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沒有別的含藍莓的點心啊?蘇婉心喜歡喫藍莓!”
方橋很是着急,幾乎要吼出聲了。那個服務員被他嚇了一跳,猶豫着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店裏用來配菜的藍莓不是很新鮮了,我們店都是用應季的食材,現在並不是藍莓上市的時間。”
服務員的一席話,算是徹底澆滅了方橋的希望之火。他垂頭喪氣的嘆息一聲,連看都懶得在看蘇婉心一眼。蘇婉心只覺得方橋今天表現怪怪的,一開始熱情的有些過火,現在又不知爲何垂頭喪氣。
“媽媽,我想再喫一份海膽,上次爸爸帶我們來這裏喫的,好好喫呢。”
笑笑忽然開口,蘇婉心看了看方橋,畢竟這頓飯是他請客。
小孩子嘛,要一人份的海膽其實不需要多少錢。但方橋看了眼菜單上明晃晃的499/份,心裏就是一哆嗦。
“呵呵,小朋友,叔叔一會兒帶你去喫棒冰好不好?這海膽喫多了傷身體呢!”
方橋咬了咬牙,說着。蘇笑笑不大樂意,執意想要,方橋下不來臺,只能招手叫過服務員來,給蘇笑笑要了一份海膽喫。
海膽上來,蘇笑笑卻有點不想吃了。
她是個很聰穎的孩子,剛剛方橋在轉過臉點餐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蘇婉心可能因爲角度問題沒看清楚,但是蘇笑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方橋根本就不想讓她喫海膽,甚至還有幾分討厭她。
既然方橋不喜歡自己,蘇笑笑也懶得再留在這裏,她拽了拽媽媽的袖子:“我想回家找爸爸了。”
蘇婉心點點頭,表示要走。此時服務員也過來爲三人結賬。她拿着一份打好的單據,放在了方橋的面前。
“先生您好,一共是三萬四千九十元。蘇婉心小姐是我們這裏的頂級vip,您給三萬兩千元就可以了。”
方橋一愣,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那服務員,他一縮鼻子,兩隻眼睛瞪起來,表情十分詭異。
“什麼什麼?要三萬二?你蒙誰呢!”
服務員被方橋嚇了一跳,此時此刻的方橋像一頭被激怒的狼狗一樣,兩隻手撐在桌子上嘩的站起來,把桌子頂的都是一晃,沒喝完的羅宋湯灑了一桌子。
“哇——”
蘇笑笑嚇了一跳,撲進媽媽的懷裏,蘇婉心也是楞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先生,沒錯啊,您可以看看菜單的。”
大堂經理也連忙趕了過來,本來遇到方橋這種生面孔又要鬧事的人,大堂經理都會直接招呼保安,把人送警察局裏去。但是蘇婉心是這裏的貴客,方橋既然是她的朋友,那肯定是不能動的。
聽大堂經理這麼說,方橋一把拽過了小票,目光掃視一遍,又叫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搞錯?這一道魚,要九千多塊錢?不就是小孩巴掌大的三塊魚嗎,一塊魚要三千多?你們這魚是金子做的啊?!”
方橋找到了飯店小票上的漏洞,一頓亂噴,聲音之大,把旁邊喫飯的顧客都給驚動了。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這個方向,蘇婉心只覺得被無數火辣辣的視線盯着,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大堂經理也有些不耐煩,這同樣是顧客,可方橋的素質比蘇婉心就低太多了!真不知道蘇小姐怎麼會和這種人共度晚餐!
“先生,是這樣的。
您點的清蒸魚是湖魚,有土腥味兒,蘇小姐之前和南天先生來我們這裏喫飯,南先生曾經說過蘇小姐不喜歡喫湖魚,只吃海魚,所以我換把這道菜換成了國外進口的新鮮魚肉。
至於那道羅宋湯呢,它是我們店裏最便宜的菜,今天更是打五折才一百多塊。這種便宜的菜餚,我想蘇小姐肯定是不會喜歡的,所以就換成了她和南先生經常點的田園羅宋湯。
這一百塊和六千塊,用的食材和烹飪的師傅都是有差別的,您要是有疑問,我可以將食材和廚師都叫過來讓您仔細看看。”
大堂經理的耐心都快到極限了,方橋卻還哼哼唧唧的,不樂意掏錢。
“誰叫你們擅自換菜的啊?我就喜歡喫湖裏的魚,我不喜歡喫海魚!你們換了我點的菜,是侵犯了客戶的權利,我要告你們!”
方橋嘴裏噴出無數吐沫星子,那副模樣氣的大堂經理鼻子都快歪了。蘇婉心看不過去,直接攔住方橋:“經理,這頓飯錢記在我賬上就可以了。”
聽到蘇婉心這麼一說,方橋的臉色頓時輕鬆不少。
真他媽的賺了,不花錢就白吃了一頓大餐!
但是腦子一轉,方橋又琢磨出一點不對勁:他能在五星級大酒店白喫白喝一頓,的確是天降的大好事兒。但要是這樣的話,蘇婉心肯定會覺得他一窮二白,是個沒用的窮鬼。
這樣的話,以後再接近蘇婉心就不容易了,他那藥,怎麼下?
“不不不,還是我掏錢吧。經理,你把那個菜的價格按照我原本點的價格算,否則我多一分錢也不掏。”
方橋的口氣,彷彿掏出幾千塊來就是對大堂經理的恩賜了。那大堂經理氣的哼哼,皺眉看了一眼蘇婉心,徵求她的意見。
蘇婉心暗暗衝經理點了點頭,暗示他先按方橋說的結了賬,餘下的錢自己補上。大堂經理這才作罷,象徵性的讓方橋刷了一千多塊的卡。
方橋一邊刷卡,一邊強行爲自己挽尊:
“唉呀,不是我沒錢,實在是這傢伙不尊重我,所以我纔不肯掏那幾萬塊錢。實際上我卡里餘額多的很,最少還有個一兩千萬。”
方橋這牛皮吹的正響亮,忽然間,前臺小姐打斷了他的話:
“先生,不好意思,你卡里餘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