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見過皇嫂”聽見男子的聲音,皇后纔回過神來。
“臣弟不必多理”
“然兒啊,快上這來坐”太后拍了拍自己身側的椅子,皇后緩緩走了過去。
“母后可是與臣弟再說事情?我會不會來的不是時候?”
慕昱衍心一驚,一雙手緊緊的捏住衣裳,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似是比以前更加端莊了些,只是身子骨太弱了,這沒說一會話,就已經咳嗽了幾聲。
“哪裏,這不是衍兒好不容易回南潯,年紀也不小了,哀家尋思着也該成親了”
皇后身子一怔,半晌才轉過頭看着男子“是啊,寧遠將軍一表人才,該是受的很多姑娘歡喜的”
“皇后你給瞧瞧這朝中哪位大臣的女兒與衍兒更配些?”
皇后心裏一咯噔,眼前的這個男子可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啊,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造化弄人,自己成了他皇嫂。
“能配的上寧遠將軍的,自是溫柔賢淑,儀態端莊的。我聽聞左相之女韓棲雪,樣貌不凡,是位有名的才女,因是與寧遠將軍相配的”
太后一聽甚是滿意的點了點“我也聽人說起過這丫頭,不若現在召進宮來看看?”
“不必”慕昱衍說道。
“衍兒怎麼了?”太后疑惑的問道。
“我不喜女子”
“............”
此話一出便驚呆了太后,就連一旁的宮女都笑着低下了頭,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堂堂寧遠將軍居然............居然是個斷袖。
太后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你們都出去”遣散掉宮人之後,才道“衍兒,莫不是在跟哀家開玩笑?”
“不曾”
皇后則是一臉淡定的看向他,自己的昱衍哥哥是何人她再瞭解不過,說這話不過是爲了推脫太后的說辭。
“不知寧遠將軍看上了哪家的公子”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
“然兒連你也跟着胡鬧?”太后扯了扯女子的衣袖。
“母后,這將軍不喜女子我們也不能強求啊”
“...............”
“暫且先不說這事”太后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一陣風吹來,皇后咳嗽了幾聲,面色變得蒼白些。
“母后,我身體有些不適便先回去了”
“要不要緊,要不要請個御醫看看?”
皇后搖搖頭“無事的,可能是昨夜沒休息好,乏得很”
“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這皇后前腳剛走,慕昱衍也起身告退。
於是乎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着。
走到一半的時候,皇后回頭看着男子“寧遠將軍還有何事?”
“沒”
“這再走,前面就是安寧宮了”
慕昱衍這纔回過神來,轉身欲走,便被女子叫下了。
“寧遠將軍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
“好”
皇后也不再追問,轉身便走了。
慕昱衍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一時間思緒萬千。
翌日,寧遠將軍好男風之事,在南潯傳遍了。
“將軍........”陸珉一臉難爲情的看着眼前這個冷麪的男子。
“何事?”
“這外面都傳你...........你..........”陸珉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反倒是寧洛歌一語中的“這外面皆傳將軍好男風”
慕昱衍這才擡起眼皮“有何不妥?”
“這........這..........”陸珉當即離得遠遠的“將軍,陸家還指着我傳宗接代呢”
寧洛歌一臉鄙夷的看着陸珉“想什麼了,就算是將軍好男風,也不可能看上你”
陸珉一聽頓時有些不服氣“我怎麼了?我也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好嘛,昨日在街上還有幾個女子對着我笑了”
寧洛歌當即做出一個嘔吐的姿勢“她們可能眼瞎了”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萬遍都是那句話”
“............哼,好男不跟女鬥”
另一邊,葉若棠一大早的便提了菜籃子出去買菜,走至半路上,便見的幾人圍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一向愛湊熱鬧的葉若棠自然是不能放過的,伸出耳朵聽聽她們再說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這寧遠將軍啊,不喜歡女子”路人A有些激動的說道。
“什麼?這消息你是從哪裏聽得?”路人B瞪大了雙眼,一副不相信的姿態。
“昨兒個從宮裏傳出來的,說是太后要給寧遠將軍做媒,寧遠將軍直接說了句,他不喜歡女子”路人C說道。
“也是,這寧遠將軍啊從小便在邊關,邊關又沒女子成日裏跟男人在一起........”路人A低垂着頭說道。
“...............”
葉若棠一聽,手中的菜籃子都掉在了地上,轉頭火速的朝着慕府跑去。
到了慕府直奔書房。
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用手指着慕昱衍“男..........男神........你.........你.........你不喜歡女的?”
慕昱衍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姿態,本不想回答的,但是看到少女,竟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只是爲了敷衍太后”此話一出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葉若棠一聽,深深的呼了口氣“方纔我聽人議論,可嚇死我了”
慕昱衍放下手中的兵書,慢慢走近少女“爲何要嚇死你了?”
少女擡頭正對上男子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鼻間全都是男子身上淡淡的花香。
“怎麼不說話了?”
“要是男神喜歡男子,慕家就沒後了”一咕嚕的說完,少女便跑了出去。
“嗯?”男子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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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
柳陸景打理了上下關係,買通了牢頭,這才能進牢房看柳正一眼。
慕凌風穿了件斗篷將臉緊緊遮住,跟在了柳陸景後面。
牢房內氣味十分難聞,陰暗潮溼,慕凌風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道,胃裏一片翻涌。
柳正被關在左邊盡頭的第一間牢房。
二人走進去的時候,柳正躺在地上,滿身是傷。
柳陸景一把衝了過去,將柳正扶了起來“父親,父親.........”
柳正聞聲緩緩的睜開眼睛“景兒”許是有些激動牽扯到了傷口,連着咳嗽了好幾聲。
慕凌風取下斗篷,柳正這纔看清了,叫了一句“凌風”
“舅舅”
“你們可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慕凌風看着舅舅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痕,頓時有些惱了“那些人既然將您打成這樣?”
“凌風,景兒,你們快將我就出去吧,這譚兆.......譚兆是個有手段的人”
“舅舅,你快與我說說那晚的來龍去脈”
柳正這纔回憶道“那天夜裏我同往常一樣,估摸着他們快完工了,便去了後山,纔剛完事,下山便遇到了譚兆”
“此事卻有蹊蹺”
三人沉默了會,柳正慢慢的回憶着,突然腦袋一陣鳴響“匠人逃出去了一個”
“什麼?”柳陸景詫異的問道。
“之前有匠人偷跑出去,被我發現了,但是我親眼看見他掉下了山崖,那麼高的山崖摔下去怎麼可能會沒死?”
“許是那匠人命大”慕凌風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啊?”
“舅舅別急,許是那匠人已經不在譚兆的手裏,要不然依照譚兆的性格,舅舅不可能還待在牢裏,我們要比譚兆先一步找到那匠人,殺人滅口,譚兆沒有證據勢必會放了舅舅”
“............”
三人正說着,牢頭便來了“柳公子,這不可久留”
柳陸景起身塞了些銀子給牢頭“有牢大人未父親找個郎中看看”
牢頭一時間有些爲難“這要是被譚大人發現,我不好做呀...........”
柳陸景又拿了一錠銀子“還請大人通融通融”
“好.........好吧”
二人出了牢門,慕凌風就叫了身邊的暗衛“葉赫從可到了”
“到了,住在客棧裏”
“去叫他來見我”
“是”
暗衛到客棧的時候,葉赫從纔剛醒。
“葉大人,大皇子有請”
於是葉赫從便跟着暗衛來到了柳家。
“葉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逃跑的匠人”
葉喝從彎着腰“是”
正要出去的時候,慕凌風又說道。
“小五,你跟在葉大人身邊”
“是”
柳陸景問道“爲何如此?”
“這葉赫從一屆文官,有小五在方便些”
“還是表弟思慮周全。”
另一邊
那逃跑的匠人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家中,此時妻子正在生火煮飯,看見男子回來了,立馬衝了上去“相公,你怎麼回來了?你怎麼受傷了?”
“三娘,你先別管,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
叫三孃的女子緊緊的拉着男子的手“相公,發生了何事?”
“不要問那麼多了,路上我再慢慢同你解釋”
“好”
三娘連忙回了屋,收拾了幾套衣裳,和一些值錢的東西。
二人不敢走大路,朝着小路走。
“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離林州越遠越好”
“到底發生了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