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簡易天不太明白杜晴容話中的意思,側目盯着她輕聲的詢問。

    “……”杜晴容那一張一合的嘴巴,極力想要發聲,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她那抓着簡易天的手整個指節都泛白了,似乎在拼儘自己最後一口氣告訴他什麼。“咳咳……”

    她難受的咳嗽幾聲,嘴巴里咳出大量的鮮血。那些血像噴泉一般再也止不住了。

    “媽,媽你別嚇我啊。媽媽……救命啊,救呼車呢……”林小婉摟着杜晴容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叫喊。

    杜晴容的氣息沒有緩和過來,她死都沒有瞑目,還睜着的眼睛裏也溢出了血來。

    林筱樂望着林小婉懷裏的杜晴容,整個人都是慌亂的。她沒想到會將事情弄成這樣,如果杜晴容不那麼極端的對她,她是不可能從樓上掉下來的。

    林家的那些叔伯不問青紅皁白,聽從林小婉的話把林筱樂強行帶去了警察局。對於他們來說林正陽死了,杜晴容現在也沒命了。林家的未來就只有林小婉一個女人。

    林小婉出入社會就混入娛樂圈,從來都沒有經過商,他們想要左右林小婉,肯定比之前還要輕鬆容易。林筱樂被警察抓起來,還以殺人犯的罪名入獄。以後的林氏集團就再也沒有人敢排斥他們這些叔伯了。

    場面太過混亂,儘管李城勝讓保安極力維護秩序。可林家叔伯以及公司的董事們人多勢衆,林筱樂還是被他們強行帶去了警察局。

    “我沒有殺人,你們都是瞎子嗎?你們當時也在場的。是杜晴容她挾持我,她想要把我從樓上推下去,最後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你們爲什麼要對我這樣……

    林小婉不是我爸爸的女兒,她是簡易天和杜晴容的女兒。你們都是林家的人,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兒。我們的身上都是流着林家的血,相煎何太急啊?”

    “大家不要聽這個女人狡辯,她殺了人就必需得受到法律的制裁,送她進入警察局……”簡易天反駁着林筱樂的話,還慫恿着林家那些人。

    林筱樂被他們推阻着身體,擡頭間眸子裏清晰的映着‘警察局’三個字。

    曾經她時常出入這種地方,但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自己當事人的案子。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一個法律工作者,卻被人要挾強行送到了這裏。

    “就算我進去了那又怎麼樣?法律是講究證據的。如果你們幫着他們做僞證,你們也會喫官司。你們都是目擊者,誰是誰非心裏不清楚嗎?啊……”

    林筱樂憤怒的呵斥着那些人,人羣之中卻有人用東西砸在了她的身上。緊接着其他人也一併攻擊着林筱樂。

    當一個礦泉水瓶子朝着林筱樂砸過來的時候,她本能的用雙手護着自己的腦袋。默默的等待着疼意的來臨,只是半晌身上都沒有疼意。反而身體被某個溫暖的懷抱給護着。

    她睜開雙眼盯着身邊的人,戰瑾煵如同從天而降的守護神,出現在她的跟前。他一腳將那個礦泉水瓶子踹開,摟着林筱樂連續後退兩步。

    林家那些過激的叔伯們,全部都被戰瑾煵帶來的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驅止。他們見戰瑾煵的出現,儘管心裏還想要做什麼,但手腳卻很聽話的停了下來。

    “有沒有哪裏受傷?”戰瑾煵溫柔的用雙手捧着林筱樂被凍紅的臉蛋,心疼的詢問起來。

    “沒有。”她搖了搖頭。明明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很堅強,認爲她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可是此時看到戰瑾煵的出現,她的眸子裏還是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對不起,我不應該聽你的話,讓你單獨處理這件事的。都是我不好!”戰瑾煵摟着林筱樂的身體,深深的自責起來。

    林筱樂說這是林家的事情,她是林正陽的女兒,她一定要自己去處理。戰瑾煵暗中幫她的已經夠多的了,這一次她不需要再依靠他。可誰會想到杜晴容會那麼過激,最後還造成了慘案。

    戰瑾煵在安慰林筱樂一番之後,他才鬆開抱着她的身體。轉身冷酷的盯着那些敢傷害他女人的人。

    林家那些叔伯面對戰瑾煵的出現,誰也不敢再說話。甚至能避開的,把事情撇清的儘量裝作一幅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模樣。

    此時警察局裏跑出來好些個警察,他們恭敬的向戰瑾煵俯了俯身體。

    “你們都是死的嗎?人都在警察局大門口鬧事了,你們到現在纔出來?”戰瑾煵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所泛出來的陰鷙之光,比天空中飛舞的雪花還要冷。“把這些鬧事的人全部都抓起來。”

    “是,戰少。”

    “我們只是把殺人犯帶到這裏來,我們有什麼錯?”林家的叔伯不敢再喘息開口,林小婉剛剛經歷了母親之死,她的情緒還在失控當中。她憤怒的嚷嚷起來。“你們這些知法者,就是這麼傷害公民的嗎?你們算什麼父母官?”

    “我身爲林氏集團的董事,林筱樂殺了杜女士我完全有資格將罪犯繩之以法。”簡易天依舊是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

    汪淨祥示意保鏢將林家那些叔伯先弄進警察局再說。

    “簡易天你如此大公無私,就去警察局享受幾天。等警察親自把你跟林小婉的親子鑑定書送到手中如何?”戰瑾煵淡漠的對對面的簡易天說道。

    若不是林筱樂想要親自處理這件事,他早就想要收拾簡易天這個老東西了。

    “子虛烏有的事情,戰瑾煵你因喜歡這個女人,就利用自己在瑞城的權勢處處打壓我們這些人。說出去你也不怕被人笑話嗎?”

    “我戰瑾煵做什麼事,何曾看過誰的臉色?倒是你了,鐵證如山,已是偷人的笑柄,卻還能鎮定自若。你們父女二人不是喜歡私下敘舊嗎?不防讓警察把你們倆關入同一個房間,好好的謀劃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兩名警察向他們走過來,先是把簡易天給挾持住,緊接着到林小婉的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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