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道人？”
茶棚老闆撇嘴：“我說你身上連把劍都沒有，穿得又破破爛爛的，還能是道人了？”
哦。
一壺茶喝完，江子兮也大約知道了巫山派的近況。
很簡單，當初巫山派派出的弟子本就不多，雖說去的基本都沒有回來，但對巫山派來說無傷大雅。
反正人多，且錢也多，產業鏈幾乎沒什麼影響，幾乎是一躍成爲了衆多門派裏的扛把子。
還自稱了一個萬宗之主的稱號，大肆收留各大門派弟子，然後更加瘋狂的發展地下產業鏈。
此時恰逢妖后失蹤，妖王沒心思管巫山派，導致巫山派抓到了不少受傷的妖人，至於用這些妖人做什麼，茶棚老闆就不得而知了。
“小夥子，別看我這茶棚小，但來來往往的人多，不少消息我都能打聽到。”
茶棚老闆說完，伸出手：“一個消息一兩銀子，今天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都能往一百兩上數了。”
“但我覺得你很和我眼緣，所以就收你十兩銀子吧。”
江子兮眉心一跳：“老闆，你這是公然搶劫呢吧？”
老闆擺手：“打劫那可就是犯事了，我不是，別胡說，我們這頂多算是交易。”
“唔，給你十兩銀子也可以，但我還想知道一個消息。”
“什麼？”
“妖王爲何要四處尋找江子兮？”
老闆錯愕：“江子兮是妖后，妖王找她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江子兮挑眉：“既然你不知道，那這十兩銀子你就別想要了。”
“哎呦喂，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事啊，我還真的知道。”
“那你說說看。”
老闆又將抹布甩在肩頭，左右覷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其實妖后不是被人劫走了，而是自己逃了！”
“啊？”
“驚訝吧？我當時聽說的時候也驚訝，你說人妖王對妖后多好，以前處處疼着依着，百年修爲說廢就廢，強行出關也是爲了保護妖后。”
“可妖后呢？”老闆眉飛色舞的說道，“妖后不但不感激，還在妖王對戰的緊要關頭逃走了，棄妖王於不顧，你說妖王氣不氣，怒不怒？”
江子兮一臉莫名：“瞧你這說的，好像妖王用情至深的模樣，我可聽說妖王和妖后的恩愛只是作戲而已。”
“誰說的？！”老闆擺手，“妖后那小王八蛋是作戲，可人妖王絕對是認真的，慘遭背叛，聽說還氣得吐血，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呢。”
“這妖后可真是個沒有心肝不知恩情的東西，要我是她，哪裏捨得撇下如此疼惜自己的妖王？”
江子兮嘴脣抖了抖。
這戲份怎麼看都應該是女主角的，可她不是啊。
老闆說道這裏，又嘆了口氣：“妖王是個癡情種子，一開始下令只要尋到妖后就下殺手，可後來，他硬是改了口，只要活口。”
“看樣子，妖王還巴心巴肺的瞪着妖后回去呢。”
江子兮扶額，腦子一團亂。
難道之前妖王對她施展魅術，不是想要迷惑她，而是真的是喜歡山她了？
要說起來，妖王后來對她也確實是好得過頭了，內丹說給她就給她，百年修爲說散盡就散盡。
系統抱着一包薯片出現在半空中：“對呀，是不可能，但是宿主，這並不代表男主不能喜歡上你啊。”
“小說裏男女主本來就不是美好結局，所以他們相愛不相愛，差別都不大。”
“反正只要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沒有變化，那他們就依舊是男女主。”
江子兮一臉懵逼：“還能有這樣的說法？”
“爲什麼沒有？”系統咔嚓咔嚓的喫着薯片，“放心啦，劇情還是會順着軌道走的，除了男女主不相愛，該爲他們而死的人，依舊會因爲他們而死的。”
按照系統的話來說，只要原文不是美好結局，那男女主不死，這個世界就依舊是爲他們而生，且依舊是圍繞他們倆而運轉的。
只是兩人如果不相愛，那他們兩人的線就不相交了，僅此而已。
江子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系統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如果說妖王愛上她了，那是不是就證明，即便她被妖王發現並且被抓了回去，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而且她也算是抱上了大佬的大腿？
江子兮心情大好，揹着包袱就啓程趕往巫山派。
她一路走走停停，大約兩個月後，纔來到了巫山派的山腳下。
“這就是巫山派啊？”
江子兮仰望着高山，莫名覺得這個地方和她夢裏的場景，幾乎是一模一樣。
她抑制住心底異樣的情緒，邁開步子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和她一樣奔波許久，疲憊的道人也紛紛往山上趕。
可同樣的，也有不少道人通紅着臉往山下逃去。
“我奉勸你們還是離開吧，巫山派這羣雜碎，做的都是些雞鳴狗盜的營生！”下山的道人罵罵咧咧的說道。
來投奔巫山派的道人都停下腳步：“兄臺，此話怎麼說？”
江子兮也停下腳步，啃着饃饃，如有興趣的朝那道人看去。
只見那道人手舞足蹈，義憤填膺的斥責道：“巫山派四處搜捕妖人，廢了他們內丹賣到京城也就算了，居然，居然還——”
說到這裏，道人氣紅了臉。
“居然還什麼？”江子兮問道。
道人目眥欲裂，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擺了擺手：“罷了，我說不出口，你們自行上去看吧，這巫山派，真不像是個修道之地。”
“道人修成這樣，真真是損了道人的名聲！我就是被妖人打死，也絕不來此地偷生！”
說罷，繼續罵罵咧咧的往山下走去。
江子兮疑惑，十分自來熟和同行的道人勾肩搭背，很快便從這些道人嘴裏知道了他們的處境。
原來很多人都知曉巫山派不是什麼正派人士，按照他們的話來說，要不是實在是混不下去了，誰願意來巫山派趟這渾水？
不過江子兮和其他道人都明顯低估了巫山派的邪惡之處。
剛上山，幾人就嗅到了一股很香的氣息。
“這是什麼香？”
一問才知道，這是用妖人身體煉化出來的香。
被煉化蒸熟的時候，還必須要求這妖人化形爲人身。
“這——這不就是蒸人嗎！”
聽到這話，不少道人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