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忘記了當初你懷孕生子,窩在那個老舊的小區屋子裏度日如年的下場了嗎?”

    “我就是因爲如此,所以才願意跟你走啊。”林筱樂緊接着他的話說道。“聽我的話,放了他,我和你一起走。

    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你。

    如果你真的殺了他,警方是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於司松像中了邪一樣,憤怒的打斷林筱樂的話。“不要再跟我講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我只要他被我折磨,死在我的面前。”他猛然擡頭盯着對面的戰瑾煵說。

    “你是在等着我數到三嗎?還是想看着她的腦袋開花?”

    於司松一手鉗制住林筱樂的下頜,另一隻拿着槍的手,明顯加重了牴觸在他腦袋上的力道。

    “不要管我。”林筱樂默默的向戰瑾煵搖頭,心驚膽戰的淚水,沿着眼角不停的流淌而下。

    “三!”

    於司鬆口中喊出的數字一出,戰瑾煵擔心他真的對林筱樂動手。無奈之下,只能用手中的匕首,紮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要啊……”林筱樂撕心裂肺的哭喊。“瑾煵,不要……”

    農家樂對面的一處居民樓。

    汪淨祥帶着狙擊手呆在一個屋子的窗戶,密切的觀察着對面屋子裏的情況。

    拿着槍的狙擊手,汗水沿着他帽檐之下的額頭悄然無息的流淌。

    那雙漆黑的眸子,直擊着瞄準器裏的嫌疑人。

    汪淨祥拿着望遠鏡,在看到戰瑾煵傷着自己的時候,心裏一直在隱忍,沒敢立刻吱聲。

    畢竟他一旦有細微的聲音,就會干擾到旁邊的狙擊手。

    只希望狙擊手能夠快點行動,精準的拿下嫌疑人。

    “於司松讓他停下來,如果他死在這個屋子裏,我們倆也無法離開江國。他現在就是我們的籌碼,是我們挾持的對象啊。”

    林筱樂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着辦法勸說着已經進入癲狂地步的於司松。

    “我的籌碼從來都不是他,而是你呀。江國是你母親江欣婉的地盤,她是江國之主,沒了他,我想要離開這裏還難嗎?”於司松一味的冷笑。

    他的笑容進入林筱樂的眸子裏極爲恐怖。

    “你到底要如何才願意放過他?”林筱樂生硬的質問道。

    “啪”的一聲,於司松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林筱樂的臉上。

    “啊……”她痛得悶哼一聲,明顯的感覺整個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你混蛋,於司松你這個畜生,你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戰瑾煵喫力的站起身來,整個左邊的腿都在流淌着鮮血。他想要靠近林筱樂,卻被於司鬆手中比劃着林筱樂脖子的槍給停住了。

    “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只是在拖延時間,等着他來救你,你以爲我會不知道嗎?”於司松無視對面的戰瑾煵,只是惡狠狠的對林筱樂說話。

    林筱樂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她的雙腿還有點站不穩。原本支撐着腰間的手,下意識摟着自己的肚子。

    戰瑾煵看得出來林筱樂身體的不適,他必需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讓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突然,他發現屋子裏有一個亮點,那光明顯是狙擊手給他的提示。

    汪淨祥不敢給戰瑾煵提示太多,只掃視了兩秒鐘便讓狙擊手把亮點給清除了。

    於司松也是一個擅長狙擊的人,上次在江國就是他親手把紀湘蘭殺死的。

    百花齊盛的產業,本就是屬於常允控股的一部分,於司松因無法親手殺了常允報仇,只能夠把氣發在紀宗雲的身上。畢竟在他看來紀宗雲那段時間,一直都在幫洛雨欣處理着百花齊盛的事。

    只是連他也沒有想到,他殺紀宗雲不成,卻把紀湘蘭給解決掉了。完全就算是歪打正着。

    “不要傷害她,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戰瑾煵爲了穩住於司松,他揚起手中的匕首,再一次紮在自己的大腿上。

    當他把匕首抽出來時,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

    “光扎大腿有什麼用?來點刺激的吧。你把自己的脖子抹了,我就放了她。”

    於司松不等戰瑾煵說話,原本鉗制住她脖子的手,直接攥住了她的頭髮。

    他是真的瘋了,對此時此刻的林筱樂,是一絲憐惜都沒有。扯着她頭髮的力量,彷彿要把她的頭皮都給扯下來了。

    正所謂他曾經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麼的恨她。

    愛恨相加,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人就會演變成恐怖的魔鬼。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戰瑾煵緩緩擡起握着匕首的手臂。

    “不要啊,你不要聽他的……”林筱樂傷心欲絕的哭喊着,那被於司松打過的臉頰,嘴巴里的鮮血在不經意間,沿着嘴脣流淌而下。

    他是戰瑾煵!他怎麼可能連同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呢?

    他把匕首上的血,直接擦拭在自己的衣服上。繼而作出一幅要抹脖子的舉動。

    實際上他卻已經看準了時機,利用手中的匕首,反射着頭頂天花板上的燈光。一抹刺目的光射向對面的於司松,他下意識的別了一下腦袋。

    “嘭”的一聲悶響,於司松拿着槍的手臂中了一槍。

    不等他反應過來,身上就被戰瑾煵踹了一腳。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手中拿着的手槍也被摔扔在了兩米遠之外。

    “筱樂。”戰瑾煵摟着林筱樂的肩頭,緊緊的把她護在自己的懷裏。“別怕,有我在,沒事了。”

    “……”林筱樂嚇得驚魂未定,口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戰瑾煵見地上的於司松正準備起身,他趕緊把林筱樂扶坐在椅子上。緊接着把於司松按倒在地上,揚起鐵一般的拳頭,狠狠的揍打在於司松的身上。

    “啊……”於司松痛得大聲的叫喚。

    戰瑾煵傷的是腿,他傷的則是手。手上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

    好一陣之後,於司鬆口中的叫喚才停止下來,他被打暈了過去。

    戰瑾煵大口大口的喘息,虛弱無力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直到此時他原本痛得麻木的腿纔有了感覺。

    他回到林筱樂的身後,心疼的摟着她的腦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像這樣的事,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他閉上雙眼感受着林筱樂身上的溫度,如獲至寶一般。

    “你來江國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如果你帶着我一起,我就不會被他抓走了,嗚……”林筱樂心裏的恐懼還沒有消失,她用雙手打着戰瑾煵的身體發泄。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告訴你的……”他一味的道歉,承認着自己的錯誤。

    原本裝暈的於司松,此時見戰瑾煵和林筱樂沒有防備,他忍受着手臂上的疼意,喫力的朝着旁邊的手槍爬去。

    他撿起那把手槍,準對戰瑾煵的腦袋,叩動了板機。

    “瑾煵小心啊……”林筱樂在叫喊的同時,迅速的拉了戰瑾煵一把。

    出於本能戰瑾煵意識到了危險,他沒有顧上自己,而是用身體擋在林筱樂的跟前。並用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啪”的聲音,在這個夜色裏劃破了天際。

    子彈殼掉落的聲音清晰明瞭。

    “瑾煵……”林筱樂強行抓開戰瑾煵的手,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以爲是戰瑾煵中了槍,殊不知他卻依舊用手抱着她,護着她的身體。

    “嘭嘭”再是幾聲槍響,伴隨着開門的聲音。

    門口紀宗雲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槍,精準的對着於司松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開槍。

    於司松胸口都是窟窿,手中拿着的槍無力的掉落在地。最後因身體無法支撐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瞪着憎恨的雙眼,口中溢出鮮血。

    戰瑾煵把椅子上的林筱樂橫抱起來,儘管左腿上被自己紮了兩刀,痛得他全身都在痙攣,他也依舊堅持把她抱了起來。

    她默默的依偎在戰瑾煵的懷裏,那緊停靠着他肩頭的腦袋,目光望着躺在血泊裏的於司松。

    “筱……樂……”

    於司松顫抖的擡起帶有鮮血的左手的食指,試圖想要再親近她一回。奈何除了口中能夠喊出她的名字之外,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與此同時,緊急趕來的汪淨祥和警方,直接衝到了門口。

    “少爺,你還好嗎?”汪淨祥擔憂的詢問。

    戰瑾煵沒有說話,只是心疼的看着懷裏受驚的小女人。

    “把少奶奶交給我吧。”汪淨祥知道他的腿受傷了,所以想要替戰瑾煵把林筱樂抱下樓。

    “把這裏處理乾淨。”

    戰瑾煵倔強的抱着林筱樂,冷漠的吩咐一聲,然後蹣跚着腳步下樓。

    儘管他的身體有些不穩,可臂腕裏環抱着的小女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顫抖。

    “是。”

    汪淨祥帶着人進入那個屋子,只見於司松已躺在血泊裏奄奄一息,而紀宗雲的手中卻還拿着手槍。

    幾個月前於司松爲了殺掉他,紀湘蘭保護他變成了替死鬼,如今他總算是替母親報仇了。

    可即便是親手報了仇,他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畢竟逝者已去,仇人死了她也回不來了。

    戰瑾煵把林筱樂帶回了江國的皇宮,立刻讓醫生替她看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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