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爲什麼，可剛開口，就被宋水水捂住了嘴。
“別問，什麼都別問。”宋水水哽咽，“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
江子兮瞬間明白，在她原本的記憶裏，或許見過宋水水，並且那段記憶，宋水水或多或少的記得一些。
這纔是宋水水對她好的原因。
江子兮擡眸，看了宋水水良久，笑了：“或許我們以前認識，但不管你記得關於我的多少事情，你都應該清楚，我即便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
她伸手擦拭掉宋水水臉上的淚水：“所以，忘掉我，之後在這個世界好好生活。”
宋水水泣不成聲，俯身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上輩子她沒來得及說，江子兮就死了。
幸好，她還能遇見她。
江子兮頓了頓，隨即笑着拍了拍宋水水的背：“嗯，不用謝。”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那個自卑的小女生，轉身釋懷一笑。
在小女生卑微懦弱的一生裏，唯一勇敢的一次，是毀掉自己的一輩子，去替江子兮報仇。
……
七莘預測，江子兮活不過七天，但也並沒有說過，她能活到第七天。
第五天時，她的靈魂就已經徹底透明，靈魂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祝煥驚慌失措：“七莘，你不是說她還能活七天嗎？爲什麼現在就……”
“只是預測，預測有一點小失誤，也是常有的事。”
祝煥忍不住在心裏問候了七莘。
還沒問候完，就見江子兮起身跌在了地上。
“小心！”祝煥連忙上前將人扶住，“你沒事吧？”
“唔，沒事。”
江子兮揉了揉自己有些恍惚的腦袋，渙散的眸光逐漸聚焦，她盯着自己的腿，陷入了沉思。
“祝煥，我的腿，消失了。”
祝煥猛的睜大眼睛，在地上摸索了一下，除了鞋子和空蕩蕩的裙襬，什麼都沒有。
他來不及多想，將人橫抱起，衝出了房間。
“我求求你不要消失，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就五分鐘，我求你了！”
聲音裏的哭腔讓人心疼不已。
他可是祝煥，憑一人之力攪動小說世界的人。
江子兮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軟弱的時候。
她睫羽微顫，沒有說話。
兩分鐘後，祝煥抱着她來到屋頂，鬆開將連手臂都消失了的江子兮，任由她飄浮在半空中。
“我不是一直跟你說，想送你一個禮物嗎？”
“嗯？”
祝煥紅着眼眶，指了指天邊：“你看那邊。”
江子兮疑惑回頭。
“砰！”
轉頭的瞬間，第一束煙花綻放在夜空中，映照得整個城市都耀眼了。
江子兮眸光一顫，久久無法回神。
“送給……我的？”
“嗯。”
漫天煙火，美輪美奐。
煙火消失的瞬間，空中的靈魂也消散開去，只留下一件白色長裙。
祝煥將長裙攬入懷中，無聲抽噎。
江子兮消失後，七莘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一問其他人，才發現除了他，沒有人記得江子兮和七莘曾經出現過。
跟他們有關的所有記錄都在逐漸消失，就連照片，都在朝黑白化轉變。
可能很快，他也會忘記江子兮。
這天，祝煥習慣的打掃江子兮以前住過的房間，突然發現在抽屜的暗格裏，藏着一個筆記本。
“第一，祝煥不喜辣，喫辣渾身起疹子，附身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將他的所有飲食都換成辣的。”
“第二，祝煥自尊心很強，長跑不行，可以替他報名長袍一千八……”
筆記本里紀錄了無數的報復方法，若真的實行，大約會讓祝煥的生活變得雞飛狗跳。
一滴淚落在筆記本上，暈染了上面的字跡。
他哭着笑了：“你若是能活着，這樣的報復，似乎也不錯。”
……
空間中，靈魂緩慢從空中落下。
半空，系統突然出現，小身板將人接住，輕放在沙發上。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兩千積分，完成隱藏任務，活得主神之皮。”
江子兮悠悠轉醒：“主神之皮？系統，主神……就是一條大蟒蛇吧？”
系統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主神變幻莫測，他想成爲什麼，那就可以成爲什麼。”
江子兮點頭，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靈魂力居然增強了不少。
看來十二月給她的能力，真的是她遺留給他的。
“宿主，什麼叫做情感？”系統突然問道。
自從十二月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就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
他查詢了各種資料，卻還是沒有搞懂這到底是什麼。
江子兮擡眸，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無法跟一個人工智能解釋什麼叫做情感。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系統抿脣，湊到她身旁，一臉驚駭：“宿主，或許，我也擁有感情了。”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死一般沉默。
系統眼神暗了暗：“宿主，繼續完成任務還是休息一會兒？”
“繼續。”
系統手一揮，半空中的透明屏幕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小說名字。
江子兮環視一週，指尖點到《穿書80年代福氣包》。
“叮，恭喜宿主選擇小說成功，系統正在接收小說任務，接收任務成功，正在進入小說世界……”
……
“小娼婦，你媽在外面偷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敢攔着我，我連着你一塊打！”
剛進入小說世界，在一聲謾罵中，江子兮被推倒一旁，頭磕到地上的青石，磕破了皮，血流一地。
“嘶……”
渾身就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她眼神渙散無法聚焦，勉強能看到面前是一羣女人在拉扯。
啊，不對，準確來說，是兩個女人在打架，然後其餘男男女女都在勸架。
“你們可別打了，不管劉玉芬是什麼人，江子兮可是咱們村裏數一數二的好姑娘，欺負誰都行，欺負她，我可不答應。”
一身體壯碩的女人護住江子兮，挺了挺胸，氣勢逼人。
這下子，兩個打架的女人才算是安靜下來。
其中披頭散髮，瘦瘦小小，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女人跑到江子兮身旁，哭得不行：“子兮，都怪媽，才讓你受了這份罪。”
啊呀，看來這一次，是個很有面子的女配啊。
等到過會兒接收記憶，江子兮纔會明白，她現在豈止是有面子的女配。
她可是光環閃耀的原女主！
只不過，是這本書原女主穿越進書裏，腳踩的那個原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