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只是個守墓的啊 >第三百四十八:寒露寺內見月明
    烏雞國內,皇宮後宮,

    國王正坐在月下安靜的思量,打發了幾個侍女和奴才之後,待到四下無人,

    從懷中取出一個金鉢,眼神中露出了憂慮的神色,

    忽然國王全身一顫,急忙站起身來,目光看着虛處,低下了頭,語氣恭敬的說道,

    “主人。”

    虛處閃過一道金色的佛光,文殊菩薩的法身浮現,目光平淡的看着國王,

    “江流兒已經到了烏雞國的境內,你準備好了嗎”

    “屬下已經準備完畢,請菩薩放心,”國王惶誠惶恐地說道。

    “如果這件事情做不好,你知道你自己的後果,”文殊菩薩說道。

    “菩薩,不知我的家人他們”國王咬了咬牙。

    “他們自然無恙,至於結果,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

    文殊擡眼,國王全身立刻一冰,急忙低下了頭。

    一陣風來,吹動了月光,文殊菩薩的身影漸漸消散,國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渾身無力的坐在背後的椅子上,

    “唉,”國王定了定神,然後高聲喊道,

    “來人”

    聲音一落,立刻有奴才連忙跑了過來,

    “吩咐下去,大典明日開始舉行,”

    “是國王陛下”

    寒露寺內,因爲有袁虎之前的威懾,所以寒露寺內的僧人對江流兒等人,都十分尊敬,

    爲什麼這麼尊敬,

    打怕了唄。

    豬剛鬣抱着面前的海碗大快朵頤,語氣含糊的說道,眼神看着袁虎,

    “這羣僧人也是個軟骨頭,在佛界之下,還能被人欺負成這樣,那個烏雞國的國王,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天上的那些佛,都看不到這人間嗎”

    “你這個呆子,平常怎麼沒見你這麼聰明,喫你的吧。”

    袁虎翻了個白眼,

    “說什麼呢,俺老豬一直很聰明的,就是這件事情太不對勁兒了,”

    “的確是非常不對勁,”袁虎放下手裏咬了一口的蘋果,陷入了沉思,神識感應了一下正在客房休息的江流兒,語氣逐漸低了下來,

    “只怕這其中有什麼算計,還是先不要告訴江流兒,”

    “你覺得我們能瞞住他”沙悟淨突然說道。

    袁虎一愣,隨即頹然的低下了頭,江流兒的聰慧,簡直超出他們的想象,很多時候袁虎甚至懷疑,江流兒已經知道了一切,

    但是江流兒從來都不會主動提起,袁虎幾人也沒辦法問出來,而沙悟淨雖然話不多,但卻是唯一一個可以感知到江流兒心情變化的人。

    所以沙悟淨的話,袁虎不得不聽。

    “那怎麼辦,如果我們拿了身份印鑑之後,進到那個什麼烏雞國裏面,結果還是過不去,”

    袁虎有些憂慮,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和江流兒相處的時間久了之後,他的性子逐漸變得沉穩了許多,不再像之前一樣毛躁,這是他記憶恢復之後,最大的改變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一路打過去唄。”

    豬剛鬣還是那個豬剛鬣。

    “就你知道的多,誒,江流兒要去幹嘛”

    袁虎笑罵了一句,然後神識之內傳來一股波動,江流兒突然從牀上坐起來,打開房門,走到院內,不知道做些什麼。

    三人急忙走出房間,看着院內的江流兒,

    只見明月當天,月光皎潔,玉宇深沉,大地分明,對月懷歸,

    江流兒左手託着腮,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口中輕輕誦讀,曾經在法華寺內,法明師傅教給他的古詩,

    “皓魄當空寶鏡懸,山河搖影十分全。瓊樓玉宇清光滿,冰鑑銀盤爽氣旋。萬里此時同皎潔,一年今夜最明鮮。渾如霜餅離滄海,卻似冰輪掛碧天。別館寒窗孤客悶,山村野店老翁眠。乍臨漢苑驚秋鬢,纔到秦樓促晚奩。庾亮有詩傳晉史,袁宏不寐泛江船。

    光浮杯麪寒無力,清映庭中健有仙。處處窗軒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今宵靜玩來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園”

    豬剛鬣戳了戳袁虎,低聲說道,立刻將寺院內的意境破壞的一乾二淨,

    “和尚他是咋了”

    袁虎瞪了他一眼,

    “還能咋了,想家了唄。”

    “這都走了好幾年,咋這個時候突然想家,要不咱們去勸勸他,”豬剛鬣歪着頭說道。

    “我都沒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怎麼勸拿頭勸”

    袁虎沒好氣的說道。忽然旁邊的沙悟淨一動,徑直向江流兒走去,口中說道,

    “和尚,你可是看出了月光的真意”

    江流兒沒有回頭,而是語氣平淡的說道,

    “整個人間,都懸着這一枚月亮,我現在看得到,說明我師傅也看得到,只是月亮太遠,師傅他老人家看不到我的倒影,心裏是有些想他了。

    我出了長安也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樣,也不知道自己回不回得去,

    老沙,你也喜歡月亮”

    沙悟淨大方的坐在江流兒的旁邊,擡頭看着月亮,說道,

    “我和你不同,月亮在我眼裏,或者說月光在我眼裏,是一道道法和道的規則,

    每當月亮走到月末的時候,其中的陽魂之金散盡,陰魄之水盈輪,故純黑而無光,乃曰晦。

    初一到十五的時候,陽魂之金得以補充,最終和陰魄之水達到平衡,纔有圓滿的月光,”

    “我還沒有修道,所以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江流兒語氣歉意。

    “和尚,逃避是沒有用的,”

    沙悟淨突然話鋒一轉,

    江流兒陷入沉默。

    “當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哥哥他跪在我面前,捧着一個書卷,求我能夠當那件寶物蘊養的溫牀,

    那一晚,月光如水。

    我和他同卵而生,他卻比我早出世,我在蛋中,本想拒絕,

    但哥哥卻告訴了我,他找到的真相,關於沙族消失在的那個世界的真相,

    我沉默了,最終同意了哥哥的請求,而就在那個時候,

    我再也沒有看見過月光。”

    沙悟淨語氣平淡說道,然後頓了頓,看了一眼江流兒,繼續說道,

    “等到那件寶物出世的時候,我才知道,哥哥已經不是我認知中的那個哥哥了,他變得是那麼殘暴,那麼憤怒,

    但是有一個人阻止了他,當那個人看向我的時候,我心裏是害怕的,因爲我知道,我也是哥哥的同伴

    但是他卻沒有殺我,而是將我帶來了這個世界,給了我重新活一次的機會”

    “我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嗎”江流兒低頭看着掌心的掌紋。

    “會有的,我們不是一直在努力嘛。”袁虎走上前來,

    江流兒忽然擡頭,眼眸波動不止。

    袁虎笑了笑,揉了揉江流兒的光頭,

    他還只是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啊,

    無論有什麼詛咒,還是什麼劫難,

    我們三人,都會擋在這個少年面前,

    豬剛鬣也走上前來,三人將江流兒圍在其中,月光落在四人中間,

    一滴眼淚,融進月光,

    江流兒哭了。

    然後,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江流兒心中的陰霾,被掃清了大半

    四人相視而笑,笑聲驚醒了不少寒露寺的和尚,但他們也不敢多問,

    當然是因爲怕捱揍了。

    “幾位大師,這就是你們的身份印鑑,還請收好。”

    一個小和尚捧着四枚令牌,戰戰兢兢的說道,

    江流兒看着老方丈,歉意的說道,

    “我等幾人,打擾了貴寶寺的清靜,心中實在有愧。”

    “無妨,大師幾人能來我寺廟之內下榻,是我們寺廟的福分。”

    老方丈含笑,眼神的餘光看了一眼袁虎。

    終於,幾人一再不捨,還是離開了寒露寺。

    臨走的時候,豬剛鬣的背後又多了一個大包,滿滿的零食

    寺門關閉,所有的僧人心中都舒了一口氣,終於送走了這個瘟神,

    只有老方丈待在原地,腦海中閃過江流兒的身影。

    真佛的氣息

    “身份印鑑不錯,可以通行。”城門的守衛面無表情的說道。

    袁虎冷哼了一聲,顯然還記得上一次被拒之門外的場景。

    但是卻被豬剛鬣硬生生拉走,沒有給他發火的機會。

    沙悟淨跟在江流兒身後,走進了烏雞國的城池之內,

    熱鬧的景象,行走的路人,四人走在人羣之中,卻意外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江流兒心中也早有了準備,畢竟老和尚曾經說過,

    烏雞國的國王正在打壓和尚,自己等人小心一點,

    應該沒什麼問題

    吧

    “和尚那裏有幾個和尚快把這幾個和尚抓起來”

    人羣中傳來一陣喧鬧,大隊士兵向着江流兒等人急速跑來,口中嚷嚷着什麼,

    袁虎眼神一冷,金箍棒瞬間出現在手中,

    但江流兒的聲音適時響起,

    “他們應該只是一羣凡人,沒有必要對他們動武,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袁虎心中殺意稍減,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來人,把這幾個和尚抓起來,壓到大典之處”一個看起來像將領的人物,指揮着軍隊。

    “你憑什麼抓我們”豬剛鬣咬着一塊大餅。

    “陛下的大典需要幾個和尚,誰讓你們幾個人不走運,偏偏選了這個時候入城,廢話少說,膽敢反抗,就地正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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