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嘞,來嘞。”
“媽的,這是老孃的人,你亂喊什麼啊”
看到顧行武使喚自己手底下的人,金鑲玉翻了個白眼,然後衝着刁不遇發火道:“老孃喊你了嗎你就出來”
“啊”
刁不遇有些懵了,一時間分不清什麼狀況。
看到刁不遇傻在那裏,金鑲玉也懶得再說他什麼,“算了算了,去分羊吧。”
“好嘞。”
刁不遇直接站到桌子前,一刀劃過,羊頭直接掉入托盤中,隨後刁不遇將刀橫放,只是一刀,烤全羊的骨肉分離。
刁不遇用刀把肉托起來放在托盤的另一邊,留在托盤中間還剩下乾乾淨淨一個骨架,上面連一絲肉都沒有剩下。
緊接着,刁不遇刀光再閃,整隻羊很快被刁不遇切成一片一片的,每片都不超過拇指大小,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托盤裏,看上去甚是賞心悅目。
“這韃子,好刀法啊。”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楊大富那一撥輪迴者,剩下的都是功夫高手,一眼就看出來韃子的刀法非同一般。
路小川湊到賈廷身後,小聲說了一句:“賈公,這家客棧跟周淮安那羣人關係非同一般啊,不如把他們都抓起來。”
賈廷連動都沒動,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就怕,抓不了啊。”
看了一眼客棧裏的人,賈廷在心中暗暗搖頭,周淮安功夫高強,而且還有幾個江湖高手跟他在一起,真要打起來,就算能贏也絕對留不下週淮安的。
現在周淮安還有希望,所以他一直不肯拋棄兩個孩子,如果他覺得沒希望走了,孤身一人離開的話,除非督公親自,否則誰也留不住他。
更何況,現在客棧裏金鑲玉一夥人態度難辨,如果金鑲玉一夥人跟周淮安聯手的話,那麼反過來喫點他們都很有可能,所以賈廷現在不敢冒險。
“先不着急動手,拖着他們,等督公到來,他們所有人都跑不掉。”
“是,賈公。”
聽到賈廷這麼決定,路小川不好說別的,只好點頭答應。
在沙漠裏風餐露宿的時間久了,好容易喫上一道大餐,所有人都喫的十分滿意,而且在雙方都有意剋制的情況下,兩撥人也沒再鬧出什麼矛盾。
等到喫的差不多了,顧行武直接拎了一個羊腿衝着廚房走了過去。
廚房裏,金鑲玉正在跟夥計們在喫飯,看到顧行武下來,金鑲玉哼了一聲,“這不是咱們的款爺嘛,怎麼不喫你的烤全羊了。”
“這不是拿來孝敬老闆娘嘛。”
顧行武笑了一聲,把手中的烤羊腿給遞了過去。
“你少來。”
金鑲玉“啪”的一下打在顧行武的手掌上,把他遞過來的烤羊腿給拍到一邊,惡狠狠的說道:“說吧,到底想利用老孃做什麼老孃昨天就不該收你那五百兩銀子。”
“剛纔我看到,姓賈的那混蛋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了,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們又是什麼人”
“晚上再跟你說吧,現在呢,我是來學刀法的。”
顧行武笑呵呵的敷衍了一句,現在他就想學刀法,其他的等回頭再說。
“你爹的頭,你還真想學刀法啊。”
金鑲玉有些驚訝,她今天感覺出來顧行武利用自己,還以爲顧行武是有事求自己,拿這五百兩當敲門磚,沒想到他真的是用這五百兩來學刀法。
“真是人傻錢多。”
金鑲玉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叮囑了刁不遇一句,“既然他是誠心來學你的刀法,那你就好好教,也省的人說這五百兩不值。”
“五百兩”
客棧裏所有的夥計,眼都睜大了,不是他們沒見過錢,而是他們沒見過拿五百兩就學一個在他們看來很平常的刀法。
此刻,他們的想法跟金鑲玉一樣,都覺得自己看到了傻子。
對於他們的想法,顧行武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笑嘻嘻的等着刁不遇喫完,然後就上去請教刀法。
刁不遇雖然也覺得顧行武是傻子,但是老闆娘既然已經吩咐了,他就肯定要好好教,只是怎麼教他就有點不太會了。
畢竟這門刀法是他切菜的時候練出來的,現在讓他教他一時有些不知道從何教起。
刁不遇撓着頭想了半天,最後終於想出來一個好主意。
刁不遇直接從客棧外又牽過來一隻羊,一刀抹在咽喉上直接捅死,然後掛了起來。
“你先看這隻羊,把它看明白之後,在從腳開始肢解,肢解完一隻腳之後,再繼續看,看完之後再肢解。”
刁不遇難得說了一句這麼長的漢話,看着被掛起來的羊心中略有得意,暗暗感嘆自己這個辦法真好。
“哎,這隻羊可算你的啊”
看着韃子麻利的下手把最後一隻羊宰了,掌櫃的黑子頓時急了,沙漠裏黃羊貴得很,就爲了練刀就殺了,等會掌櫃的還不得罵人啊。
“行,算我的,我出雙倍的價錢。”
顧行武沒有時間搭理黑子,隨後答應了一句,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黃羊的一隻前蹄,仔細的觀察着羊腿上的筋,骨以及皮毛的走向,開始思考自己下手的地方。
顧行武現在是大師級的國術,最擅長的就是尋找對方的弱點,利用這些弱點對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但是再細微之處就有些顧及不到了。
比如說顧行武看的這支羊腿,如果你說讓顧行武折斷它,那麼顧行武針對這隻羊的關節下手能有十三種以上的方法,連0.1秒都用不了他就能讓這隻羊癱瘓。
但是如果你讓他在1秒內肢解這支羊腿,他就辦不到了,這不是他的功夫不行,而是他學的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