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社解釋道：“舉個例子，當初愛迪生爲了發明燈泡，接連試驗了6000多種植物纖維，但是你現在去找任何一家制造燈泡的工廠詢問，他根本不知道這6000多種具體是哪些，這種專業的工廠都不知道，更別說普通人了。爲什麼不知道，因爲沒必要啊，只要知道炭化竹絲是最佳結果就夠了。”
“那六千多種失敗的種類和經驗，對於研製燈泡而言意義重大，但對於現在製造燈泡而言，毫無意義，就像遊戲的緩存，可以直接刪掉。”
“同理研發機甲會產生大量的失敗數據，但是我們可以將其切分，化整爲零，在總體的框架指導下，研究各個部位零部件，例如單純的食指，實驗一萬次、十萬次，總能找到最好的那一次，那麼將那一次的數據保存，其它數據就可以全部刪除了，存在儲量就下去了，所以我們檢索不出來。”
“而化整爲零後還可以一個個攻破，不用整體一起進行，這樣內存數據也會大大降低，但是卻可以在虛擬世界中進行完整體的仿真模擬，從而測試各個部分結構的性能優劣，方便進一步優化。”
禹飛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從現在來看，艾波國際那兩架機甲恐怕不單純是爲了展示和遊戲所需，應該還是個樣機，以供測試和工程師熟悉所用。”
燕開想了一下疑惑道：“以機甲的複雜程度，即使只有一部分儲存了最佳數據，這個最佳數據的量是多少，應該也極其龐大吧？那場化神期大戰不到四個小時就達成妥協，他們可以在四個小時內將最佳數據全部刪光嗎？”
平社皺眉道：“這是個問題，但是我們無從知曉答案，因爲我們只知道機甲很複雜，但是到底有多複雜，我們接觸不到也不敢接觸，所以這是一個不確定點。”
禹飛無意識的單手捏了捏手指，咯咯作響，緩緩說道：“是可以確定的，有源代碼就可以。我在玩遊戲的時候讓系統建造房屋，需要花費2個小時，但是隻要氪金，可以1秒完成。由於遊戲是百分百還原現實的，所以它不是直接設定出現一個房屋，而是將建造過程急速拉快，該有的步驟卻一個不少，以修士的眼力依然可以大致看清房屋是怎麼建造的。”
“同理一個機甲手指頭並不需要儲存完整的數據，它只需一個底層框架，在虛擬世界內，通過提高計算力，將原本的構造時間大大縮短，從而快速重新生成完整的手指和數據。”
平社瞬間就明白了：“如此一來，即使機甲異常複雜，但是經過虛擬世界演算和加速，足夠將機甲的數據在現實中的儲存減少到一個極其可觀的量，幾個小時的時間完全能全部清除。所以我們才檢索不到他們的任何數據。”
禹飛笑道：“是的，我猜想他們是這麼做的，工程師明天要繼續實驗一根手指，晚上的時候設定好源代碼，讓其自動按底層框架去構建一根手指。待白天實驗完畢後，進行了優化，修改了參數，然後將此前1.0版本和現在的2.0版本的實驗數據全部清除，只保留2.0版本的源代碼和底層框架，當第三天要繼續研究的時候，就在第二天晚上，輸出2.0版本的源代碼和底層框架，讓系統自動構建2.0版本的手指。”
燕開點頭道：“再加上研究是在虛擬世界中進行，可以通過提高計算力加快構建速度，以此保證，即使經常刪除和重建也不影響實驗進度，更爲關鍵的是，現實中它無從調查，因爲根本不存在一個機甲研究室，這個研究室位於虛擬世界，只要及時清除數據，就完完全全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禹飛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們一直找不到機甲研究室和機甲數據的原因，因爲在我們調查之前，機甲研究室和機甲數據已經徹底消失了。”
平社讚歎道：“如此一來，爲什麼是艾波國際公司就又多了一條論據，頻繁的刪除和重建數據，會讓內部數據存量大小起起伏伏，如果是其它公司，被發現如此頻繁的起伏一定會引起懷疑。但是艾波國際公司卻不會，因爲他們遊戲種類繁多，每天會產生大量數據，所以每天都要清理遊戲緩存，導致內部數據存量不斷變化，將機甲的數據刪除搭建帶來的影響給完美掩蓋了。”
禹飛嘴
角露出一抹笑意：“爲了抵消機甲帶來的數據起伏，我懷疑他們故意做大了遊戲緩存量，因爲體量越大，機甲數據刪除和搭建的起伏就能被更好的掩飾，理由就是我們第一次檢索萬娛城各大勢力數據的時候，本該是最複雜的黑火公司，所化費的時間反而不如艾波國際，這個我已經讓傅左去調查了，估計明日就會有結果。”
燕開緩緩邁着步子思索道：“確實，如果能證明他們在數據上作假，就可以讓所有勢力懷疑他們。但是懷疑沒用啊，我們必須需要找到機甲製造中心或機甲數據纔行，然而艾波國際沒有地方可供製造機甲，而數據你們剛纔也說了，全部清除了，事情已經卡死在了這一步。”
平社搖頭道：“並沒有卡死，不然禹飛就不會來找我了，恐怕推進下一步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禹飛點頭道：“沒錯，雖然數據被他們全部清除了，但是還有一部分沒有清除，那就是人！機甲是人研究的，我們只要找到參與制造機甲的人，讀取他的記憶，一樣可以作爲證據，挽救飄渺星。”
平社點頭道：“我明白你要我做什麼了，燕院長，請將顏開誠院長傳喚過來，不，還是一起去天院比較好，我需要他的幫助，對艾波國際的人進行全方位的透析，每個員工的收入與消費比例，是否有不成正比的，還有他們的職位與學歷等等都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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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麻煩的是這事涉及到機甲，所以我們能查到的數據肯定都是被艾波國際提前編撰好的假信息，想獲取真信息，需要通過他們身邊的人或者以往的同學、熟人來側面調查，這個面就異常廣泛了，我一個人的計算量不夠。”
燕開馬上應道，通知了顏開誠去做準備。
禹飛看向窗外，透過森羅院他好像看到了混亂的人羣，依舊在慶祝末日狂歡，然而狂歡背後是無數的家庭悲劇，不由得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