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道士,聽到此處面色大變,擔心的問道,
“你劍川師兄下山的舉動,如何能瞞得過師祖呢,當年其實我也在那裏,聽到你劍川師兄受了重傷,心中很是擔心,於是當時我便跟你師祖一起跟着你,劍川師兄,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東部神州的花果山,在山腳之處,見到你師兄走進一個房子之內,
當時我也想要走進去,但是卻被你師祖所阻止,師祖當時面色凝重的看着簡簡單單的木房子,莫名的躬身一禮,然後帶着我就此離開,遠遁千里!”
中年道士感慨的說道,
“什麼?連師祖都被嚇退了?那個房間裏到底有什麼?”
青衣小道士,心中一萬個不信,
“有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師祖對這些忌諱莫深,隻字不言,只是一再的警告我,不要踏足那裏!
但是當時你師父我是個什麼性子呀,表面上答應了師祖,實際上我還是去了,”
“那您見到了什麼呀?”
青衣小道士趕忙問道。
“我見到了你劍川師兄拿起了一把劍,沒日沒夜的在火爐前錘鍊着那把劍,
整整三年的時間,我偷偷去過了很多次,而每一次你劍川師兄都在那裏錘鍊着那把劍,”
“劍川師兄已經自暴自棄了嗎?”
青衣小道士眼睛裏充滿了失望,
“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爲,三年的鍛劍時間,是極爲枯燥和漫長的,但是你劍川師兄心中似乎有一股韌勁,一直在支撐着他,
終於,等到第三個年頭,他停下了錘鍊的動作,
在經過一道道工序之後,一柄三尺青色長劍,橫空出世!
其實那只是一把凡劍,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但是恐怖的是,那把劍握在你師兄的手裏,彷彿一柄絕世神兵!透露着凌厲耀眼的光芒!”
“這是爲何?劍川師兄不是已經修爲盡廢了嗎?”
“我曾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你師祖,你師祖聽過之後大驚失色,口中喃喃說道,是【至情雲川決】!你師兄的功法已經逐漸走向大成!
而那把劍,便是融合了【至情雲川決】鍛造而成!雖是凡鐵,卻在你師兄的手中化腐朽爲神奇,”
“那師兄的劍法呢?他自己練的?”
青衣小道士問道。
“是一個老人,一個已到暮年的老人,三年時間裏,你師兄身邊只有那個老人,你師兄錘鍊了三年,那個老人在旁邊看了三年,
他們就像十分有默契的,一個打,一個看。”
中年道士說道。
“難不成?那個老人是位隱居的高手?”
青衣小道士問道。
“他只是一個凡人,因爲他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波動,他的神魂也已經走到了末年,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魂歸九幽,不復存在,”
………
“當年我鍛劍鍛了三年,老爺子就陪了我三年,直到那把劍全部鍛鍊完成,我才結束了自己三年的打造生涯,”
劍川輕聲說道。
“三年時間,很苦的吧。”
葉煙道。
“還好,那段時間我心裏冷靜了很多,我不再想着如何找回自己的法力,心中的戾氣也隨着一聲聲的敲擊,逐漸的散開,我感覺到當時的心境修爲突破了不少,雖然法力依舊沒有回來,但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劍川說道。
“老爺子對你很好,他爲什麼要傳你劍法?”
葉煙道。
“當年我拿着三尺青鋒劍,第一次感覺到,那柄劍似乎就是爲我而生,但是我卻不懂其中的原理,
老爺子看着我笑道,
“你已經把你自身修煉的法決融入到了劍身之內,這把劍非你不可用,非你不可取,給他起個名字吧”
名字?
就叫雲川吧。
雲川劍!
我當時想了想,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就是當年的那一柄劍!
“雲川,白雲之巔,山川之聲,飄渺且逍遙!”
葉煙輕聲念道。
“這柄劍其實只是一堆凡鐵鑄造而成,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除了鋒利之外,別無他用,但是因爲融入了我自身的法決,隱約中蘊含着極爲恐怖的力量!但是我卻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於是老爺子教了我一個劍招,劍法基礎,刺!
老爺子說,劍是君子之器,出鞘必制敵,回鞘不見血,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記得你好像很少殺人,”
葉煙擡頭。
“除非是大奸大惡之輩,否則我並不會殺了他們,因爲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
劍川淡淡說道。
“我一直喜歡你的,這種性格,溫柔隨和。”
葉煙溫聲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當年爲了練好那一招刺,我在院子裏練了整整一年,才最終達到老爺子的標準,做到了劍出如龍,回劍無痕。
但是老爺子只是淡淡的說道,你的劍鈍了,扔給了我一塊磨刀石之後,就讓我去瀑布下面磨劍,
一磨,又是三年!
期間我曾見到過我的師父,也曾發現過師祖的影子,但是他們並沒有直接出來相見,而是暗中傳音,似乎是在忌憚這些什麼,
但是人間仙門現在已經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我也不想再摻和那麼多事情,但是師傅和師祖的關心,讓我心中很是溫暖,
所以我告訴了師祖,等到自己想通的那一天,一定會再回到仙門的。”
“當你磨完劍之後呢?”
葉煙問道。
“磨完劍之後,老爺子找上了我,他拿着一把木劍,說要和我比劍,
但我當時只會一招,刺,老爺子說,他也用刺!
那一戰啊,是我記憶最深的一場比鬥!”
劍川搖頭感嘆道。
“你輸了?”
葉煙問道,
“是我輸了。”
劍川點點頭,坦然的承認了,然後接着說道,
“我不僅輸了,還輸的很徹底,甚政治可以說是莫名其妙。”
劍川說道。
“怎麼回事?”
葉煙不解的問道。
“當時我和老爺子各站一邊,相隔不過三步的距離,幾乎同時出招,但是,下一刻,我的劍就脫手而出,老爺子的木劍也到了我喉嚨的地方。”
劍川淡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難道老爺子他……”
“他並沒有動用法力,當時老爺子看着我,說,
“你的心不靜,還拿不起劍,繼續練劍,”
我不服的問道,
“爲什麼你的劍這麼快?我的劍又會脫手而出?”
老爺子淡淡的看着我,
“你不服?”
“我只是不懂!”
“你只懂刺,不知變招,破掉你的這一招又有何難?正所謂大道至簡,卻隱含着萬般變化,好好領悟吧,你手裏的這柄劍已經超脫了武器的範圍,他更像是一本活着的【至情雲川決】,你可以把它想象成雲,想象成山川,河流,甚至是世間萬物,
當你刺出去的時候,你要知道,你刺出的並不是劍,而是白雲,山川,乃至是世間萬物,那樣你的劍就會有着絕強的威力!
而不是,傻傻的刺出去,好好想一想吧。””
“老爺子他?這也太打擊人了!”
葉煙不服氣的說道。
劍川淡淡一笑。
“當時的我和你一樣,心中也是不服氣,但是冷靜下來之後,老爺子的話如雷貫耳,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裏,於是我拿着劍,走向山川,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然的呼吸,感受到【至情雲川決】真正的魅力所在!
於是,我學會了第一招劍法,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