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突然展示廳裏最中間那個大吊燈被關掉了,只有旁邊的小筒燈還亮着。林筱樂猛然回身望向門口,只感覺頸後一陣疼意,力不從心的癱坐了下去。

    “你……是誰?”她望着愣站在她跟前的身影,燈光太暗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把她帶走。”男人吩咐着自己的手下。

    “……”林筱樂微微張開着嘴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惺忪的眸子裏泛着那個黑色的身影,籠罩在加溼器的白色霧氣之中。

    “放開她。”

    正當林筱樂以爲她會被那個黑衣人帶走時,門口卻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她拼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依舊還是灰濛濛的一片。

    加溼器裏早就投入了安眠的藥物,林筱樂現在除了想‘睡’,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你是誰?竟敢擋我的路。”男人披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斗篷,斗篷掩蓋了他大半張面孔。沙啞的嗓音匯聚的言辭,冷酷的威脅着對方。

    女人二話不說,大步朝着林筱樂走過去。在那個男人的手下擋着她的時候,她幹練且又強勢的對他們打鬥,兩招之類就將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打倒在地。

    林筱樂的耳邊一直迴盪着打鬥聲,她擡了擡腦袋,緊閉了一下雙眼。努力望向那個女人,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將她凹凸有致的身軀展現得淋漓盡致。修長的雙腿在把其中一個男人踹倒在地上時,她旋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迴旋。將另一個男人也踹倒在地。她雙腿劈叉一條腿壓着一個男人,讓他們毫無反擊之力。

    “敢搶我的人找死是不是?”黑色大衣斗篷的男人,陰怒的呵斥道。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着電話號碼,電話通了但一直沒有人接聽。因此他不免顯得有些驚慌起來。

    女人從地上站起身,被她打倒的那兩個男人,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全程捲縮在地上。

    女人朝着對方邁了一步,她的氣場極強,硬是逼迫得那個男人嘴角生抽了一下。

    “你是誰?”男人忍不住質問着她。

    女人扎着黑色的馬尾,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到她的長相。而那個男人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號女人。

    “你那些骯髒的作爲對誰都可以,但對她……”女人說話間,特別垂眸盯了一眼癱坐在牆壁前的林筱樂。“你還沒有那個資格,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更是你高不可攀的人。下次再敢對她下手,那便是你的死期。”

    男人見過那麼多世面,不是沒被人威脅過。但眼前女人的言辭,卻讓他心裏很沒底,甚至是由心的產生畏懼。

    女人走向對面的林筱樂,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林筱樂在內心中卻在抱怨自己不爭氣,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楚這個女人是誰,還力不可支的暈了過去。

    女人的身材儘管看起來纖瘦,可她卻有足夠的力量,直接把林筱樂橫抱了起來。

    沒過一小會兒,男人的其他手下趕到展示廳。他們不是捧着腦袋,就是捂着胸口和肚子,沒一個臉上不掛彩的。

    “老闆……”

    “沒用的廢物。”男人咒罵一聲。

    “戰瑾煵很快就會發現這裏的事,我們……我們還是走吧老闆。”

    男人利用油彩畫把林筱樂引入這裏來,策劃了很長時間。半路上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即使他心有不甘,但還是得暫時放棄。

    女人把林筱樂帶到附近沒有天網的死角,她給林筱樂餵了一顆藥。過了好一陣林筱樂纔有了意識,她睜開惺忪的眸子,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好在視野裏可以看到那個戴着口罩的女人。

    “你……你是誰?”她坐在石階上,整個背都依靠在柱頭,因身體的不適,連同氣息都變成了喘息。“爲什麼……要救我?”

    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女人,這麼多年來,以前除了自己照顧自己,就是方家兄妹二人,後來遇到了戰瑾煵,有他保護着她。便再也沒有誰會關心她了。

    女人沒有說話,卻用那戴着黑色絲薄手套的手,爲她將額頭前的劉海輕撫了一下。

    “說話啊……”林筱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切的質問。

    “不要再尋找那支畫筆,以及油畫了,否則你將來一定會後悔。記得保護好自己。”女人叮囑了兩句,然後拿開林筱樂的手,立即轉身往石階上面奔跑。

    她的速度很快,在林筱樂的視野裏,彷彿她有着飛檐走壁般的本領。她在衝跑上那個高大的圍牆時,直接縱身跳躍了下去,身影消失在林筱樂的視野中。

    “你別走……你到底是誰……”林筱樂喫力的站起身,高跟鞋沒有站穩,整個人都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幾輛黑牌的豪華汽車整齊的停在路口,戰瑾煵沒等保鏢開車門,他自己打開衝跑出來。石階上的小女人不停的滾落,他震驚的衝跑上去,在長長的石階中間接住了她。

    汪淨祥派人查尋周圍,並讓保鏢全程守候在這裏,以免戰瑾煵和林筱樂再有什麼危險。

    “筱樂。”戰瑾煵將地上的林筱樂抱在懷裏,心疼的捧着她的臉頰。臉上有輕微的擦傷。

    “瑾煵。”林筱樂的心裏充滿了極度的恐懼,本能的依偎在他的懷裏。“古希博物館……有人刻意算計我,讓我去……去查看油彩畫。”

    “別擔心,汪淨祥已經派人去了。你哪裏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她除了臉上有些擦傷,身體因加溼器裏的藥物備感無力之外,沒有別的不適。

    戰瑾煵抱着她進入車上,開大車中的暖氣,貼心的爲林筱樂把身上弄髒的外套脫下來。親自爲她檢查身體是否還有傷痕。

    在確定她身上沒有傷時,才把保溫杯裏的水餵給她喝了一些。

    林筱樂因那個女人給她服用的藥,此時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感覺怎麼樣?”戰瑾煵坐在她的身邊,心疼的捧着她的臉頰。

    “剛剛在博物館的展示廳裏,有一個男人帶着手下想要抓我。後來來了一個女人,他們是誰我都不認識。那個女人竟然救了我,沒有要任何的報酬,也沒有告訴我她是誰。”林筱樂默默的看着戰瑾煵,然而整個思緒卻還停留在剛剛的事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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