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心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前伸，盯着警察1，吹起一個大大的泡泡，立馬破了，她不緊不慢的收回泡泡：“我說，警察叔叔，你怎麼這麼老土啊，他們兩個一起包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
一起包的？
一行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他們做這麼大的嗎？”徐生啞聲說道。
江子兮：“也可能是兩個人商議，分單雙日的過來。”
兩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孩，其中一個還是唐經理，按照唐經理的性格，能讓他退一步共享女孩的人，應該也不簡單。
小黎：“即便是單雙日，那也超乎常人思維啊。”
警察1嚥了咽口水：“那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被包養的？”
廖無心往身後靠了靠，望着頭頂上的燈，沉默了一下。
她的眼中驀然出現一抹憂傷，隨即散得無影無蹤，臉色卻陰鬱了不少：“十歲，從十歲開始，就一直這樣了。”
“十歲？”警察1驚呼，“你們怎麼認識的？”
十歲的女孩，連身體都還沒有開始發育，她居然就被……
江子兮咬了咬牙，真是畜生！
廖無心閉上眼睛：“對，十歲，他們就像是我的兩個爸爸一樣。”
警察1皺眉：“爸爸？他們根本不配這兩個字，他們就是畜生！”
廖無心卻笑了：“是嗎？如果他們是畜生，那我算什麼？小畜生嗎？我爸媽早就不管我了，是他們把我養大，如果不是他們，我早就死了，所以，你不讓我叫他們爸爸，叫你爸爸嗎？那你來養我嗎？”
面對廖無心的質問，警察1心中一澀，低垂了頭，不知道如何回答廖無心。
幕後的幾個人也都沉默了。
“或許對她來說，唐經理是個好人。”小黎說道。
警察2臉上雖然還是怒氣衝衝，但眼中還是緩和了不少：“是啊，不管怎麼說，是他將廖無心養大的。”
徐生咬了咬牙：“他……或許……真的做了一件好事請吧。”
江子兮卻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這樣的。”
“嗯？”警察1看向江子兮，“什麼不對勁？”
江子兮摸了摸下巴：“唐經理是這麼好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看後果，而且，他下手的小姑娘不止一個，又怎麼會單單將這個姑娘養了三年？”
徐生一愣：“沒錯，養着這個姑娘的時候，他也沒有停止自己的惡行。”
小黎：“江小姐是什麼意思？”
江子兮：“或許，廖無心的事情，跟她另外一個情人有關，可能是因爲那個情人一直很喜歡廖無心，所以願意將廖無心養大，而唐經理迫於那個人的威脅，不敢對廖無心動手。”
“什麼？”警察2驚呼，“不可能吧。”
徐生：“我覺得江小姐說的沒錯，唐經理這種混蛋是不可能做任何好事情的，所以只有可能跟另外一個人有關。”
江子兮眼眸一閃，或許，唐經理一直保護的，一直依仗的，就是廖無心另外的一個情人！
江子兮出門，進了審訊室。
說罷，她將熱茶遞給了廖無心。
警察們皺眉，江子兮怎麼進來了？這裏是審訊室，旁人不可以隨隨便便進來！
江子兮分明是在亂來！
“我是唐先生爲你請的律師，專門來了解情況的。”說罷，江子兮示意警察1出去。
警察1會意，轉頭便出去了。
廖無心雖然跟唐經理有關，但怎麼說都只是個小孩子，應該不會對江子兮動手的，況且她只是一個證人，跟江子兮聊聊天應該也沒什麼吧。
廖無心有些防備的看了江子兮一眼：“唐毅爸爸？他會爲我請律師？”
江子兮心中一動，果然，唐經理在廖無心的心中，也並非什麼好人。
江子兮彎起眼眸笑了：“不是唐先生，卻是跟唐先生有關的那位先生請的，那位先生並沒有說自己是誰，所以我就以爲是唐先生請的我。”
江子兮生得乾乾淨淨的，看起來很溫和，笑起來就越加溫柔可親了。
學校裏面的人大多都看不起廖無心，覺得她髒，不願意跟她玩，就連老師有時候看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這個世界上極少有人會對她溫柔，而江子兮算一個。
廖無心彆嘴，卻還是接過了熱茶：“我知道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江子兮：“你對唐先生的殺人案瞭解多少？”
江子兮沒有直接問她想問的，而是按照程序，問了一下跟本案有關的事情。
卻不想，廖無心張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殺人案？唐毅爸爸殺人了？”
“你不知道？”江子兮疑惑的說道，“他殺了不止一個女孩，而這個女孩死在十年前，如果她沒有死，現在應該也成人了吧。”
江子兮故意沒有說年紀，而是直接說十年後成人了。
這就暗示廖無心，十年前死的那個女孩，也沒有成年。
她就是在誤導廖無心，讓她以爲徐生的妹妹也是自小被養着，最後死在了唐經理的手上。
果不其然，廖無心臉色一白。
“她……怎麼……怎麼死的？”廖無心顫抖的問道。
江子兮依舊溫柔：“跟唐先生髮生關係之後，被殺死拋入河中的。”
廖無心眼中的害怕愈加明顯：“他……他也給那個女孩很多錢嗎？”
江子兮：“這我就不知道了。”
廖無心眼眶微紅，但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不會的，有爸爸保護我，唐毅爸爸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爸爸？”江子兮疑惑的問道，“哪一個爸爸？”
廖無心現在對江子兮已經十分信任了：“我的另外一個情人，他喜歡我，一直都保護我，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長這麼大，唐毅爸爸……他就只是給錢，給很多很多錢，讓我給奶奶治病。”
說道這裏，廖無心忍不住哭了出來：“奶奶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啊……但是醫藥費太多……我支付不起……我能怎麼辦？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走這一條路……”