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湘聽到這話，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月兒側目：“很難懂麼？在浮雲洞府，展現出你的殺氣，就是在找死。”
她看向江子兮：“若沒有她，你們早死了，你可知道，從進入浮雲洞府之後，子兮姑娘攏共清醒的時日，不過短短几個時辰。”
莫湘湘瞪圓了眼睛：“這怎麼會？她不是頗受妖王寵愛的嗎？”
妖王的女人，浮雲洞府也有人敢動？
“呵。”月兒冷笑，“你真以爲王上會如此輕易的愛上一個人？你厭惡妖人，可知我們也同樣厭惡道人？”
月兒起身，步步緊逼莫湘湘，眼底浮現出濃厚的殺氣：“你想殺我之時，殊不知我也想殺了你！”
莫湘湘後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裏滿是惶恐。
月兒收起殺氣：“放心，子兮姑娘要救的人，我是不會動手的。”
“先王后死於道人手中，你應當知曉，所以王上是不會真的憐惜子兮姑娘的。”
莫湘湘咬牙：“那妖王爲何要對小師妹言聽計從？”
“言聽計從？”月兒嗤笑，“哪有什麼言聽計從，不過是子兮姑娘聰明，用命換的罷了，你的命，也是她賭上性命救下的。”
月兒懶散的躺在椅子上：“而你的莽撞，很有可能會讓子兮姑娘的心思付諸東流，也會讓那些地牢裏的道人爲你葬送性命。”
莫湘湘想起師兄的死，感傷不已，久久無法回神。
“所以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正義感和衝動。”月兒開口，“否則，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莫湘湘垂眸，沉思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
月兒品茶，沒再說話。
……
雲客派。
徐掌門看着空中燃燒修爲發出的光亮，面色悲苦了不少。
二長老不知何時走來，與他並肩：“除妖之路，本就需要鮮血鋪路，師兄，你早該知道的。”
徐掌門苦笑：“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早。”
二長老嘆了口氣：“晏詡說，被收押的是莫湘湘等人，我從小看着湘湘長大，只希望出事的，不要是這丫頭纔好。”
徐掌門側目：“怎麼，其他弟子就不是你看着長大的？”
二長老失笑：“掌門，你難道沒有用八卦盤算過？湘湘和旁人是不一樣的，只有她活着，這世界纔不會大亂。”
“算來算去，終是一場空。”徐掌門手覆在背上，望着天空，有些悵然，“師弟，八卦盤的中心，因果都變了。”
二長老瞪大眼睛：“什麼？變了？你是說，能牽制住大魔頭的人呢，不是湘湘了？那會是誰？”
他可以確認那關鍵之人就在雲客派，可思來想去，都不覺得雲客派有人能替代莫湘湘的位置。
徐掌門點頭：“嗯，變了，那人，也是你看着長大的。”
二長老面色一變：“難道是——”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莫湘湘存在的意義，所以萬分關注她，若要說誰是他看着長大的，就只有莫湘湘一人。
若硬要強加一個人的話，只能是偷雞摸狗，經常因爲偷雞腿被他吊起來打的江子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她！”二長老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個可能，“她那等品行，能做出什麼明智之舉？”
二長老依舊不信，直到兩日後，一個轟動的傳聞震動九州：
妖王要立一個女道人爲王后！
二長老聽到這個消息，二話不說就下山開始調查這女道人是誰。
茶館內，二長老見有人在討論此事，便上前聽了兩嘴。
“哈哈哈哈，妖王居然要娶一個道人，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聽聞先妖王還是被道人害死的，我就想知道，妖王有何顏面去面對死去的先妖王。”
二長老端着一碟毛豆，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妖王要娶妖后了？那女道人是何來頭啊？”
聊天的兩人見二長老一身道袍，笑了：“閣下是雲客派的弟子？”
二長老笑着點頭。
“哎呀，你們雲客派可有福了，被選中的女道人，就是你們雲客派的弟子！”
“然後妖王肯定會對你們雲客派以禮相待的。”
二長老嘴角一抽。
他當然知道。
放眼天下，也只有雲客派願打破偏見招收女弟子好嗎？
一說起女道人，誰不知道是雲客派的？
二長老忍住想抽死這倆二貨的衝動，問道：“不知這女弟子姓甚名誰？”
兩人對視一眼：“唔，這我倒不知道，但聽旁人說，好像是姓江，不知你們雲客派有幾個姓江的？說出來我們也好多一些談資。”
在‘江’這個字眼出口之時，二長老就呆滯在了原地。
整個雲客派，只有江子兮一人姓江。
九州的氣運，居然真的和江子兮給連在了一起。
荒唐！
二長老擺了擺手，心不在焉的回了雲客派。
徐掌門得知此事，一點不驚訝，只是立馬派弟子前往浮雲洞府，和江子兮取得聯絡。
二長老自薦，將差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巴巴的啓程去了浮雲洞府。
“師弟，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啊。”
“不會。”
二長老說罷，拂袖而去。
……
江子兮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
彼時妖王已經向天下昭告她即將做妖后的消息。
此事雖意料之中，卻又讓江子兮接受無能。
好的，這一次她算是徹底和妖王捆綁在一起了。
指不定雲客派迫於壓力，會和原文驅逐莫湘湘一樣，將她趕出雲客派。
唔，忘記了，就她在雲客派的地位，他們驅逐她都不用迫於壓力，甚至會興高采烈的放鞭炮吧。
江子兮扶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莫湘湘，眸光一閃：“月兒，我餓了，你能不能幫我拿點喫食過來？”
月兒明白江子兮是要把她遣走，很是懂事的頷首退下了。
離開之時，還不忘給莫湘湘一個眼神。
見月兒離開，江子兮立馬向莫湘湘招手：“湘湘師姐，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可以解釋的。”
她擔心莫湘湘也會跟衛蒼一樣，得知此事之後會想辦法要她的命。
誰知莫湘湘只是溫和不已的笑了：“小師妹，我都明白，真是苦了你了。”
江子兮：“？？？”
她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