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突然給她開了一扇窗,艾瑪!還能這麼玩?
張姐介紹道:“官媒手裏,大雁能讓抱兩趟,一隻要十文錢。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幾百文就夠了,這還算上女方留下的五穀。
喜餅你店裏就有,五甲村有雞,你們鎮子後面河裏有魚,還要啥,羊?你家不是有藥茶,去換幾頭肥羊回來,剩下的就是買一頭豬,一對鐲子,布匹我店裏有,還要啥?咱這邊規矩少,不像你們那邊規矩重。”
董曉瑩想想道:“這麼說,還真不費錢了,我回去跟族裏說說!”
“嗯!你心裏有數就成了,”張姐跟街坊打招呼,笑着說:“上次你姐夫回來,我才知道你孃家鋪子幫忙交稅,我咋沒想到?
我琢磨着,開春就跟老主顧說,幫忙給寄賣布匹的交稅銀,兩邊都省事兒,我還能多賺錢。”
董曉瑩想起崔頭,是下鄉催收稅款的班頭,張姐幫忙代交稅銀,還真是衙役村民兩邊方便了。
在布店說了會兒話,董曉瑩走到糕點鋪,準備搭車回去。進門沒看見牛老太,正納悶呢!聽見牛老太在樓上哈哈大笑。
劉燕燕衝她指了指樓上,“胡嬸兒把咱二樓包了,說在家搖椅上睡不着,來了這裏搖幾下渾身舒坦。”
董曉瑩上樓,胡老太就看着她問:“咋樣,翠翠娘應下沒?”
哎呦!竟忘了告訴小綁子,張姐點頭了。
董曉瑩把事情說了一遍,重點告訴兩位老太太,官媒手裏有東西,下聘走過場的東西,都能從官媒手裏租賃,幾百文錢就夠用了。
牛老太無語望天,“明遠成天想啥吶!茶葉能換來馬,咋就沒想到換羊?還有魚,魚!我咋沒想起後面河裏有魚?”
胡老太不在意這點東西,告訴牛老太,“知道這邊咋辦事就成了,等你來提親的時候,省的張羅一堆東西。上回趕去你鎮上的豬,就是我擱家裏後園子養的。”
牛老太無法想象花園裏的豬圈啥樣。
好吧!都說老小孩,老太太苦了一輩子,被生活磋磨了一輩子,年紀大了,有任性的權利。
“我回了,我想起讓蘇二嫂子下什麼聘禮最好了。”董曉瑩站起身要走。
牛老太一把拽住她,問:“你要幹啥?明遠手裏的寶石,你是不是要送出去?”
董曉瑩搖頭道:“不是,我會做豚骨拉麪,就是一種很費工夫的麪食,主要是湯,熬高湯要……”
“你還是把寶石送出去吧!你會的手藝,你知不知道它有多珍貴?知不知道能賺回多少寶石?”牛老太無力道。
董曉瑩蹲下身,眼睛盯着胡老太道:“老太太,我知道你的想法,可好事兒不能讓咱佔了,要惜福!老太太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啊!”
牛老太反駁道:“咱自家留着喫用不香?給人家就剩餘香了,一股風就給吹沒了。”
胡老太勸道:“老四媳婦這樣纔對,結親是好事兒,能幫扶一把,親戚們都好過了,咱們也跟着樂呵不是?”
牛老太馬上想到他們分戶的事兒,笑着道:“你纔是贈了俺們玫瑰,滿身香氣兒的人吶!”
董曉瑩還以爲說的是長學,馬上道:“長學的聘禮都準備妥當了,趙嬸兒託人算了日子……”
“錢串子不打算來提親?”胡老太沒等董曉瑩說完就冷着臉插嘴問。
董曉瑩:“……”
牛老太馬上道:“她年紀小,這事兒還輪不到她操心,你問她算是白問了,串子的事兒,他跟花將軍商量好了就中。”
“啥事兒?”董曉瑩閃着八卦眼問。
牛老太解釋道:“你胡嬸兒的意思,花將軍是朝廷任命的將軍,串子到底門第底了些,不如……入贅。”
董曉瑩啊了一聲,隨機瞭然道:“串子哥不同意?”
“不是串子不同意,是大花說要嫁過去,當年你家也沒讓明遠入贅不是?”胡老太無力道。
咋就扯上我了?董曉瑩想開口解釋,方秀才是讀書人,能跟一般人一樣嘛!
牛老太不介意道:“當初董老爺子想的是孩子將來,擔心老子入贅孩子不好擡頭做人。”大花都啥歲數了,能不能生還兩說吶!
胡老太呵呵笑了兩聲沒再多說。
董曉瑩訕訕起身告辭,胡老太在花將軍婚事上陰陽怪氣的,是不同意?
回去時,花將軍帶着她的手下,在棚子裏聽方明遠講地道戰,董曉瑩想進去問問,又怕臊着花將軍她們,低頭想着心事回了村裏。
“你瞧瞧長連,長鐵,人家就來一趟,在咱村裏攏共一個多時辰,我還沒分清誰是誰吶!人家媳婦就混到手了,你咋回事兒?見天出去轉悠,各村都看遍了,媳婦吶?
我不求你給我娶回來一個帶誥命的媳婦,好歹你也找個能幹活,能持家的回來吧!”
烤房外的旮旯裏,大嫂張氏正訓長壽。
董曉瑩轉身回了家,長安正盤腿坐在炕上,努力幫老爸編寫着教材,“娘,回來啦!”
“不是,你爹吵吵着辦學,教材讓你寫啊!”董曉瑩轉身就要走,“他倒是挺閒,叭叭跟人講地道戰,讓我兒子做苦力哈!”
長安忙跳下炕攔住,“娘,我想趁機練練字,你今兒心情不好啊!”
“別提了,進城一趟,知道了個大八卦,錢串子竟然跟花將軍好上了,啥時候的事兒吶?”這麼大的事兒,我咋沒第一時間發現呢?
長安舒了口氣,返回炕上,拿起筆,道:“娘啊!這是好事兒,錢掌櫃能成親,總比單着強。你是該管管我爹了,成天沒個正事兒,跟人瞎白呼,啥地道戰吶!
娘,你說說,教師招考都結束了,他是不是該把教師叫來一起編寫教材?”
董曉瑩有些迷糊了,“你不是說要練字?”
呵呵,剛剛看你要找老爹幹架,不是擔心你鬧的不愉快嘛!不知怎地,這會兒看你一點不關心老爹,莫名有些不爽!
感情嘛!吵吵着就升溫了,絕不是因爲家裏太冷清,他覺得無聊。
“也是哈!人家來是爲了見情郎,他在棚子裏做啥的燈泡,我去喊他回來,一天天的正事兒不幹,家裏地墩了沒,”伸手摸了一下炕桌,“你瞧瞧,一天不擦一層灰,有時間叭叭講故事,不如回家幹活。”
噯!這就對了,“娘,你在外面可別說爹,給男人留點面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