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黃家有一半的生意是做顏料與染料的。戰氏的工廠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還不是黃雅凌的父母在搗鬼。毀約把之前的資源,全部都從戰氏的工廠抽空了。
眼下黃雅凌還不遠萬里來到興都城,找牡丹夫人談合作。一旦這個生意談成,那將會徹底把戰氏的顏料事業給擊跨。到那時戰瑾煵可能會因爲顏料工廠之事,親自面見黃雅凌。然後那個女人就可以趁機跟他講條件了吧?
“總有一天你會爲自己的自以爲是付出代價的。”黃雅凌那握着資料的手,不由得攥緊了一些。
明明她什麼都比林筱樂優秀,爲何戰瑾煵會喜歡她,而放棄她這個青梅竹馬的良配呢?
林筱樂沒有把黃雅凌的話當回事,她覺得自己做事,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林可兒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她簡單的安撫女兒幾句,然後掛斷電話。
這牡丹夫人家的圍牆可不是一般的高,即使紀宗雲再會飛檐走壁,可能也沒有辦法從這麼高的圍牆逃出去吧。只希望他不要出事就好。
當林筱樂經過花圃的院子時,只見黃雅凌正站在花圃的旁邊,伸手正要摘取一朵開得嬌豔的鬱莉藍。
“別動那花。”林筱樂大聲的提醒她一句。
“……”黃雅凌的手停留在空中,扭頭間卻是相當不悅的掃視了林筱樂一眼。“你說別動,我就不動它嗎?”她想摘取一朵走,以便見到寒山嶺的主人,也好用這花談事情。
“要不要動它,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至於你非要動它……是你的自由吧。”
“你不讓我動它,我就偏要動它。”黃雅凌一臉傲驕,不僅把那朵鬱莉藍摘取了下來,還在手中把玩起來。
花香很好聞,在陽光下給人沁人心脾的感覺。如同花球一般的花朵實在是漂亮之極,出於對這花的好奇,她把花瓣摘在手中打量。
林筱樂看着黃雅凌的行爲,蹙了蹙眉頭,無奈的在心裏嘆息一聲。
黃雅凌拿着那朵鬱莉藍離開牡丹夫人的家,林筱樂緊跟在她的身後,可是黃雅凌的車就在大門口,她總不能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吧。
“黃小姐我奉勸你一句,此時直接去醫院比較好。”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林筱樂此時戰瑾煵又不在這裏,你何必還要裝作一幅‘爛好人’的嘴臉呢?”黃雅凌優雅的坐進車裏,示意司機開車回酒店。
“呵呵……”林筱樂望着那輛豪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忍不住諷刺的笑起來。“我裝爛好人?自作孽不可活。”她全看在戰瑾煵的面子上,纔會好心的提醒她。人家不領情就算了,還把她貶低得裏外不是人。
…………
牡丹夫人來到安頓紀宗雲的臥室裏,醫生已經瞧過紀宗雲的傷勢了。他的身體底子好,即使捱了洛雨欣那麼多條鞭子,也沒有傷到內傷。不過那一條條的鞭痕,呈現在他的身上還是非常醒目的。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輕輕的撩起他身上的被子,試圖查看他的肩頭處。
醫生爲了更好的治療他的傷,示意傭人沒有爲他穿上衣。光潔的身軀佈滿了鞭痕,結實的手臂肩頭處有一團像雲一樣的黑色胎記。
在清楚看到那個胎記時,她感覺自己的氣息都要窒息了,整個背脊都是僵硬的。
“媽媽……”
門外傳來洛雨欣的聲音。
聞言,她纔將手中的被子蓋回到紀宗雲的身上,站直身體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
“媽媽,我聽傭人說你來這裏了。你幹嘛到這裏來啊?”洛雨欣來到牡丹夫人的身邊,撒嬌般的挽着她的手臂。“這傢伙我沒有打死他,那是他的命大,你能格外開恩,還讓醫生治療他的傷,這我還能夠理解。可是你爲什麼還要親自來看他呀?”
“你不問青紅皁白就把人家打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百花齊盛是什麼鬼神羅剎呢。”牡丹夫人低聲說教着洛雨欣。
“我……”洛雨欣感覺自己的耳朵,彷彿出現了幻聽一樣。昨天是她自己答應她,她可以隨便怎麼處置這男人的。“我哪裏沒有問青紅皁白啊,那是因爲他……他偷入我的房間,他……偷窺我……”洗澡呀。
出於女子的羞澀,即使在自己的母親面前,激動也沒有辦法直接說出口。
“他偷窺你洗澡是嗎?關鍵是他可有真的看見?即使是看見了,那也只能夠怪你自己沒有把門關好。”
“媽,你怎麼了?現在喫虧的人可是你的女兒呢?你怎麼突然幫着一個偷窺賊說話了?”
“別左一個偷窺賊,右一個偷窺賊的說。人家到底是不是,我們都沒有給他機會解釋。以他的身份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她依舊說教着洛雨欣。
“他在房間裏……”
“你這大小姐的脾氣,也應該好好改一改了。以後把馬鞭收起來吧。你從小身體不好,我請武術師傅教了你防身的功夫,一般人也近不了你的身。別把自己弄得跟個馬伕似的,走到哪裏手中都拿着條鞭子。”牡丹夫人強勢的打斷她的話,一味的說着。“人是你傷的,醫生雖然已經瞧過他的傷了。可他的身體短時間肯定是好不了的,你現在就負責照顧他的起居,等到他的傷之後再說吧。”
“什麼?媽,你瘋了嗎?你竟然讓我照顧一個偷窺賊?你到底是怎麼了?喫虧的是你的女兒,你讓我照顧他,家裏的傭人和保鏢以後會怎麼看我呀?”洛雨欣氣得直跺腳。
“我們百花齊盛的人,凡事都講究一個‘做事問心無愧’,你管別人那麼多幹嘛?”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