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着母親,倒是與那畫像中的別無二致。
“我也很想他,只可惜福薄,不能與他長相廝守”慕容凝香長長的嘆了口氣。
葉若棠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牽着母親的手,卻怎麼也牽不到。
“若棠,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慕容凝香離葉若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母親,母親,母親.........”葉若棠慌了神,一直追着,可是漸漸地便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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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看那邊好像有人”一個扎着兩個丸子頭的小女孩,跑到山坡上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什麼人?”
“草叢裏,渾身是血”
男人趕緊放下采藥的鋤頭,跟着小女孩走了過去。
葉若棠渾身是血的躺在草叢裏,男人見着立馬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蘇蘇,你去將揹簍和鋤頭揹回來”
“好”小女孩小跑着過去。
“蘇蘇慢些跑”
男人說着,小心翼翼的將葉若棠抱出來,小跑着朝家裏走去。
用腳輕輕的踢開房門,將葉若棠慢慢的放在牀上。
“蘇蘇,快去燒盆熱水過來”
“好”蘇蘇將揹簍放在門口,便趕緊跑去了廚房。
男人拿出剪刀,輕輕的將少女傷口上粘着的衣裳剪開。
許是感受到了疼痛,少女輕輕的皺了下眉頭。
男人看了她一眼,下手更輕了。
蘇蘇喫力的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男人將帕子擰乾,將葉若棠身上的血跡輕輕的擦拭乾淨。
“蘇蘇,快去尋件乾淨的衣裳過來,給這位姐姐換上”
蘇蘇眨着一雙大眼睛“可是阿爹,我們這沒有適合姐姐穿的衣裳啊”
男人頓了頓,這才說道“你去拿件阿爹的衣裳過來”
“好”
男人剪開少女腰間的衣裳,被觸目的傷口愣住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索性並沒有傷者骨頭,無性命之憂。
“阿爹,漂亮姐姐傷的很重嗎?”蘇蘇拿着男人的一件白色長衫。
“蘇蘇,你先將衣裳給這位姐姐換上,切記要輕些,姐姐傷的很嚴重,我去後山採些止血的草藥回來”
“知道了阿爹”
蘇蘇將少女身上殘破的衣裳輕輕脫下,全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額頭上都能隱約的見着細汗。
估摸着半個時辰過去了,蘇蘇纔給少女穿好衣裳,拿着帕子,又細細的擦拭了一遍。
“蘇蘇換好衣裳了嗎?”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阿爹換好了”
男人一聽,這才走了進來。
“阿爹,漂亮姐姐爲何受這麼重的傷啊?”蘇蘇歪着腦袋,看着牀上面色蒼白的少女。
男人想了想“看穿着應該是富家小姐,興許是外出遇上了山賊”
男人將少女扶起來靠在牆上“蘇蘇,來給姐姐上藥”男人將調配好的藥交給蘇蘇,自己則轉身走了出去。坐在門口,朝着裏面說道“教你的包紮手法可還記得?”
蘇蘇將少女的衣裳脫下,將藥塗在傷口處,再拿出紗布,一圈一圈的纏繞,末了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少女的身上基本上都是些小傷,稍嚴重些的便是腰間的劍傷,蘇蘇看着有些猙獰的傷口,心一驚,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硬着頭皮上了。
“阿爹,上好藥了”
男人聞聲這才走了進去,將少女輕輕的放了下去。
“蘇蘇你再去幫阿爹找些木板來”
“好”
蘇蘇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這跑前跑後的,後背都快溼透了。
“阿爹要木板做什麼?”
男人將葉若棠的腿輕輕拿出靠在凳子上,將整條腿都敷上藥,然後用紗布包紮好,再用木板固定住“這位姐姐的腿摔斷了,需得固定下”
蘇蘇趕緊蹲下身,幫着男人一起。
“漂亮姐姐也太疼了,這麼重的傷肯定很疼吧”
“是啊,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幸好還有一口氣”
“那爹爹可以將姐姐救回嗎?這位姐姐長得好漂亮啊”蘇蘇看着牀上的少女說道。
“我們是醫者,自是要將她救活的”
包紮完之後,男人便去到外面,煎起了藥。
蘇蘇便坐在男人旁邊,小胖手拄着腦袋“漂亮姐姐真可伶,額角被劃了那麼大一個傷口”
男人也隨之嘆了嘆氣“是啊,留下疤便不好看了”
“那阿爹得想想辦法幫幫漂亮姐姐”
男人看着小女孩笑了笑“阿爹會盡力的”
“不過就算是留下了疤,漂亮姐姐也是最漂亮的,蘇蘇還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姐姐呢”
“蘇蘇,你就在這裏看着藥,阿爹去房裏爲姐姐配藥,現在的這些藥只能暫時的止住血,晚些時候再換一次藥”
蘇蘇重重的點了點頭“阿爹快去吧”
男人身着一襲青絲的衣袍,青絲被一支玉簪固定於腦後,餘下的垂落在腰間,精緻的面容帶着一股濃濃書卷氣的溫文爾雅。
男人名喚沈硯安,三年前帶着蘇蘇隱居於這崖底。至於是爲的什麼,已經無從得知。
沈硯安抿着脣,來回的穿梭在各色的藥草之間。
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聲響,連忙跑出去看了看。
“蘇蘇怎麼了?”
“阿爹,漂亮姐姐發燒了,額頭好燙”
男人一聽,立即伸手去探了探,果真燙的緊。
當即回房間裏拿了兩牀被子給少女蓋上。
牀上的葉若棠,雙手緊緊的捏着被子,不停的說着胡話“阿衍,阿衍.........”
沈硯安湊得近些,還是沒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阿衍,阿衍.........救我”
沈硯安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看着她這痛苦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蘇蘇,你在這裏陪着漂亮姐姐,要是有什麼事情馬上來叫我”
“知道了阿爹”
沈硯安回到房裏,配藥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幾分。
估摸着半柱香之後,纔將藥配好,趕緊拿了出去。
“蘇蘇你將姐姐身上的藥取下來,換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