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先退下吧,孤信你。”
比干躬身稱是,緩緩退出大殿。
紂王坐在王座之上,逐漸閉上雙目,身後金龍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血色,
肅殺可怖!
“你們啊,呵呵。”
紂王的聲音不斷在大殿之中迴盪,隱隱有着一種莫名的淒涼。
比干走出大殿,面色瞬間陰沉無比,回頭望了一眼大殿,
“大王,我一定會救你的!”
沒有人知道比干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整個皇宮的人,都感覺到了事情不太對勁,紂王不知爲何,時常把自己關在大殿之內,早朝之時,更是喜怒無常,讓一衆大臣惶恐異常。
……
李府,
殷十娘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當看到自己丈夫與那個神祕男子有說有笑走入房間,身旁還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心中頓時一鬆,
“夫人啊,把當年冀州候送給我的美酒拿來,今日起我要和兩位先生不醉不歸!”
殷十娘微微一笑,立刻吩咐手下準備。
衆人入座,李靖主座,穆守和太乙真人分坐兩邊,哪吒站在一旁,看着滿桌子的美食,食指大動,卻又不敢動作,
這種場合顯然不是他能夠入座的,倒是穆守看着面色奇怪的哪吒,心中一笑,招了招手,
“來,坐我這邊。”
李靖面色微變,
“穆先生,犬子並不……”
“無妨,哪吒本就不是凡人,何必拘泥一些凡塵俗世的規矩,太乙道兄,我說的可對?”
太乙真人摸了摸長髯,贊同的點了點頭,
“李靖啊,你當年也是修道之人,這些年在塵世之中浮沉,莫非被矇蔽了道心不成?”
李靖面色一變,頓時端正身姿,
“李靖不敢,真人教訓的是,來人給少爺拿個椅子來。”
哪吒向着穆守投去目光,滿是感激之情,一個翻身,坐下了穆守身旁,
“哪吒,入座也不可胡鬧!”
李靖面色一沉,哪吒撇了撇嘴,
“知道了,爹。”
“來來來,喝酒!”
侍女已然將美酒各自斟滿,殷十娘退居後堂,並未再次出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穆守放下酒杯,開始了自己的試探,
“李將軍,我早些年也學會了些觀氣之法,將軍心中莫非是有些煩心之事?”
李靖微微一愣,不着痕跡的看了太乙真人一眼,太乙真人自顧自的喝着美酒,似乎並不着急。
李靖心如明鏡,放下酒杯,
“穆先生慧眼,的確是朝中有些變故,”
穆守點了點頭,
“不知將軍,能否講一講,說不定穆某能給將軍一些建議。”
“這?”
李靖有些爲難。
太乙真人開口打了個圓場,
“若不是什麼大事,講一講也無妨。”
李靖嘆息一聲,
“李某現爲陳塘關總兵,鎮守邊海,一般不會出現在朝歌城,這一次之所以前來,而是爲了向紂王述職。
但是沒想到紂王卻突然在朝堂之上宣佈,要對西岐增加一半的賦稅!
紂王此言一出,頓時整個朝堂譁然,二位或許有所不知,商朝共計四位諸侯,乃是商朝的開朝元老,被分封各地,
而先帝爲了制約幾位諸侯,就已經對其四地賦以重稅!尤其是西岐,爲四大諸侯之最!
最令人不解的是,以往紂王還會聽從一些大臣的意見,這一次,還未等大臣們出言,紂王便退了朝,只留下了比干一人。
實在是令人費解。”
穆守微微皺眉,他心中對於紂王的瞭解,也僅僅是來源於古書和某些影視作品,傳言紂王是一個荒淫無度,獨斷專行的君主,
商朝的覆滅與之有着莫大的關係!
但是穆守卻從李靖的話中,聽到了意外的話,似乎紂王並不是如傳說之中一般昏庸無道!
太乙真人微微皺眉,
“紂王性格發生了變化?”
李靖微微一愣,只覺得太乙真人話裏有話,但是太乙真人並沒有明說,顯然是知道某些隱祕。
穆守看着面色變換的太乙真人同樣心中一沉,
“莫非是因爲封神之戰!?紂王纔有了這樣的變化?
這應該是聖人爲了對抗天地大劫而設下的一個明局,真正的入劫之人便是闡教與截教兩教的弟子,
紂王作爲商朝的帝皇,本應也是入劫之人。”
忽然穆守心中一寒,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有人出手影響了紂王的心智!想要讓紂王成爲封神之戰的引子!
而且,太乙似乎知道這件事!
飯桌上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了,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三人各自的想法,哪吒抱着雞腿,含糊不清的說道,
“爹爹,師傅,你們出手幫助西岐不就好了。”
李靖面色大變,沉聲喝道!
“胡說什麼!”
太乙真人擺了擺手,
“童稚之言,有口無心,不必在意,紂王乃是天子,有天道金龍護衛,應當不受他人影響纔對,
若是紂王突然性情大變,只怕是有大能出手,強行越過金龍,影響了紂王,商朝只怕會再起風雨!”
李靖身子大震,
“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李靖畢竟作爲商朝臣子,一心忠義,忽然聽到太乙真人說的這麼嚴重,心中頓時一沉。
“稍安勿躁,我也只是說有可能,商朝如今氣運正盛,應當不會出什麼大事,穆道友如何看?”
穆守淡淡一笑,
“太乙道兄說的是,既然事情還沒有發生,而去胡亂猜測,豈不是自亂了陣腳,將軍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才能夠做到臨危不亂,”
李靖點了點頭,面色稍加緩和,
“還有一事,紂王今日忽然在朝堂上提出,要挑選天下美女入宮,甚至點名冀州候,將其愛女蘇妲己送入宮中,
此事已經在朝歌城引起軒然大波,冀州候更是當場與紂王吵了起來。只是紂王態度格外堅決,冀州候蘇護含怒而去。”
穆守挑眉,
“蘇妲己?!”
……
冀州封地,冀州候府邸,一位眼若秋波,身材妙曼,身穿落紗流仙長裙的女子,站在冀州候身前,面色平靜的說道,
“爹爹,不要憂慮了,女兒去了便是。”
蘇護身子一震,看着眼前的女兒,心中閃過一絲痛苦。
“妲己,哎,爹爹無用。”
“爹爹莫要如此說,這或許也是妲己的宿命,只要爹爹無事,妲己便可以安心了。”
蘇妲己展顏一笑,天地恍惚黯然失色。
此女,絕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