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可以說是範建明永遠也抹不去的痛。
他現在甚至非常討厭提到張國棟的名字，所以這句玩笑幾乎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地嚥了回去。
她們來到樓下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做好，陳玲玲也會來了。
她先喊了一句“範總”，?正準備彙報工作，範建明示意她喫完飯再說。
外婆忙着和保姆往上端菜，周亞萍本來要幫忙的，卻被外婆制止。
範建明和李倩倩下來之後，沒等範建明開口，李倩倩就主動上前讓外婆一塊喫，外婆卻讓他們在桌子上喫，自己則和保姆在廚房邊上的小房裏喫着。
這哪行？
在範建明的眼裏，外婆是這個家庭至高無上的主人，她不僅要上桌，而且必須做首席。
範建明正要過去的時候，周亞萍趕緊制止了他。
“範總，老人都是這樣，既喜歡家裏熱鬧，也不願意攪和年輕人的事。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盡孝有很多種方式，沒有必要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只要老人高興，能做她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你對她最好的孝心。”
範建明覺得也對，不過剛剛李倩倩請了一次，即便是做做樣子，他也應該再去請一次。
他先是對周亞萍點了點頭，說了聲“知道了”，?但還是轉身準備過去。
“能不能不這麼虛僞？”方雅丹白了他一眼：“明知道請不動你外婆，有必要假客氣嗎？就像我們似的，大家從小在一起長大，有必要一本正經嗎？”
在場的人一聽，一個個直愣愣地看着方雅丹和範建明。
的確，周亞萍已經說過請不來，範建明也明知道請不來，可還是要去請，這不是虛僞是什麼？
不過他覺得方雅丹說的有理，尤其是當着這些人的面，他真的沒有必要那麼虛僞。
範建明乾脆挨着方雅丹的邊上坐下，笑道：“你這是六月的債，還得快呀？有些時候爲了應付不同的場合，我們確實要做一些表面文章，但跟你說的虛僞根本不搭界。”
“我知道，如果就公司而言，你這位後媽周總，叫你一聲範總，應該不算是虛僞，但李倩倩剛剛已經請過你外婆，周總也說了你外婆不上桌子的原因，你還要去請，這就不是應付場面的事情，完全就是虛僞！”
周亞萍趕緊說道：“好啦，好啦，外婆的話題就放到一邊，來，今天咱們是第一次聚餐，我提議大家喝點紅酒怎麼樣？”
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好呀！”
方雅丹卻說道：“那怎麼行？我們下午還要開會，不能因爲喝酒誤事，要喝酒的話，也應該等我們今天的會議結束，晚上大家再痛痛快快的喝一頓。”
大家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卻被她的這句話說的給凝固住了。
說是賭氣吧，她說的還真有道理，許多企業都明文規定，中午是不能喝酒的。
說她有道理吧，除了陳玲玲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她是在賭氣。
範建明搖了搖頭，笑着對大家說道：“方總說得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畢竟今天請大家過來，是爲了討論合作的大事，大事沒有定下來之前，確實不該喝酒。咱們先喝湯，以湯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