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跪,那就從我這些‘朋友’的胯下鑽出來,放心……絕對沒人會動你分毫。”
“若是不跪……呵呵。”
聲音最終止於冷笑。
不跪的代價,不言而喻。
而周遭賓客全然一副看戲的模樣,鑽過胯下?也虧那陽少想的出來啊!這必然是一副有趣的景象!
要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呵呵,看看陽少頭上還隱隱滲出的鮮血,這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嘛。
更何況,這事兒與旁人也無關,大家也只需要當成熱鬧來看就足夠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人羣包圍中,顧長生淡然以對,卻也默不作聲,那羣壯漢的臉上全然掛着譏諷的嗤笑,只當是……此人已經被嚇傻了。
這種小白臉,他們可是見得多了!
說不定,待會還得尿褲子呢!
但殊不知……
顧長生只是在思考——
“現在,我被人圍住了,有了最佳的不在場證明……”
“如果趙陽忽然暴斃,是不是與自己沒什麼責任呢?”
“嗯,不對……”
他又立即否決了這個年頭,“若是趙陽死了,與頭上的傷情是有幾分牽連的,若不如……先讓那趙豐去死好了!!”
這麼好的機會,顧長生可不願意放棄啊。
而在人羣包圍之外……
即便聽不到顧長生的迴應,趙陽也自顧自玩得嗨了起來,戲謔聲不斷傳來,“姓顧的,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可兒考慮考慮吧?”
“你不是喜歡英雄救美嗎?”
“呵呵,你的機會現在就來了!你若是跪着爬出來,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可兒的責任我就放過……”
“可你要是不幹,那你們可能就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哦,對了,韓可兒……”
“你父親也不容易啊,這麼多年辛苦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了院長的職位上,你難道真就忍心,受你波及連累,看他臨老鬱鬱寡歡?”
“做子女的就算不爲父母做什麼,但也至少不要拖累,或是……啃老吧?”
刺耳的言語,猶如化作萬箭穿心,深深刺痛着韓可兒的內心……
她也不曾懼怕,可提及父親,卻也不得不爲之動容。
要說,韓家也並不缺錢,小十幾億身家是有的,父親早年就可以做個風流公子哥,卻偏偏一心鑽研學術,幾十年如一日,纔到了現在的位置。
真若是受她連累,韓可兒或許這輩子都難以心安,要活在愧疚中……
呼喊聲傳遍大廳,卻引得一陣輕笑……
“倒是個烈女子呢。”
“呵呵,也是可笑,陽少之前爲她安排工程她不要,偏偏帶個野男人來刺激陽少……”
“現在好了,陽少翻了臉,她一無所獲,更揹負重壓。”
“便是最後啊,她從了陽少,陽少也不會珍惜她了。”
“一個院長的女兒,呵呵,說好聽點是書香門第,可事實上,又算什麼呢?現在哪家豪門,不是送子嗣外出深造……”
“江府大學?在世界上都排不上名號!”
譏諷聲根本不容遮掩,反之有人刻意揚高了聲音……所爲意圖,自然不難想象,爲陽少站臺,也能刷一波趙家的好感。
等會兒的競標會上,若是能得到趙豐父子的支持,可就是喜事一樁了。
趙陽聽到韓可兒的呼喊,同樣是不以爲意,臉上更是生出幾分厭惡,“與你無關?那野男人可是你帶來的啊!”
“而你,也是眼睜睜看他對我動手,而無動於衷。”
“你覺得就憑你一句話,我能饒過你們?”
“夠了!”忽然,趙豐的聲音響起,事情鬧到現在,繼續擴散下去,難免影響後續的競標會,他可不願擔負責任,“將他們給我抓起來,先押送出去,等競標會結束,我再來與他們好好分說!!”
爲首那人聽後,倒是覺得無趣。
但趙總的吩咐,他也不能不聽……
然而。
正當他要開口發號施令時,幾人背後卻是傳來一陣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緊隨其後。
一陣驚奇與諂媚聲跟着響了起來——
“趙公子?”
“呀,趙公子到了!”
“哈哈哈,趙公子,今天可是熱鬧了,有好戲看!”
不少人阿諛奉承,也讓那趙豐立即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暫緩動手,對方立即會意,低聲道,“都不要動,聽我安排!”
同時,趙鵬已經踏入會場,聽到周遭聲音,卻是疑惑,“好戲?什麼好戲?”
趙豐父子這時候轉頭,趙豐一臉的慈愛,又帶着幾分隱約的巴結,“賢侄,你可算來了啊!”
“豐叔……”他正要打招呼,可看到趙豐旁邊一人,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噝,這,這是……趙陽?!”
“他怎麼落得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