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悅悅喊疼,他的心那時揪了一下,有想過不要繼續,因爲他也疼!隨即又想到,這是今晚必須要完成的人生大事,所以忍痛咬牙繼續。
事實證明他的堅持是有好處的,後來就不疼了,不但不疼,過程還很享受。
在持續深入研究這種玄妙感覺後,廖聆一發不可收拾,玩的愛不釋手起來,直到發現悅悅已經睡着,滿臉疲憊,纔不得已停下來。
看着悅悅的睡顏,他糾結着是不是可以輕輕的再來一次,然後又擔心,這樣下去會把心愛的悅悅妹妹玩壞了。
他還記得,最初與方家相遇時,那個乖巧的小女孩。那時因爲羨慕長安有妹妹,很想把女孩拐來家裏,讓長安沒有妹妹好顯擺。
祖母說,他只要把長安當兄弟,把悅悅當妹妹,他就有兄弟妹妹了。就像祖母有大花姑姑,寧忠他們一樣,不是親人卻比親人還親。
曾經在豐谷鎮住的短暫時光,是他最懷念的,那時候與長安一起玩炸藥,玩鐵器製造,總能有新點子玩出花樣來。
而妹妹那時乖巧的跟着嬤嬤身邊,總是低頭做針線,認真的讓人心疼。祖母說,妹妹也是在玩,他卻覺得,妹妹玩的東西太過辛苦。
直到有一天,妹妹嫌棄他們打鐵,嫌棄他們刨木頭,問他們累不累啊!他才明白,自己玩的東西,在妹妹眼中是很累的活。
長安總說萬事要依着妹妹的心思,她想做什麼都隨便,別惹哭了妹妹,能讓妹妹高興就是好哥哥。
他努力去做了,卻還是覺得妹妹跟他不親。他想要給出的關懷愛護,妹妹接受時,沒有像接受長安的愛護時,那麼隨意自然。
終於有一天,祖母寫信問他,要不要娶妹妹時,他明白了,只有把妹妹娶回家,才能讓妹妹接受他的愛護。
慢慢的,他不把她當妹妹了。乖巧的女孩,成了他的悅悅,成了他朝思暮想,心頭火熱期盼娶回家的妻子。
看着悅悅的臉,廖聆笑了,他期盼等待的就是今日,這纔是擁有妹妹唯一的方法。
這個對於新婚夫妻很有紀念意義的夜晚,新郎幾乎一夜沒睡,把積攢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全部交了出去。而新娘卻在凌晨陷入了昏睡中,無論天塌地陷,她都要睡覺。
同一座大宅裏,徹夜難眠的還有胡老太,從擔心孫子洞房沒經驗,到擔心盼了十年的孫媳婦被孫子魯莽弄傷。之後開始發散思維,想到孫子的年齡,也是時候當爹了。又想到親家董曉瑩手裏有生子祕方,再想到孫媳的身體不錯。
計算了一下今天洞房有孕,最快能抱上重孫子的時間,胡老太感覺時間不夠用了,從懷孕到重孫抱懷裏,這期間要做的準備太多,哪怕爭分奪秒都有可能遺漏。
半夜爬起來查看賬本,盤算着棉布,棉花,湖綢這些嬰兒衣物所需,接着想到孫媳婦孕期要補充營養,按照親家牛老太所說,鄉君有孕家裏每天買菜的麻煩,胡老太果斷決定,再添一個暖棚種植蔬菜的莊子。
隨後想起方明遠說過,喫啥補啥的理論,果斷決定,不能給孫媳婦喫豬肉了,於是,又默默定下北地鹿場的鹿肉,莊子裏要多樣魚的計劃。
睡不着瞎折騰的不止胡老太,還有擔心着女兒的董曉瑩,進空間看了幾次,確定空間沒有刷新,閨女沒進來過,悵然若失的坐在牀上,看着方明遠睡的呼嚕聲山響,默默擔心女兒的身體。
如果閨女累着了,她決定把閨女留在孃家修養,理由早就想好了,就說她送女兒出閣太過傷懷,病倒了唄!
東側院的正房裏,華保鄉君摸着肚子,想起公爹哭着送悅悅出嫁時說的話,祈禱着一定不能生女孩,這胎不生,以後也不生,送閨女出嫁的痛苦,她纔不要嘗試。
同樣喝多了的長安,還不知道他的媳婦已經單方面決定,這輩子都不要生閨女了。
方家後宅的最後一進院落,牛老太早早睡下,翻來覆去好久,自然進入夢鄉,但老年人覺少,她比平常早醒了半個時辰,起來在屋裏轉悠,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尋思平常她管小孫女的時候不多,而且,小孫女省事又會賺錢,從不讓她操心。
早醒半個時辰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爲小妞。
走出房門的時間跟每天一樣,剛剛卯時一刻,挎着籃子準備去後園看看菜園子時,牛老太遇見了董曉瑩。
“咋起這麼早?”牛老太驚訝的看着似乎丟了魂的兒媳婦。
董曉瑩嘆氣道:“睡不着啊!你說,這倆孩子能把握好不?”
啥?牛老太一愣,隨即便明白了,笑着道:“你那時候跟老四咋過來的?都有年輕的時候,放心,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董曉瑩翻了個白眼,果然不該跟老太太說話。
“跟我去菜園子轉轉?”牛老太提議兒媳婦轉移一下注意力。
“我就是不放心。”跟着往菜園子走,董曉瑩還不忘強調。
牛老太呵呵一笑,找到了早醒半個時辰的原因,不放心啊!
“等會兒我就去國公府看看。”
董曉瑩愣了一下,問道:“不是有規矩,回門之前不讓回孃家?沒說不能見孃家人吧?她不回來,咱過去不就行了,規矩有說孃家人不能過去看閨女的嗎?”
我哪裏知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能去,你是親孃,過去讓人看到,笑話咱家沒規矩。我過去瞧瞧,我沒事啊!我去找老姊妹嘮嘮,咋地成了親家,老姊妹就不能見面嘮嗑了?”
說完,牛老爺拉着董曉瑩摘小青菜,上門不能空着手吧!家裏有新鮮菜,送去給老姊妹嚐嚐鮮。
多麼牽強的理由,董曉瑩卻很是羨慕,至少老太太能找到理由過去。
“娘,曉瑩,你倆起的早啊!”起來找水喝的方明遠,發現媳婦不在身邊,出來找人,進了菜園便自然的蹲下幫忙,“都摘了?這小青菜太嫩了點,再長兩天喫着正好。”
牛老太橫了兒子一眼,把要去國公府的事兒說了一遍。
方明遠擡頭看天,嘆了口氣站起來,“才過一個晚上啊!咋就過這麼慢呢?娘,三日回門是明天不?”
董曉瑩使勁兒拔下一棵小青菜,咬牙道:“憑啥要三天,憑啥我不能去串門?以前閨女沒嫁過去,我也整日過去串門的,咋地今天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