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老猜測,顧長生已經到了,另一層意思也是說,搬進來的人有可能就是顧長生!
僅憑一個字條留言,他當然不會這麼腦補。
可這一整件事說起來,卻細思極恐。
安心遠被下毒的事情,也不過一個月餘之前,對安家的事情,歐老自不能忘懷,而那日顧先生出手治病,他可是記憶猶新。
顧先生說,需要用藥,便出了門去。
所去之處便是九號別墅。
如果這麼聯想起來,顧先生與九號別墅主人的關係,就沒有那麼簡單,至少比起歐老這個鄰居是親近了許多。
那麼不妨把膽子放大去想……
宮小姐拿走了鑰匙,會不會給了顧先生?!
噝。
那可就太厲害了!
很快,路過了九號別墅,一行人同時抵達八號別墅門口。
空氣中所瀰漫的一股子柴油尾氣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捂住口鼻,而場面混亂,十幾個搬運工人卸車,木架子與大木箱凌亂四散,連帶着木屑也污染了潔淨的地面。
在此時,歐老也探頭望了進去,只此一眼就有了收穫,神色一變再變,驚呼起來,“顧,顧先生!!”
遠處門前那人,不就是顧長生?
顧長生一聽便轉頭,正要笑着打招呼,可又看到一旁的周佳怡,便愣了愣。
周佳怡的反應與他相同,但嘴裏也是嘟囔起來,“長生,怎麼在這兒?”
靳容容正指揮搬運,看到來人,一猜就知道是誰,興沖沖上前主動打招呼道,“老闆娘好!”
周佳怡的詫異被靳容容打斷,轉作好奇,“你是……”
“啊,我叫靳容容,是老闆的助理。”
這時候,顧長生也快步走來,“老婆,你怎麼和歐老一起來了?”
“不是你叫我來的?”周佳怡反問,呆萌呆萌的。
而歐老一聽,心中的猜測又確鑿幾分……
看看,顧先生就沒讓周小姐來找自己,恐怕是讓她來八號別墅!!
顧長生跟着苦笑,正要解釋呢,一道不客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顧長生,我說你怎麼讓佳怡來雲頂山呢,原來你提前得到了消息,跑來給段家致歉?”
“行啊,很有一套嘛,明白臨時抱佛腳!”
嘲諷戲謔。
顧長生卻聽得莫名奇妙,這羣人還真會聯想啊,段家沒來找我道歉,我都沒怪他們,我需要給段家道歉?
而事到如今,也不需要隱瞞了……
我攤牌了!
“呵呵,大伯二伯啊,你們恐怕搞錯了,我可不是來道歉的。”
“不是道歉?”幾人纔不信呢,戲謔之色更濃,“那你是來幹什麼的?難不成……哈哈哈,你來幫段家搬家的?”
“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顧長生輕蔑望去,“我還就是來搬家的,只不過不是幫段家搬,而是幫我自己搬家。”
“幫你自己搬家?”幾人一聽,皆是色變。
“我沒瘋,喏,你看看,這些傢俱都是我在省城精心挑選……佳怡,我今天就是爲了給你一個驚喜,本想你在這別墅大門口等我,誰知道你跑到歐老那兒去了,不過也不要緊,現在也一樣,正好你給指揮指揮,看看新傢俱怎麼擺放。”
如此一言,就連周佳怡都懵了。
搬家?
往哪兒搬,那肯定是八號別墅了!
可,可這別墅明明是段家所有啊!!
“長生,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顧長生上前摟着周佳怡,擡手一指,“這種事兒我可不會開玩笑,不然強闖民宅,那可是違法的。”
道理誰都懂。
強闖民宅其實都是次要的,強行霸佔段家的宅邸,那纔是真正的可怕之處,惹惱了段家,在江府省內誰能承受得住段家的壓力?
這可是給了別人名正言順搞死你的理由啊!
顧長生當然不是傻子。
他敢這麼做,勢必有什麼依仗。
可在周家人看來,這根本不合邏輯,“顧長生,段家怎麼可能把別墅給你?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啊!”
顧長生笑得灑然,“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解釋……”
“要不大伯,你們不是在省城經營嘛,那肯定認識段家的人,不如你們自己去問問?”
“放肆!”周建博大喊。“顧長生,我最後奉勸你一次,不要胡作非爲了,小心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神經病!”顧長生也懶得理會了,對靳容容吩咐,“容容啊,去,你去隔壁幫我拿鑰匙。”
靳容容是唯一的知情者。
一聽吩咐,根本沒有任何遲疑,“好,我這就去!”
靳容容轉身出發。
而其餘人唯有呆愣,如此作態不似作僞……
難道,難道是真的?
可她要去哪裏拿鑰匙?
只見靳容容走向了九號別墅,花圃門口就有門鈴,按響後等待。
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周家也來不及想,那九號別墅是誰,鑰匙又爲什麼會在那裏,但凡顧長生真拿到了鑰匙開了門,那這八號別墅十有八九就歸他所有了。
否則,段家怎麼可能隨意把鑰匙給別人呢?
叮咚,叮咚,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可靳容容按了半天的門鈴,也不見動靜。
一時間顧長生也愣住了。
人不在家?
搞什麼鬼!
靳容容也趕緊又按了幾次,依舊不見動靜。
到了這時候……
一聲笑傳來,只見那周建成哈哈的聳肩抖動,“顧長生,你,你笑死我了!我方纔還真被你嚇住了,不過現在看來……段家花了十六億的別墅,怎麼可能送給你?”
如此一句,顧長生臉色一下窘迫起來……
洛小宮不在家?
這,這不是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