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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子可真不虧這個名字，一早上就說了三個字：嗯！走了！”方悅跟在哥哥後面，想起哥哥喊悶子哥，老媽進來喊悶子老弟，悶子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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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子這樣的纔好，心裏有數，話不多。”董曉瑩看着巷子外面，琢磨着該買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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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噗呲笑了，“對，社會咱悶子哥，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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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喲！悶子會武術，聽說三歲就送去武館，還是住宿封閉式教學，姥爺死那年，他愣是打翻了武館所有人出師呢！”出了巷子，方悅眼睛就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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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瑩先帶着兒女去了貨行，錢掌櫃正跟一位老太太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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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年，送來七十枚雞蛋了，加上你兒子送來一條大蛇。你可不知道，那蛇皮賣了二錢銀子，說來也巧了，正好鑼鼓班子的二胡壞了，噯？東家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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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瑩擺擺手，“串子哥別管我，忙活你的，我帶孩子出門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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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顫悠悠的要給董曉瑩行禮，被長安一把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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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了，今兒又送雞蛋來？也別都送來，離着秋季收稅還早呢！留幾個給孩子喫。”董曉瑩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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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很是奇怪，怎麼雞蛋還跟稅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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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小聲跟妹妹解釋，“有些莊戶距離縣城太遠，衙役懶得去收稅，百姓也想攢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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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鋪子就提供這個便利，家裏有啥喫不着，用不着的東西，拿來給換成銀錢存在咱這裏，衙役收稅的時候，直接來咱店裏，對照冊子收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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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中含淚道：“董老爺是大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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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雙贏的事兒，董姥爺確實很會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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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三文錢收上來，擺在店裏，十文錢三個往外賣，不但不賺錢，有磕碰碎了的，店裏還賠錢呢！長安苦笑搖頭，或許這就是董姥爺受人尊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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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櫃，那兩錢銀子你別都給存上，留十文，咱不能總讓你們喫虧。”老太太狠心咬牙，給讓了十文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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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櫃哈哈大笑道：“我們已經佔便宜了，可不用你給留十文，你說咋地？蛇皮賣了，蛇肉讓我們燉了喫，別提多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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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子在後面跟着點頭，是，蛇皮我剝的，蛇肉我給剁成段燉了，好喫，鮮的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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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讓，老太太抹着激動，感動的淚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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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掌櫃捧着賬本給董曉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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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北邊來人販皮子了，咱這邊鏢局稀罕狼皮，留了幾塊，咱轉手就能賣三十兩。還有幾塊鹿皮，小姐要不要留一塊做靴子？幽州那邊產幽雲緞，我留了三匹，小姐要不要拿回去做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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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冊上收購價十五兩。錢串子解釋，比北邊收皮子高出五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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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皮子的商人去南邊了，不過，南邊不收皮貨，這些販皮子的一路走，一路賣點，到南邊手裏沒皮子了，正好收綢子，緞子回去北邊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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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好奇的看着幽雲緞，這不就是羊毛絨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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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瑩當然要拿回去，至於誰動手做，這事有點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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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腦都知道怎麼做針線，靈魂深處卻在吶喊，我無法支配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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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讓悶子帶回去，我帶孩子街上逛逛。”
出了店門，長安小聲道：“娘，有北邊的商人來，可見北方已經徹底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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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咱的事兒。”董曉瑩拉着女兒進了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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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正跟布莊掌櫃聊天，見她們進來，打招呼道：“喲！是董家小姐，秀才娘子啊！出來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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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帶孩子出來玩。”董曉瑩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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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莊掌櫃探頭問：“想給孩子扯布？今兒都給便宜，我跟你說，咱家準備遷戶了，剛問明白了，趕早去衙門辦遷戶，我這樣的興許能改了身份，哈哈……能成農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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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戶？啥時候的事兒？你這布莊不要了？”董曉瑩眼睛不離布料，打算着給閨女扯花布，再買幾尺細棉布給孩子們做小內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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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莊掌櫃道：“盤出去算了，咱幾輩子商戶，要是能改了身份，孩子能科舉，能不受人白眼到學堂唸書，讓遷走就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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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笑着道：“昨兒貼出告示，縣太爺在衙門坐一日，一個人沒來，你說多氣人，有好事兒咋就沒人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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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莊掌櫃道：“啥好事兒？也就咱這樣的商戶，換了人，人老幾輩子的根在這邊，祠堂，祖墳不能丟下走了吧！就是我，若不是爲了子孫，也不能如此不孝對不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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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扯了扯老媽的袖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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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瑩正忙着合計布料呢！“不管咱的事兒，掌櫃，來，這個碎花的來六尺，這個細棉布來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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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逛下來，方悅吐槽老媽，出門前說沒啥要買，就是出來逛逛，讓她別老想着花錢，結果，她就買了個糖人，老媽快成購物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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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雞、肉排，魚，豆腐，菜買齊了，布料，緞子也夠了，就是剛剛那個鐲子不好看，不過，銀鐲子好在沒錢了絞了能當錢花，玉鐲子不成，哪天不小心給碰碎了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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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給妹妹買瑪瑙墜，我瞧着……”長安伸手托住了妹妹的背，“悅悅，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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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對視一眼，得，妹妹網絡延遲，應該回去空間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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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瑩抱着閨女回了家，把方悅放在牀上，關上門和兒子回空間家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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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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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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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董曉瑩把儲物間都翻了，女兒竟然不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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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點沒耽擱，趕緊出了空間家裏，撲到方悅身上一通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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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突然坐了起來，眼神渙散，木呆呆的說：“爹死了，娘，我不想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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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咣噹躺了回去，把董曉瑩嚇的臉色發白，“不行，情況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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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咬牙把掐在了妹妹人中上，別管了，先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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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捂着鼻子看向哥哥，“至於下狠手嗎？我是你親妹，就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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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啊！跟媽說，你怎麼了？身上有哪不得勁兒沒？”董曉瑩真嚇壞了，說話都帶着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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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一拍大腿，道：“艾瑪！我覺得我跟你們技能不一樣，我有一點記憶了，就是片段，剛剛看見那面牆上貼的告示，有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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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悅悅啊！你不知道，你剛剛可嚇人了。”董曉瑩摸摸女兒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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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悅說：“我覺得我應該夢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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