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我只是一時昏了頭”
葉赫從狠狠的甩開李氏的手“若棠再怎麼不濟也是我葉赫從的女兒,葉家的嫡女,當初要不是錯把你當作了她,你以爲葉家的當家主母會是你?”
“老爺...........”李氏看了男人一眼,便垂下了頭“原來這麼多年你還是忘不了她”
葉赫從彎下腰,用兩根手指鉗住李氏的下巴“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如果你要敢在葉府挑起風浪,休怪我不客氣”
“是.........”
兩輛馬車都寂靜無聲,每個人的心底都藏着諸多事情,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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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着天水藍錦袍的男子端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兵書,陸珉彎着腰一陣忙活。
“將軍,這個要不要帶上?”
“要”
“這個了?”
“要”
“.........”
“將軍,這都要帶上啊?”陸珉看着高高的一摞兵書有些無奈的說道“將軍我們是回去參加冊封太子典禮,不是回去科考的,難不成你還想中個武狀元?”
男子將眼睛從兵書中挪了出來,看了一眼陸珉,陸珉便識相的閉上了嘴,轉過身去小聲的嘀咕“合着不是你收拾”
從營帳外走進來一個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裙,笑意盈盈。
“將軍,我給你繡了雙鞋,你試試看合不合腳”寧洛歌將懷裏的鞋子放在男子旁邊,滿臉期待的說道。
“不用了”男子頭都未擡的便拒絕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將軍,你倒是看看啊,這好歹也是寧大夫的一片心意啊”
“將軍,此次回去可是參加太子冊封典禮的,再者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寧遠將軍,要是穿着一雙破了的鞋回去,可不得讓人笑話?”寧洛歌瞧着男子後腳上的那個洞,輕笑出聲。
男子一聽放下手中的兵書看了看,將腳往裏面挪了挪“放......放那吧”
寧洛歌伸出便要去脫男子的鞋“將軍還是試試看合不合腳,要是不合適我再拿回去改改”
男子這下沒有拒絕,鞋子上腳大小倒是剛合適,也很是舒服。
“看來我這目測的功夫長進了不少啊”寧洛歌有些得意的說道。
“寧大夫這什麼時候也給我做雙呀,你看我鞋子都穿了好些年了”陸珉底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那灰撲撲的鞋子,頓時有些嫌棄。
“你呀,早點找個心上的姑娘,讓她給你繡啊”寧洛歌說完便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得,將軍,看來這寧大夫的巧手只爲了你,你可千萬莫功辜負了人家”
男子脫下鞋,狠狠的朝着陸珉砸去“就你話最多”
陸珉剛好接住了飛過來的鞋子,感慨的說道“這寧大夫不僅醫術高明,這女紅啊也很是不錯,還專門繡了將軍最愛的墨竹”說着,又將鞋子放回了男子腳下。
陸珉記得遇見寧洛歌那年是在戰場上,兩軍交戰激烈,寧遠軍又佔了上風,正準備乘勝追擊之際,軍營響起了撤退號角,這才作罷,回來的途中陸珉發現了受傷的寧洛歌,遂將她帶回營帳。
依照寧洛歌的話來說,她勵志要救濟世人,邊關寒苦,受傷的將士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便會死,所以她便來了。
恰巧那時軍營裏的確沒有什麼像樣的大夫,陸珉也派人暗中調查過她的底細,家世清白,沒有什麼異樣,寧洛歌這才留了下來。
男子嘴脣微抿“讓她留下的不是我”
陸珉吃了癟,也不再說話了,專心的收拾起行李,大包小包的放在一旁,直到收拾到後半夜才勉強的收拾好了,打着哈欠的回去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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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葉府的時候都後半夜了,零零星星的下起了小雨,剛下馬車便感到一陣寒涼。
葉若棠告別了葉赫從便領着綠闌一路小跑的回了北苑。
雨越下越大,到北苑的時候衣裳都溼透了,好在綠竹在屋子裏升起了爐火,倒還算暖和。
“大小姐,怎麼現在纔回來呀?”綠竹給換好衣裳出來的葉若棠遞上一杯薑茶。
“有些事耽擱了”少女喝了口薑湯,暖暖的流到胃裏,不似方纔那般冷了“你怎麼還沒睡?”
“大小姐都未回來我哪裏睡得着呀”綠竹眼神一轉又問道“今日在宮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葉若棠看了看她,綠竹連忙說道“我看大小姐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穿的衣裳不一樣”
葉若棠瞭然的點了點頭“此事啊,說來話長”說着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在眼眶裏打着轉。
“大小姐先去休息吧”綠闌從門外走了進來。
葉若棠拖着疲倦的身體回了房間,倒頭就睡着了。
另一邊梅苑
葉赫從並沒有隨李氏一起回梅苑,而是徑自的走向了書房。
書房後面安置了一張牀,有時葉赫從處理公務會很晚,便會在書房睡下。
李氏頂着一臉的烏青坐在凳子上,不發一語,麻姑在一旁站着也不敢多說話。
彷彿是看那桌上的茶壺不順眼,手一揮,茶壺便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夫人........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麻姑顫顫巍巍的問道。
“那慕容凝香到底有什麼好?活着是她,死了還是她”李氏低聲的吼道。
“夫人你先消消氣,這畢竟陪在老爺身邊的還是你”
“是我又如何?他心裏念念不忘的從來都只有慕容凝香。還有葉若棠那個死丫頭,我是不會放過她的”李氏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麻姑看了有一絲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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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葉府的大門便被叩響了,管家一邊小跑着,一邊說道“來了,來了”
木質的大門吱呀一聲,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
打開門一看,是一個身着宮服的男人,管家微微的彎了腰很是客氣的說道“不知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