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突然檢測樂兒心臟的儀器,發出了異樣的聲音。
緊接着對面的電腦屏幕上,心臟圖的指示由曲線慢慢的變成了直線。
“不好了,心跳快沒了。”
醫生急切的說道,並示意其他兩名醫生進行心臟外的輔助心跳。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戰瑾煵衝跑到病牀邊,心疼的握着樂兒的小手。
“小少爺身體裏的毒來得太突然,我們還沒有找到可以解決毒的藥。對不起戰少……”醫生一邊救治,一邊解釋。
“我不聽這些,一定要救我兒子,不能讓他發生任何意外。”
“是是是……”
醫生沒有把握,畢竟孩子的心跳都快沒了。但爲了搪塞戰瑾煵,還是得應聲。
護士見戰永樂手踝處黑色的血,已經把才包紮上的白紗布又沁沒了。她重新拆下來,準備上藥換上新的紗布。
戰瑾煵看着這一幕,想起之前那個神祕人,想盡辦法要把那個紅色的蜘蛛放在他的身上。還有那個什麼他身上有黑蜘蛛血的事。
他一把將護士拉開,然後拉着樂兒的手,直接用嘴巴爲樂兒把那些黑色的毒血給吸出來。
“戰少你這是做什麼呀?”醫生擔憂的詢問。
“趕緊想辦法救我兒子,他要發生什麼意外,你們都跟着去陪葬。”戰瑾煵擡頭陰鷙的盯了醫生一眼,憤怒的威脅起來。
他一次又一次吸出樂兒手上的黑色毒血,很快他的嘴脣也變成了黑色。不僅如此,連同他光潔的手臂上,都突出醒目的青筋。
“有了有了……”
檢測儀器上的心跳已經發生了變化。
戰瑾煵直到把樂兒傷口上黑色的毒血吸完爲止,手才無力的鬆開樂兒的小手。
他癱坐在地,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視線變得迷茫。他好像看不到東西了,全身都虛脫無力。
“戰少,你還好嗎?”醫生在處理好樂兒的身體後,這纔有時間來詢問戰瑾煵的情況。
“我……沒……沒事。”他哽咽的回答,用使勁的壓着自己的胸口。
“小少爺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戰少可以先到沙發上去休息一下。”
兩名護士把地上的戰瑾煵攙扶起來。
戰瑾煵感覺自己的大腦,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胸口更是沉悶得噁心。
“呃……撲哧……”
他按捺不住從口中吐出了好大一口鮮血,隨即暈了過去。
“戰少……”
醫生們合力把戰瑾煵攙扶到另一個病房進行醫治。
遠在臨國的林筱樂,面對於司松特意讓廚房爲她準備的,她以前所喜歡喫的食物,竟一點胃口都沒有。
不知爲何,她突然感覺自己心好慌,彷彿有塊大石頭,一直壓着她的胸口一樣,難受得連喘息都不太順暢。
“筱樂,你怎麼了?”於司松發現她有點不太對勁兒。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司松,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他爲她夾了一些菜在碗裏。
“你能否在臨國爲我查到一個叫‘吳麗’的女人,以及一個叫‘宇文悅’的人。”
“臨國這麼大,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想要查的到不是問題,但需要一定的時間。”
“沒關係的,不管多久都好,只要你幫我查查她們是死,還是活。活着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就好。”
林筱樂說完後,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喫飽了,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昨天來臨國太匆忙,我都沒來得及告訴孩子們一聲。最近樂兒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想先回酒店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回瑞城。”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何必這麼着急呢?你若要回瑞城的話,我可以親自送你。”他不慌不忙的說着。
“不用了。”她趕緊拒絕。
“怎麼?擔心戰瑾煵看到我送你回去,他會喫醋嗎?”
“司松,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我現在是有夫之婦,還有六個可愛的孩子。我相信你以後也會有愛你的女人,以及可愛的孩子的。
夫妻之間看到另一半與別的異性在一起,肯定是會喫醋的。如果不喫醋的話,那就不太正常了。”她刻意用這樣的話來告誡他,她已經有老公和孩子了,他不要把對她的感情,再寄託在她的身上。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夫妻,但也有很多結婚又離婚的人。我覺得你和戰瑾煵根本就不合適,你們倆不會有結果的。早晚都會分……”離。
“……”於司松只是笑笑不語。
“我先回去了。”
“你若想查那兩個人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我帶你去警察局,如果他們真的是臨國的人,通過戶籍去調查,並不是一件難事。”
“現在嗎?”
“隨時都可以。”
他不想讓林筱樂那麼快就回瑞城,至少最近一兩天不行。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只有她越晚回到瑞城,時機才越好。
於司松從椅子上起身,然後吩咐管家把他的私人座駕鑰匙拿出來。他親自開車帶林筱樂去警察局。
他是土生土長的臨國人,在這裏的人脈還有勢力都是很強大的。想要尋找一兩個人,絕對不是難事。
臨國人口上億,同名同姓的人排除了很多,但還有很多還沒有查出來。
林筱樂與查詢的警員坐在一起排查。於司松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靜靜的品嚐着杯子裏的咖啡,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他們。
按照這個速度排查,沒有一個星期,那也至少得三天。
林筱樂兩天的時間,只在於司松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此時盯着電腦屏幕,感覺眼睛都快要花了。
她一口把杯子裏的咖啡喝下肚。只有利用咖啡才能夠讓自己提神。
次日天剛亮,林筱樂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過她累了一夜,早已趴在桌子上睡覺。
於司松拿着她的手機查看上面的電話號碼,那是汪淨祥打過來的。他直接拒絕了接聽。
緊接着,汪淨祥發來了一條信息,大概的意思是他先回瑞城了。這裏的事就交給林筱樂自己處理。
戰瑾煵出事了,他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汪淨祥,他身上之前中了黑蜘蛛的毒,現在又爲樂兒吸食掉了紅蜘蛛的毒。那個神祕人一直都想讓紅蜘蛛親近他。
如今他爲了救樂兒,不惜用嘴巴吸食了樂兒身體裏的紅蜘蛛毒。他的身體承受着噬骨之痛,生不如死。
戰氏旗下這家醫院黃家也有股份,黃雅凌知道戰瑾煵的身體不適,所以特意讓醫院這邊注意到他的動向,一旦他本人入院必需第一時間通知她。
這不一大早,她就趕來了醫院。
戰瑾煵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無血,若不是電腦屏幕上的心跳儀器表示他還活着,她都差點以爲他已經死了。
“這是戰少凌晨做的體檢報告,他肺部充滿了網狀性的陰影,如同肺癌一樣的病症。從醫學上來看……”
“說呀。”黃雅凌見醫生猶豫,氣得憤怒的呵斥起來。
“活不過一年了,而且這病來得很急,一週前我們爲戰少做的體檢報告,他的身體都還沒有異樣,突然就……哎。”醫生顯得很是無奈,最後直接嘆息了起來。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有病啊?他的身體那麼好,你居然說他只能夠活一年了。”黃雅凌情緒激動不已,抓着醫生胸口的白大褂憤怒的呵斥。“你趕緊想辦法救他,我不相信他的身體會變成這樣,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些人都得爲他陪葬。”
“黃小姐……你不要激怒。我們一定會盡力救戰少的。現在我們會根據戰少的病情做研究,我說的一年的時間,只是對他現在病情的情況呀。”醫生小心翼翼的向黃雅凌解釋。
“戰少。”
旁邊的護士發現戰瑾煵醒了過來,提醒大家般的叫着他。
聞言,黃雅凌推開抓着的醫生,回身看着躺在病牀上的戰瑾煵。
醫生和護士全部都離開病房,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戰瑾煵手支撐在牀上試圖坐起身來。
他聲音有些沙啞,全身無力,竟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你不要起來,躺下來說話吧。”黃雅凌攙扶着他的手臂,眼睛裏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滑落。
爲了不讓戰瑾煵看到她刻意把臉轉向另一邊。
“樂兒呢?”他想起昨天晚上突發的事情,擔憂得情緒都激動起來。“樂兒在什麼地方?把醫生叫進來,我要知道樂兒的情況。”
“戰永樂他沒事,你不用擔心他。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戰瑾煵用異樣的目光盯着跟前的小女人,對於她,他很瞭解。
黃雅凌現在的樣子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她怎麼會哭成這樣。
“他真的沒事,我剛剛已經去看過他了。”爲了不讓戰瑾煵擔心,她又溫柔的安慰起來。“你餓了吧?我讓人買點早餐送到病房好不好?”
“樂兒既然沒事,你呆在這裏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